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秦漠咬著吸管晃了一下手中提著的食物笑著道。
艱難睜開眼的花尺愣鬆住,深深看了一眼秦漠。
身體向後一仰,懶洋洋道:
“早”。
“給我留一份”。
他可不是秦漠,對方對他壓根就冇有留手的打算。一晚上的強壓,身體像是要垮架四處傳來鈍痛感。
不過他也因此試探出對方至少對秦漠冇有什麼侵害的意思,連帶著他也被放了一馬得了個不痛不癢的教訓。
真強......
花尺不爽地咬牙嘖了一聲。
“什麼,我也要”。
許小樓蠕動著身體,半晌伸出個腦袋眼睛都冇睜開迷迷糊糊支吾道。
花尺聽見聲音起身一把拉開簾子白了許小樓一眼:
“你知道什麼嘛,啥都要一份”。
聽見花尺的話,許小樓轉而對著花尺亮出大白牙嘿嘿一笑。
花尺眼一橫咬牙切齒。
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他都快忘了,還有個傢夥雲裡霧裡似還在夢裡,搞不清狀況。
秦漠看著一個把自己氣得不輕,另一個還搞不清狀況隻管笑眸底閃過一絲柔和。
“好”。
“起床洗漱吧,先到的先選”。
聞聲花尺許小樓對視一眼挑釁一笑,同時掀開被子衝向洗漱間。
兩人步調一致,花尺一屁股蹲拱開許小樓站在洗漱間門後豎起無名指。
啪地一聲關門。
許小樓拍打洗漱間門口叫囂著:
“花癡,你給爸爸滾出來”。
“爸爸要重新教你做人”。
片刻後,門後傳來含糊的聲音:
“叫爺爺,爺爺給你開門”。
許小樓重重拍了下門,溜圓的眼睛睜大:
“滾,想屁吃”。
不知想到什麼許小樓眼睛咕嚕轉動轉到看戲的秦漠身邊,狡黠一笑。
許小樓一副做低伏小搞怪狀:
“謝謝爸爸,爸爸辛苦了”。
秦漠:“......”。
“我可冇有你們這樣的好大兒”。
手上一鬆,順著許小樓的動作將早餐給他。
拿到東西的許小樓什麼都顧不上了,屁顛屁顛鑽進食物袋子挑挑撿撿。
專挑花尺喜歡的和自己看中的。
秦漠扶著額一臉無奈,也不理解這兩人怎麼能每天準時上出一場父不慈子不孝戰爭的。
看著拿著食物和書準備溜人的許小樓,秦漠一臉黑線趕緊喊道:
“不洗漱了?”。
須臾走廊深處傳來許小樓高昂的聲音:
“不了”。
秦漠看了眼窸窣作響的洗漱間,拿起書果斷決定也溜。
“你是說你還有一個影怪朋友!”。
花尺收回望著對麵樓頂的眸光轉而震驚地看著秦漠。
“教學樓的那個?”。
秦漠:“嗯”。
花尺眨了眨眼,一臉複雜:
“冇看出來啊,你居然還跟......這樣的......交朋友啊”。
秦漠:“???”。
小月亮那麼可愛,怎麼就不能交朋友了。
花尺:“你的巧克力也是給它買的”。
秦漠想起小月亮眸底一片柔和,臉上的笑更加溫暖。
“嗯,她喜歡吃”。
花尺麵無表情的臉扭曲了一下,點點頭不再說話。
“她好像知道我的情況”。
“我準備再次見見她”。
秦漠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揹包,裡麵都是糖果。
他不信給的這麼多還拿不下,更何況他還準備了秘密武器。
“說好的下次見麵把知道都告訴我”。
(玩耍的小月亮倏然打了個噴嚏,哐哐搖手叉腰,我不是這麼說的)
花尺看了眼秦漠低頭劃拉著手機:
“冇看出來它還是怎麼善良的存在啊”。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一個什麼都冇有接觸過滿臉天真和柔弱的小夥伴,他還真不放心。
那些東西狡猾得很,他擔心秦漠被賣了反而替對方數錢。
“好”。
秦漠望著窗外,指尖摩挲著光滑的鐲子。
他還有關於鐲子的事需要好好的問一下小月亮。
他記得離開的時候,小月亮讓他把奶奶留下的鐲子丟掉。
入夜白日的燥熱慢慢冷卻,變成一壺溫開水不溫不熱。宿舍像是加冰的奶茶,杯身溫熱杯內涼爽。
兩人關門離開後,許小樓正愜意地打著小呼嚕睡得正香。
秦漠和花尺正不停在教學樓狂奔。
秦漠一把抓住光滑的欄杆,腳尖著地借力跳起利落從欄杆上滑下,花尺緊隨其後。
兩人幾個轉彎躲進一間敞開的教室裡,將大門從裡鎖上。
花尺捂著胸口大口喘氣,抓狂道:
“秦老大,你不是說這玩意是你朋友嗎?”。
“你看著凶殘的程度”。
花尺撚著自己四分五裂的外套崩潰道。
這可是他最近最喜歡的外套。
這黑乎乎看不出形狀的玩意哪裡可愛了!
秦漠正在檢查教室的門窗關冇關好,聞言頭也不回道:
“它不是我朋友,這玩意我也冇有見過”。
花尺拉上跟前的窗簾:
“???”
“你要找的不是它嗎?你找誰!我就在教學樓看見過這玩意”。
秦漠將麵前的窗簾拉上,坐到講台台階上,警惕地眼神時不時在緊閉的門窗上來回打轉聞言輕聲說:
“我找鞋子”。
“很漂亮的鞋子”。
花尺整個人靠在秦漠肩上,平複著呼吸。
看了眼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秦漠心想平時也冇有看見秦漠鍛鍊,跑了這麼久秦漠居然隻是出了點汗呼吸都冇有亂。
“秦老大,你真淡定”。
“比我第一次看見這東西厲害多了”。
秦漠笑了一下無奈道:
“你怎麼不提那時候你幾歲”。
花尺嘿嘿一笑也不接秦漠的話,眼神來回在教室打轉。
秦漠聚精會神聽著走廊的動靜,隱約可以聽見越來越急的風聲,知道追著兩人的東西逐漸暴躁起來了。
他本以為隻是帶著花尺來找小月亮一趟,問清事情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花尺說許小樓還冇有破瘴,宿舍更安全有人會關照他的,就冇有帶上他。
兩人前麵進來都挺順利,上次遇見的循環這次也冇有。
乾脆就一邊在教學樓悠悠哉閒逛了一圈,一邊尋找小月亮的蹤跡。
直到花尺聽見一間留著一條小縫教室傳來細細小小的動靜,兩人相視一眼就打開了門。
一陣大風過後,整潔的課桌上停著一團黑色泛紅不停蠕動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秦漠喊了聲跑,同時課桌上的東西也跟在兩人身後衝了出來。
期間被碰到的地方都會留下被野獸利爪劃傷的痕跡,秦漠一下就聯想到了手臂上的劃痕。
現在他的小臂上還留著淺淺的印記。
秦漠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
“你說有冇有可能這是她養的小寵物,拿來看家的”。
花尺聽著愈加離兩人近的動靜動了動喉嚨苦笑:
“我們都快成人家的口糧了”。
秦漠輕咳了一聲,專心盯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