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一夜白頭。
三個小畜生笑嘻嘻地說:
「我們未成年,法律都不能判我,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也跟著笑:
「我能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在上課,媽媽打來電話。
接通好半天冇說話,隻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跳得厲害。
終於,我媽攢起了足夠的力氣,哭喊著說:
「小江,你妹妹出事了!」
我立馬請了假,連衣服都冇收拾,就打車去車站。
「媽,我現在就回來,你彆著急,先告訴我怎麼了?」
我媽哭得倒抽氣,來來回回地就一句:
「你妹妹被打了——」
我給妹妹打電話,一直冇人接。
換我爸,也冇人接。
我手抖得快握不住手機,在微博上輸入妹妹學校和妹妹的名字。
看到一個播放量幾萬的視頻,我點開——
一個瘦弱的女孩子躺在地上,護著頭。
三個女生圍著她,輪流地踩她的臉。
半分鐘過後,一個女生說:「我們把這個小婊子頭髮剪了吧,看她還騷不騷?」
於是她笑嘻嘻地蹲下來,揪起地上女孩的頭髮,「哢嚓哢嚓」地剪掉。
捂著臉的女孩縮成一團,想把頭藏在肚子裡。
三個施暴者更來勁:「還他媽敢躲是吧?!」
她們配合默契,一個騎坐在女孩身上,膝蓋壓著她的手臂,用力地掰開女孩的雙手。
一個負責拍照。
一個扇耳光。
「啪啪啪!」
這時,我終於看清被打的披頭散髮的女孩的臉。
那是我妹妹。
那個女生打累了,朝拍照的人示意。
於是我聽到一個興奮的畫外音:
「到我了!到我了!」
她掏出水筆,在我妹妹紅腫的臉上畫了一隻王八。
我妹妹掙脫不了,發出一陣陣絕望的嚎叫。
「你怎麼這樣子?」其中一個畜生說,「人家白白淨淨的臉,都讓你弄花了,還怎麼出去做婊子?」
她把妹妹拉起來,拍拍身上的灰。
好像真的打算放過她。
妹妹攥緊了衣角,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下一秒,她從後麵,一個猛踢踹向妹妹的後背。
妹妹撲倒在地,地上很快地有了血跡。
接著,她們衝上去抓著妹妹的校服,用力地一撕。
「刺啦——」
彈幕在這一刻暴漲。
但很快地,視頻消失了。
「這則視頻已被下架。」
馬上,那條博文也不見了。
「你怎麼了?」司機透過後視鏡看我,「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此時出租車駛入隧道。
車窗映照著我赤紅的雙眼,和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家門口圍滿了看熱鬨的鄰居。
我擠進去,看到爸媽坐在沙發一側,中間是警察,再外麵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三箇中年男子。
想來應該是校長和她們的家長。
三個小畜生就在角落。
兩個低著頭,居中的那個坐在我家的水果箱上,百無聊賴地玩指甲。
看見我進來,她戳戳同伴,指了指我,不知道說了什麼,笑成一團。
「我他媽殺了你!」
我隨手抄起熱水壺,衝了過去。
但馬上就被按住了。
其中一個家長還扣走了我的水壺。
「你們放開!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殺!!」
中間那個小畜生躲在父親身後,笑嗬嗬地看著我。
警察過來拍拍我的背:
「小夥子,冷靜一下,現在我們在商量怎麼解決你家的事情。你不要把事情弄糟。」
我甩開畜生家長的手:
「好,打算怎麼解決?」
我這話一出來,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遞眼色。
肚子裡指定冇憋好屁。
校長把我拉到一邊,攬著我的肩膀:
「你是桃桃的?」
「哥哥。」
「哦,是這樣的。這件事情學校非常重視,我們嚴肅地批評了王夢瑤等人,她們也保證了下次不會再犯,念在她們都是初犯,還希望你······」
「你什麼意思?」我掙開了他的手,「你想讓我們就這麼算了?」
被我道破心聲,校長臉上有點兒掛不住:
「哎呀,小夥子。這件事的熱度我們都壓下去了,你知道的,那種東西流傳出去,對桃桃不好,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所以呢?」我氣急反笑,「所以我們家要不要跪下來給你磕個頭,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你壓下去是為了桃桃,還是為了這幾個小畜生?」
「小夥子,你要顧全大局。」
「顧不了!我隻知道我妹妹,被人欺負了!」
這時,一個家長嗤笑一聲:
「你不想想為什麼全班那麼多人,就你妹妹會被這樣?她說不準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知道吧?!」
我一拳頭就砸了過去,那箇中年男人臉上馬上掛了彩:「臥槽,你他媽敢動手!」
「我他媽弄死你!」
我氣得頭腦發昏,正準備把他打一頓的時候,警察抱住了我。
「年輕人冷靜點,你要是把他打傷了,還要賠醫藥費。」
媽媽也來拉我。
我看著媽媽滿臉的淚痕,一下子心軟了。
「警官,我們走法律程式,這些人要被判幾年?」
警察歎了口氣:「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要是嚴格按照法律,她們也最多被拘留幾天,然後賠幾千塊錢。冇辦法,她們還未成年。」
幾天?幾千塊。
我腦子哄的一下炸開,扭頭看到小畜生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幾個家長聽說會被拘留,擔心以後留案底,對他們的小孩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