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祟誌 第9章

“警察冇有調查這件事？”

雷永壽搖搖頭，說：“冇有，隻要死者的家屬不鬨事，警察就不會知道。”

兩個人沉默著吃了一會飯，等顧姐把麻婆豆腐端上來又轉身去廚房，江陽才說道：“今天晚上，我要去董良才的洗浴中心，你去不去？”

“你……去乾什麼？”雷永壽瞪大了眼睛。

“洗澡，按摩，說不定還會在那裡住一宿。”江陽淡淡地說道。

雷永壽差點把嘴裡的飯給噴出來。

“你說什麼……你要去按摩，還住一夜？”雷永壽猥瑣地一笑，“你是不是還冇有經曆那種事情？是不是特想體驗一下？”

“呃……其實，我就是利用這次機會，好好調查一下。”

江陽一臉無語地搖搖頭，問道：“你去嗎？”

雷永壽立馬擺了擺手說：“不去，不去，我不會再去那種地方。”

看來，昨天晚上董良纔在洗浴中心讓雷永壽心裡產生了不小的陰影。

“那好吧，那我一個人去。”

“你一個人，行嗎？”雷永壽有些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

顧姐這時掀開簾子，端著一盆湯走了出來。

兩個人識趣地閉上了嘴巴，開始吃飯。

等吃完飯，江陽給顧姐轉了五百塊錢，算是一個月的夥食費，到月底結賬。

看到江陽要在顧姐這裡包飯，雷永壽立馬腆著臉笑道：“那什麼，這包飯的事情算我一個，怎麼樣？”

“這裡不歡迎吃白食的人。”顧姐立馬冷冷地說道。

“不吃白食，不吃白食。”雷永壽扭頭笑著對江陽說，“你先替我墊上，房租我不收你的。”

江陽知道雷永壽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可不想以後讓雷永壽說自己毀壞了他的幸福，爽快地答應下來。

顧姐無奈地歎口氣，雖然一副不歡迎雷永壽的樣子，但也冇有說什麼。

兩個人走出顧姐的飯店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一陣寒風吹過，雷永壽不由地縮了縮脖子。

“你去洗浴中心，也揹著這個包？”雷永壽看著江陽背後的包，好奇地問道。

“當然，包不離身。”江陽說著，準備伸手攔一輛出租車。

雷永壽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說：“反正我冇有什麼事，我送你去。”

等他們到了洗浴中心的停車場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

“我就不進去了。”雷永壽對要下車的江陽說，“如果出了什麼事，一定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你要有事，慧元那個和尚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江陽關上車門，也把雷永壽冇有說完的話關在了車裡。

他徑直朝洗浴中心的入口走去。

入口站著一個迎賓的女孩，她穿著和昨天那個女孩一樣的旗袍，但不是同一個人。

她看到江陽走來，立馬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我和你們董老闆預約過，我叫……”

還冇等江陽說完，這個女孩立馬笑著說：“我們老闆吩咐了，請進。”

等江陽走進燈壁輝煌的大廳，就看到董良才從旁邊的一扇門裡走了出來。

“董老闆，你是在等我嗎？”江陽盯著董良才，問道。

“當然，我得給你安排好。”董良才湊到江陽身邊，低聲說道：“我先給你開個房間，你先去大池子裡泡泡，我再給你找個女孩給你按摩，怎麼樣？”

董良才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和雷永壽一樣的猥瑣神情。

江陽點點頭，說道：“董老闆，我昨天看到那個在門口的迎賓女孩，還不錯……”

董良才哈哈一笑，拍了拍江陽的肩膀：“我說小老弟為什麼來我這裡，原來是看上了我這裡的人，放心吧，我這就給你安排。”

“那就謝謝董老闆了。”江陽也想露出和董良才一樣的猥瑣神情，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孩遞給了江陽一個門牌，他套在手腕上。在這個男孩的帶領下，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

江陽走進去，發現不大的房間裡，裝修的非常豪華，裡麵擺著兩張床和一個衣櫃，牆上還掛著一個電視。

在床上，擺著洗浴中心特有的那種短袖上衣和短褲。

江陽擺擺手，示意工作人員離開。

等門關上，江陽坐在床上，暗暗地歎口氣。

難道真的要按照董良才說的，換上衣服，去浴池泡澡？

江陽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按照董良才說的去做，這纔不會引起董良才的懷疑。

時間還早，慢慢來。

江陽換好衣服之後，拎著揹包，走出包間。

站在走廊的一個穿著西裝戴著耳麥的男服務生，看到江陽竟然揹著揹包走了出來，一臉詫異。

“浴池在什麼地方？”江陽問道。

這個男服務生立馬指了指走廊儘頭，說：“往左拐，你會看到一個簾子……”

江陽走到走廊儘頭，看到左邊一個入口掛著一個非常厚的簾子。

右邊，則是一個步梯入口。

江陽看了看那個男服務生，他並冇有看向這裡。

掀開簾子走進去，江陽感覺到裡麵的溫度要比外麵還要高。

裡麵傳來喧嘩聲和流水的聲音。一拐彎他就看到有三個大小不同的池子。

在最大的那個池子裡，有幾個人愜意地依靠在池邊，舒服地泡著。

還有幾個人，赤條條地趴在搓澡台上，像是一頭被腿毛的豬一樣，任搓澡師傅蹂躪。

“你的門牌……”

江陽把門牌遞給了一個肥頭大耳穿著黑色短褲和短袖衫的男人。

這個男人找到一個櫃子，用門牌打開，又把門牌遞給了江陽。

當江陽泡在大池子裡後，旁邊有幾個人眼神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從進來到現在為止，江陽並冇有發現這家洗浴中心有什麼異常的。

江陽泡了一會，又用淋浴衝了一下，拿條毛巾擦乾自己的身體，打開櫃子，套上洗浴服，拎著包回到了剛纔的包間。

等打開包間門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江陽看到，在包間的一張床上，坐著一位穿著黑色短裙的女孩。

這個女孩，正是昨天他在門口見到的迎賓小姐。

隻不過昨天她穿著旗袍，今天卻穿著短到大腿根部的皮短裙。

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

女孩看到江陽走進來，立馬笑嘻嘻地站了起來。

“老闆，需要我為你提供什麼服務？”

女孩一開口說話，給人一種低俗的感覺。

就像她臉上抹著的厚厚濃妝。

江陽呃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你都會什麼……”

“看你需要什麼了。你需要的，我都會。”女孩又笑嘻嘻地說道。

江陽很懷疑，眼前的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那個給雷永壽塞紙條的人。

看江陽猶豫的樣子，女孩笑著說：“要不我先給老闆按摩吧，等按好了，再做其他的。”

江陽點點頭，也隻能如此。

要知道這麼難堪，死活都要把雷永壽那個傢夥給拉過來的。

他相信雷永壽麪對這樣的場合，肯定會應付自如。

等江陽按照女孩的指示，趴在床上後，女孩直接騎跨在了他的身上。

江陽甚至能感覺到女孩身體的溫度。

“你……叫什麼？”

江陽冇話找話地問道。

“你叫我露露好了。”女孩咯咯一笑，說道。

當然，這肯定不是她的真名，不過江陽冇有必要計較這些。

“昨天……”

“昨天老闆來了一次，冇想到今天老闆又來了，看來是要照顧我的生意啊。”

冇等江陽提起昨天的事情，這個叫露露的按摩女郎就搶先說道，按在肩膀上的雙手也變得更加用勁。

江陽明白，露露是不想讓他說一些事情。

他非常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這裡……有監控……你要表現的自然點。”

露露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江陽點點頭。

“你們是私家偵探吧？是不是在調查那幾個死人的事情？”露露又故意大聲，“……老闆，按的舒服嗎？”

“舒服，你還會什麼？”江陽放低聲音，“算是吧。”

“會的多了，今天晚上你慢慢地體會。”接著她又低聲說道，“給你兩萬塊錢，幫我找到一個人，行嗎？”

“什麼人？”

“小夢。”

“你的手法真不錯……她是誰？”

“她也是這裡的按摩女郎，隻不過這段時間突然消失了……老闆，需要我給你做個人體spa嗎？”

露露最後那句聲音很大，是裝給監控視頻後麵的人聽的。

“不用了。”江陽轉而低聲問道，“小夢是不是嘴角有一個痣？”

“老闆，人體spa很爽的哦……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她的照片？”

江陽不知道該怎麼向露露解釋自己見過小夢的幽魂這件事。

“那你給我說說，人體spa是怎麼做的？”江陽大聲地問道，然後又轉小聲：“我冇有見過她本人。”

“老闆，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拿我開涮……這裡的人私下說，她已經被打死了……”

露露的語氣裡，帶著恐懼。

一切都霍然明朗，那個嘴角長痣的女鬼，生前被人叫小夢。

露露開始按他的腰部。

“當然是光著身子……你去找一個叫安仔的，他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常客……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他一直點小夢上鐘，最後是他帶小夢出去過夜的，然後小夢就再也冇有回來。”

露露似乎要把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全部說出。

“光著身子……”

江陽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聽到門口有敲門的聲音。

露露身體一震。

還冇等江陽說話，就看到門直接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正是董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