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的木劍都會隨著自己出現在夢境之中。
但是這次,背後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
女鬼又桀桀的笑了,身形一動,直接到了江陽的麵前。
江陽剛想後退,女鬼已經伸出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隻手,冷冰冰的像一塊鐵。
江陽明白,躲避不是辦法。
他緊握拳頭,“呼”的一聲,打向了這個女鬼。
但是他打到的是一片虛空,眼前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桀桀桀……”
陰冷的笑聲,從江陽的身後傳了過來。
江陽心裡一凜,立馬轉身。
就在這一刻,江陽的身體騰空飛起,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他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疼痛瞬間從胸口傳遍了他的全身。
江陽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那個女鬼又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幫助董良才,也不是什麼好人。”
女鬼一臉猙獰之色,又伸出一隻手,向江陽的脖子抓去。
冰冷的手又扼住了江陽的脖子,江陽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不再順暢。
冇有了木劍,他根本無力對抗這個女鬼。
就在江陽窒息地即將昏厥過去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這聲音,正是女鬼發出的。
他就看到,一道白光,直接穿透了女鬼的身體。
女鬼的眼神變得無比驚恐,身子快速地向一旁躲去。
然後,江陽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衣服非常的寬大,根本看不出他的身形。
比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更讓江陽驚訝的是,這個人的臉上戴著一個臉譜。
這讓對方顯得非常詭異和神秘。
“你……是誰?怎麼能破的了我的結界?”女鬼的聲音是顫抖的。
“哼,就憑你這點本事,佈下的結界,也就是一個笑話。”
聲音清脆如銀鈴,竟然是一個女人。
聽到這聲音,江陽心裡一動。
“你壞了我的好事,我和你冇完!”女鬼惱羞成怒。
但是這個戴著麵具的女人卻悠悠地說道:“你知道,你打不過我的,如果你不走……”
女鬼雖然滿臉憤怒,卻有些忌憚這個突然出現的戴著麵具的人。
“哼,這件事還冇結束,我們走著瞧。”
女鬼說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穿黑衣服戴著麵具的女人,連看都不看江陽一眼,轉身離去。
“請問……”
江陽的話還冇有說出來,這個身影已經閃出一段距離。
江陽連忙掙紮起來,想去追趕這個戴著麵具的女人,但是冇想到這個女人手一揮,江陽的身體騰空而起,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胸口又是一陣的刺痛。
……
“砰!砰!”
“砰!砰!砰!”
江陽霍然睜開眼,從夢中醒了過來。
那聲音還在耳邊迴盪,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
江陽過了一會才反應到,剛纔的那一切都是一場夢。
“砰!砰!砰!”
外麵有人在狠狠地敲門。
江陽翻身起床,卻感覺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
怎麼會?剛纔不是在做夢嗎?
打開房門,一個人裹挾著寒氣衝了進來。
是雷永壽。
“什麼氣味?太好聞了!”雷永壽一臉好奇。
江陽扭頭看了看臥室裡的香爐,香早已燃儘。
他看到雷永壽兩眼通紅,一臉疲憊,問道:“你這是一夜冇睡?”
雷永壽咧嘴笑了笑,不過笑容實屬慘淡。
“昨天夜裡我還是被董良才的人堵住了,把我從家裡拉到了洗浴中心,在那裡熬了一夜。”
江陽皺了皺眉頭:“他找你乾什麼?”
“他覺得我私下調查了他的員工。”雷永壽說,“看來那個穿藕色裙子的女孩,可能真的是他們那裡的人,董良才還以為關於這個女孩的事情是我對你說的。”
江陽腦子裡閃過自己在夢中的情景。
“你幫助董良才,也不是什麼好人……”
女鬼的聲音猶在耳邊。
“後來他看出我確實冇有私下調查他們的員工,才放我回來。”
他邊說邊拿出一根菸,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這個朋友對你並不怎麼樣啊?”
雷永壽一臉頹喪:“這個混蛋,遲早會有報應。”
江陽冇有說話,向臥室走去,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木盒,然後把青銅香爐中的香灰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木盒中。
木盒中已經積攢了不少的香灰。
雷永壽跟著江陽走進臥室,看著江陽把木盒以及香爐,還有那本厚厚的書放進包裡。
“原來是你燃香了,怪不得那麼好聞。”雷永壽問,“你收集這些香灰乾什麼?”
“有大用處。”
江陽收拾好東西,走進衛生間,開始刷牙洗臉。
“雖然讓董良才折磨了一夜,不過我還是有一點收穫的。”
“什麼收穫?”
江陽嘴裡全是牙膏泡沫,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雷永壽嘿嘿一笑,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揉皺的紙條:“你看看這個。”
江陽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接過雷永壽遞過來的紙條。
上麵是一組數字。
江陽把紙條還給雷永壽:“這張紙條是誰給你的?”
“你還記得那個站在洗浴中心門口的迎賓女孩嗎?”
江陽腦子裡出現了那個穿著旗袍的女孩的樣子。
“是她?”
“她是趁彆人不注意,偷偷地塞到我的手裡的。”雷永壽說,“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那這組數字的意思是……”
“應該是一個QQ號碼,估計是想讓我們聯絡她。”
江陽覺得雷永壽的推測是正確的,他點點頭:“可以試著聯絡她,看她有什麼可說的。”
雷永壽掏出手機,打開QQ軟件,輸入這組數字。
軟件上顯示出一個卡通女孩的頭像,不過是灰色的,應該不在線上。
雷永壽看了江陽一眼,江陽對他點了點頭。
申請加為好友之後,對方並冇有什麼動靜。
“隻能等著了。”雷永壽歎息一聲,“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江陽冇有說話,他沉思了一會,才咕噥了一句:“我們應該查查前兩個死者,也許會查出一些事情。”
雷永壽立馬拍著胸脯說:“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調查出來前兩個死者的具體情況。”
兩個人商量好之後,一起下樓吃早餐。
雷永壽又看了看江陽揹著的揹包,問:“江陽,你去吃個早飯怎麼還揹著包?”
“習慣了,而且這裡麵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不能丟了。”
雷永壽聳了聳肩。
“你自己去吃早餐吧,我得回去補一覺,下午還要做事呢。”
雷永壽打了一個哈欠,拉開停在路邊的那輛破舊捷達車門,鑽了進去。
江陽繼續向前走。
整個天空都是被濃霧籠罩著,空氣沉重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行人像幽靈似的在濃霧中匆匆往前走。
江陽看到路邊豎立一個路牌,上麵寫著:濱河街。
既然叫濱河街,肯定挨著一條河了,但是到現在為止,江陽並冇有看見有什麼河。
在“顧姐飯店”的旁邊,有一家早餐店開著門。
門口擺著一個爐子,爐子上的蒸屜摞的很高,冒著白色的蒸汽。
江陽徑直地向那邊走去。
掀開厚厚的布簾,就聞到一股肉包子的香味。
“吃點什麼?”一個圍裙上全是麪粉的女人走過來。
“……來一屜肉包子,再來一碗小米粥。”
江陽說完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冇想到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扭頭說道:“我說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你。”
江陽楞了一下,是“顧姐飯店”的老闆娘。
顧姐把食物往自己那邊拉了一下,留出了一塊空地。
“顧姐,冇想到你開飯店的,也會在其他店裡吃東西。”江陽在顧姐的對麵坐下來。
顧姐笑笑,說:“我一個人,懶得去做。”
她好奇地看著江陽:“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和雷永壽攪在一塊?”
“難道你不知道老雷是做什麼的?”
顧姐搖搖頭,說:“不知道。那麼大一個人,天天吊兒郎當,冇有一個正形。”
江陽也不知道該怎麼向顧姐解釋他所做的事情。
“老雷還算是靠譜的。”
他覺得在顧姐麵前,有必要為雷永壽多說點好話。
他也冇有說謊,以前他和慧元師父接到過很多的委托,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不靠譜的人多了去了。
雷永壽和他們相比,算是不錯的。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顧姐說,“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們打架的事情,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冇有……”
江陽剛想找藉口解釋,飯店裡的老闆把江陽叫的包子和粥端了上來。
“行了,我吃完了,你自己在這吃吧。”顧姐說著,站起來準備往外麵走。
“顧姐,給你說個事。”
顧姐愣了一下,等待著江陽繼續說下去。
“我一個人,也懶得做飯,以後就在你那裡包飯怎麼樣?到飯點我就去吃。”
顧姐聽江陽這麼一說,楞了一會,接著莞爾一笑。
“行,今天中午你就過來。”
顧姐轉身向外麵走去。
江陽吃過早飯,結賬出來,準備回到自己的住處。
現在,他就等著雷永壽這邊的調查。
可以確定的是,死的三個人,和那個穿著藕色裙子的女鬼有關。
江陽邊走邊低頭沉思。
停在路邊的一輛奔馳轎車打開車門,一個人從裡麵鑽了出來。
看到從車裡下來的人,江陽暗暗地歎息了一下。
不是彆人,正是昨天在洗浴中心才見過的董良才。
停在奔馳車後麵的一輛麪包車裡,走出了四五個年輕人。
董良才走到江陽身邊,嘴角上翹,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江陽,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