春風起,春陽暖,晨曦中的風兒還有絲絲涼意。
站在房門口,伸出手掌,傾瀉而下的日光好像在摩挲虎口的老繭,這是常年使用兵器的痕跡。
不由感歎,連十七,你肯定是個日日勤勉,嚴於律己的人。
我也自幼就接觸武術,參加了大大小小二三十場比賽,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看重,最起碼每日晨跑五公裡。命運既然安排我來此處,我也必不能懈怠。
顧子昂和大鬍子三人好幾天都冇出現,連城日日也早早就離開,好像很忙。
我彷彿恢複了以前的生活,晨跑,俯臥撐,引體向上,不停的積蓄精力,恢複體格,身體狀況比我想的要好多了,畢竟是戰場上下來的漢子,隻是躺了一個月而已。
偶然也發現腹肌居然不止六塊,隻是因為長時間的臥床,有兩塊已經不明顯了。
被連城派來跟著我的話嘮小廝對我迥異的鍛鍊方式表現的很是驚奇,一開始隻是看著我繞府跑圈有些奇怪,直到我跑完原地踏步了幾分鐘。
他雖然眼神裡寫滿了“你有病吧”但還是恭敬的詢問我“十七公子,您這是做什麼呢?”
我能看出來,他非常肯定我因為受傷太重變成了癡傻。
“臥床太久,我想儘快恢複。”不想解釋太多,我要跟他說緩解肌肉緊張那不找事嗎。
“您要練功可以去西後院啊,那兒什麼兵器都有,冇出征以前,您跟公子,啊就是將軍,去的最多的就是那兒。”
小廝抬手一指“我帶您去啊。”
跟著小廝走的路上我遲疑了下問道“你跟我大哥叫公子。”
小廝笑笑“以前都是叫公子的,不過十幾日前聖上因公子前線大捷有功,親封驍勇將軍,我一時改不過來,十七公子您莫怪罪。說起來您和公子一去就是三年啊,去的時候還是十七八。”
“那為什麼我大哥是公子,一開始你們都叫我**人?後來我大哥說我是二公子,你們又改口十七公子,我為什麼叫十七?”
這說不通啊,再說同樣是奔赴戰場三年,為什麼大哥是驍勇將軍,我作為二公子重傷歸來,朝廷竟無人問津。
話嘮小廝竟然有些結巴起來“啊…這,這小的可說不清,您替將軍統領一軍自然是大人,您自小就叫十七啊…這因何緣由您得去問老將軍,名字是老爺取的。”
“老將軍?”還果真有爹啊。
“啊…老將軍多年坐鎮前線,如今年事已高,已退居朝堂了。咱們如今住的是連府彆院,老爺住在原來的府邸,就挨著,院東邊有個小拱門可以直接穿過去。”
小廝慌忙開口“十七公子,西後院到了。”
西後院。
空曠的一片練武場,東西兩邊各立著一個兵器架子。
我走過去掃視上麵或插或懸著的各種兵器,槍,鐧,劍,斧,錘…忽然感到有些熟悉。
心裡同時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兵器無法各個精通,但要件件熟識,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手摩挲上一把刀,刀鞘被擦過但仍能看出有些斑駁,刀柄上纏著的布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我手上一用力,長刀出鞘。
迎著高升的紅日,我試著舞動手裡的長刀,出乎意料的有些順手,甚至都不用仔細思考,我的手臂就自然而然的揮舞起來,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耍什麼動作,但就是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熟悉感也越來越強烈,越舞越快,越舞越快,快到好像風都能被斬斷,耳邊呼嘯著帶起的風聲,嗡嗡嗡嗡…
我沉浸在莫名的氣氛裡,身體裡的血彷彿都熱起來。
“你還說你不知道斬風刀!”一聲大喝忽然打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