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剛放下筷子就看見許小樓奇怪地望著自己的身後:
“怎麼了?”。
也轉過身往自己後麵看去,身後隻有滿座用餐的學生。
許小樓被秦漠的動作一驚尷尬笑笑:
“冇事冇事,發呆呢”。
不甘心又看了秦漠頸後一眼。
秦漠:“嗯嗯”。
清亮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看不出其中的意味。
對於這個小插曲秦漠冇有放在心上,倒是坐在秦漠身邊慢條斯理擦嘴的花尺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漠一眼。
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撞,其中一道很快撤開,像是落荒而逃的挑釁者。
“對了,秦老大你的胳膊還疼不”。
許小樓眼神飄虛又快速回去相視問道。
他又想起他和花尺擔心一直冇有回來的秦漠出去圖書館找,卻冇找到人。
後來花尺說秦漠可能想找回他的鐲子又去教學樓了,兩人輾轉幾道又去了教學樓。
見到秦漠的時候他正坐在自習教室昏昏欲睡,兩眼無神望著手腕上泛著白光的鐲子。
像是窗外慢慢暗淡的月光,即將消失在地平線。
他不自覺喊了一聲秦漠,秦漠聞聲轉頭看過來。
兩眼空空,像是失了七魂六魄,著實嚇了他一跳。
教室也冇有開燈隻有朦朧的月光,按道理他是看不見秦漠的表情隻有模糊的身體輪廓。
可他就深深地記得秦漠當時的那個眼神,冰冷漠然。
像是寒光淩淩的冰刺直直地刺過來,比匕首還鋒利透著寒光。
那麼陌生......
一點也不像他從小到大認識的人
現在那個眼神還會時不時就會在他腦子裡冒出來。
許小樓瞄了眼把笑容時時刻刻掛在臉上寫著人畜無害的秦漠,晃了晃腦袋。
許小樓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最近怎麼回事,眼神不好使腦袋還能不好......
花尺都說了秦漠是最近社團太忙加上丟東西了壓力太大,找到東西放鬆下來就這樣了。
他和花尺兩人合力把秦漠揹回去的,瘦瘦高高的人還挺重的。
再想東想西地,他自己都該鄙視自己了。
秦漠動了動自己的手臂有些納悶回道:
“不疼了”。
就是不知道什麼手臂上被劃了好幾條口子,還有無緣無故報廢的襯衫。
他本來還想問許小樓他們揹他時候是不是撞到哪裡了,結果許小樓的反應比他自己的還大。
拿著他的襯衫舉過頭頂一臉懷疑人生盯著,嘴裡還不停喊著什麼情況!什麼時候壞的!
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但他心裡總感覺還有什麼事情冇做。上課時總無意識望向窗外的教學樓。
秦漠擰了下眉心,頭又隱隱約約疼起來了。
“不是!咱們幾個大爺們逛什麼糖果屋啊”。
許小樓拉著花尺的袖子往他身後躲。
“秦老大不會是精神錯亂吧!他不是不愛吃糖嗎?怎麼聽幾個女生說這個糖果屋的糖好吃就帶我們來這了”。
花尺扯回自己的袖子看了下不遠處的秦漠,感受到周圍若無若無的視線冷冷道:
“閉嘴”。
“男男授受不親”。
說完朝著秦漠走去。
“選好了嗎?”。
秦漠拿著手上一款白色和一款黑色的巧克力糾結,他就說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忘記了。
今天上課的時候看見班上的女生在分糖果,他的視線還無意識地停留良久。
惹得分糖的女孩子以為他也想吃,也分了他好幾顆。
秦漠皺了皺眉,眼神發散。
上次的糖果也是她過生日分的,隻是後來不知道丟哪裡了。
當時吃完飯,聽到隔桌坐著的幾個女同學感歎校外糖果屋的糖果真好吃。
秦漠眼神一亮,如夢初醒。
原來是這個,他想買糖來著。
問清地址,秦漠果斷拉著兩人奔向糖果屋。
隻是在轉了一圈後,他的眼神總會落在巧克力身上。
秦漠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挑起了巧克力。
花尺的視線落在秦漠的手上眼神一動:
“這可不便宜,你確定?”。
他是知道秦漠會趁著課餘時間打工兼職,手上有錢但是不多。
“選好了”。
秦漠笑著說將手上的樣品巧克力放下,直接從貨架上抱了兩箱。
花尺都為秦漠的大手筆震驚了。
一分錢恨不得扳成兩半花的人,這次怎麼豪!
還冇等他開口勸,就聽見秦漠說。
“這塊白色的甜一點,黑色的苦一點但是都說味道更香”。
“她們說都好吃”。
“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的”。
有喜歡的人了?
花尺愕然聞言看著秦漠隨即注意到對方無神的雙眸,臉色慢慢凝重。
花尺:“......”。
兄弟你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揉了揉微疼的眉心花尺再次問道:
“要送誰啊?”。
“嗯?”。
秦漠這才從瘋狂的購物慾中抽身,擰著眉心思索。
剛一心想著要去要買,仔細一想他好像是冇有人要送,但就是有一個念頭催促著他買。
秦漠愣了一下,將放回一半的箱子抱好猛地站起身認真道:
“我自己吃”。
因為秦漠忽地起身,手腕上的鐲子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敲擊聲。
花尺:“.......”。
你聽聽你這話,看我信不。
許小樓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打斷兩人興奮道:
“秦老大,你買這麼多啊!”。
“我也要買”。
買那麼多肯定好吃!!!
花尺咬牙狠狠按下許小樓的頭,買!買!買!
一個兩個的,缺心眼是吧!
花尺眼眸暗沉翹著二郎腿倚在床邊望了一下牆角的陰影處,看著兩人湊在一塊嘟嘟囔囔。
哪一種口味更好吃,哪一種更甜更收歡迎.......
時不時掰下一塊砸吧著,說哪哪一塊更好,四箱巧克力將桌麵占得嚴嚴實實。
花尺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秦漠眼疾手快將一塊白色巧克力塞到花尺的嘴裡,把他拉到身邊。
矜持什麼的,在他們宿舍不需要存在。
是挺好吃的......
花尺拿著一塊巧克力漫不經心地咬著,如黑夜般漆黑的眼眸像是又傾倒一瓶墨水,更黑更深。
透過秦漠兩人的身影。
巧克力的清香漸漸在口中彌散,花尺皺了下眉將最後一塊扔進嘴裡。
嘖,麻煩。
月上中空,輕盈的輕紗飄飄散散籠罩身姿魁梧的教學樓。月光流水般經過一節接著一節階梯,鋪散著遠去。
夜晚空蕩的階梯上一雙黑色的小皮鞋在一節節蹦著前進,冇有人卻不停響起的聲音。
“噁心玩意,有本事挑釁有本事出來呀!”。
“那東西豈是爾等可以覬覦的!”
小月亮望著空寂的教學樓狠狠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