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言,唯獨喜歡你這件事,我從來冇有質疑過自己。
——蘇知許
*
華燈初上,寂靜的夜掩映在霓虹之下,高架橋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月色皎潔,對於這個城市來說,夜晚的狂歡纔剛剛開始。
雲江大劇院。
今天是知名小提琴家蘇知許回到故土雲江的首次演出,大劇院外人頭躦動,娛記們扛著相機和話筒,想要捕獲第一手情報。
表演已經結束,蘇知許將小提琴交給助理秦姝,拿起搭在座位靠背上的外套輕披上身,光潔白皙的背部被米色外套掩蓋在下。
“知許姐,電話。”
蘇知許接過自己的手機,眉眼疏淡,看清來電人後走到窗邊。
月色透過落地窗灑落室內,蘇知許身上鍍著一層純白色的光,一時辨不清是月色太過冷清,還是月下之人太過清冷。
“阿言。”她喚電話對麵的人。
陸初言坐在車後座,長腿交疊,黑色的西服穿在身上也不會有淩厲的感覺,恰到好處的溫柔儒雅。
“知知,門口堵了很多娛記,我讓鄭哲過來接你。”
董事會的臨時會議剛剛結束,陸初言便離開了公司,儘管演奏已近尾聲,他還是冇有錯過舞台上耀眼的蘇知許。
蘇知許站在舞台上,神情淡漠如水,演奏動作間,白皙纖細的天鵝頸暴露在空氣裡,露背的禮服設計很是大膽,卻將她襯得宛若月光,觸碰不得。
誰未曾想過染指月光?
助理鄭哲帶著蘇知許避開了娛記所在的位置,引著她到地下停車場,恭敬地為她打開後座車門。
蘇知許回身淺笑致意,桃花眼微勾,鄭哲幾乎是瞬間紅了臉,回過神來蘇知許已經上了車。
今天早上陸初言和蘇知許領證的時候,鄭哲才第一次見到蘇知許。
她應該是為了領證而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站在民政局門口,微風將她的裙襬揚起。
蘇知許的氣質太過出挑,光是一個背影,就給鄭哲一種又冷又傲的感覺。
坐上車調整好一切,鄭哲轉身,“陸總,去哪裡?”
“紫荊花園。”陸初言放下手機,沉聲應答,視線瞟過蘇知許裸露在外白嫩的腿部。
車子驅動,緩緩駛離地下停車場。
蘇知許整理完自己的裙襬,一件西服外套蓋在了腿上。
陸初言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調整好,蓋住蘇知許的腿,神色溫柔,動作得體並冇有觸碰到不應該觸碰的地方。
“晚上氣溫低,膝蓋也要注意保暖。”
有禮有距,恰好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橫跨出一條鴻溝。
蘇知許輕“嗯”了一聲,陸初言的視線回到手機上,看起來應該是在交流公司的問題。
微微側頭,蘇知許斂著視線輕瞥著陸初言。
眉眼清雋,當年青澀的少年如今更加沉穩,身上的少年氣全數收斂,黑色的襯衫上領帶規整,透露著一股禁慾氣息。
蘇知許抿了抿唇,回國以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這樣細緻地看他。
“陸...阿言,可以把我的那份結婚證給我嗎?”
陸初言應聲靠近,從蘇知許腿上披著的西服裡拿出兩個紅本,將上麵那本遞給蘇知許。
挪開身子時兩人呼吸交纏,車裡的氣氛無形之間變得曖昧,蘇知許垂下眼睫,接過本子放進了包裡。
將頭轉向車窗之外,蘇知許看見自己輕揚著的唇角。
陸初言,我回來了.....
我想你了。
*
回到紫荊花園後,陸初言打開電腦開始辦公,蘇知許進了浴室卸妝洗澡,看著洗漱台上二人的洗漱用品,心底的暖意升起。
怎麼形容呢?
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在黑暗中清醒,卻突然擁有了溫暖的家,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年。
雖然小時候大人戲謔著給兩人定了娃娃親,但蘇知許從來冇想過最終會和陸初言在一起。
大人?蘇知許滿心嘲諷地勾起唇角。
是大人之間的齷齪強行將她和陸初言割離,也是長輩的一句話將她和陸初言再度捆綁在一起。
放在洗手檯上的手機螢幕閃爍,蘇知許拿起手機。
點開來看,是她的母親蘇幼宜。
——知知,現在你和阿言已經結婚了,我們這一輩的事歸我們這一輩,是媽媽對不起你。
蘇知許嗤笑一聲,眼尾頓時泛著紅,顫抖著手在螢幕上敲擊著,一下比一下用力。
——你冇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是陸初言。
.
出了浴室,陸初言已經在客臥洗完了澡,正坐在床頭劃拉著手機,身上穿著睡袍,領口冇有收斂,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的鎖骨,讓人想要往下繼續探索。
這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個晚上,應該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蘇知許臉有些熱,趿拉著拖鞋向床那邊靠近,而後故作自然地打了個哈欠,鑽進被窩裡縮成小小一團。
陸初言對她應當是厭惡的,隻是礙於夫妻的名頭,虛偽著對她溫柔如斯,她又在期盼什麼呢?
隻要這層表象被撕破,一切就會回到原來的軌道。
臥室裡的燈應聲而滅,隻有兩盞床頭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陸初言伸手將蘇知許撈進懷裡,溫熱的呼吸撲落在她後頸,濕熱的吻熨帖而上。
今天坐在舞台之下,他就想這樣做了。
“知知,可以嗎?”
蘇知許紅了眼圈,冇有應答,雙手攀上陸初言的肩,這就是她的答案。
陸初言伸手自睡袍一角探進,四處點火,酥麻的感覺蔓延至全身,蘇知許軟了身子,予求予取。
她像一葉水麵上漂浮的冇有方向的小舟,隻想跟著他起落浮沉。
蘇知許仰頭吻上陸初言的唇角,迴應著他,她想要一個機會。
陸初言沉重的呼吸落入蘇知許耳中,將蘇知許心中的回憶勾起。
雨中的少年一改平時溫柔的神色,眉眼中是說不出的狠戾與決絕。
——
“蘇知許,你想好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回頭看你一眼。”
陸初言抱著人調換了個姿勢,拉回了蘇知許的思緒,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似是想要一個答案。
鋪天蓋地的吻帶著灼熱襲來,微弱的暖色燈光下,她的一雙水眸沾染上了欲色,雙頰緋紅。
蘇知許,離開那麼久,你想過我嗎?
和我結婚,是你所盼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