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周海被他老婆“電話”叫走了,該我正式登場!
老周其實並未留錢給我,畢竟他帶來的家底已所剩無幾,好在她們並不知情。
而對於千術爐火純青的我而言,隻要我想贏我就能贏,空手套白狼是不需要本錢的。
妖嬈女對我極為輕蔑,畢竟在她眼裡我可能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紫夕,你說這周老闆也真有意思蛤,是他打電話來讓我們組局的,自己冇打兩圈倒跑了,留下一個小跟班,算什麼回事。這要是贏了,還不得說我們欺負小孩麼。嘻嘻...”
原來仙人兒名叫“紫夕”。果然人如其名,竟連名字都取得如此詩情畫意。讓我不禁想起剛上映的電影【大話西遊】裡的紫霞仙子。
“好啦,好啦,我的泰山姐,你就彆抱怨了嘛,人家家裡不是有急事嘛。反正又冇缺人,周哥走的時候不也說了嘛,輸了不差你錢,你管他是誰玩呢。”
紫夕輕聲細語的說道。
妖嬈的泰山姐轉而又戲謔我說道:“喂小朋友,你會打麻將嗎?姐姐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輸了錢可不準哭鼻子呀。嘻嘻...”
我一概置之不理,自顧自地搓洗麻將。
泰山姐見了,自覺無趣,收起了她輕佻的麵目,露出了好似等會兒要讓我吃點苦頭的表情。
手洗麻將給了很多老千出千的機會,但凡手上有點活的千人,都很容易在這上麵做文章,更何況苦練七年千術的我。
當初在苦練麻將這一項目時,龍爺便再三強調,在麻將洗好碼牌之前,務必記住除自己的牌以外,所有你能看到的牌。
當然,除了死記硬背靠記憶力記住以外,也是有很多技巧可言的。
譬如說,快速記住花色和圖形,隨後運用大腦分析並記下牌麵。這就對麻將的敏銳度要求很高,必然是要有大量練習才行。
而這種難度對於我而言,不值一提。
故我在等待她們碼齊牌前,三人麵前的麻將牌,早已大致心中有數。
所以你怎麼和老千賭?牌局還未開始,就已被人拿捏。
第一局正式開始。
對付老女人和泰山姐這種菜鳥級彆的老千,我並不著急使用技術碾壓她們。橫豎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要讓她們毫無察覺地“死掉”,纔是一名合格的千人該有的手段。
反觀她二人,正暗中竊喜呢,自以為很快又能拿下一個大冤種。
她二人真是毫不客氣,第一局開始就故技重施,小動作不斷,瞭然自若無人。
幾局下來我才確認,原來紫夕也是受害者。我本以為“三鬼壓身”,她們三人合夥做局周海,冇曾想,原是“二鬼戲人”。
紫夕一直在輸,統共也損失了小十萬了,偶然胡的一把牌也不過是平胡而已。
那樣的話,我的計劃就不得不稍作改變了。
最後一封牌,是時候出手了。
前麵我一直控製的很好,輸贏不大,總體賬麵小贏一點。這也是龍爺教誨的,高手不會每把牌出千,而是把握住最重要的那一把,就足夠了。
“紫夕,你手氣挺背呀,壓根兒冇胡過牌,你看這小朋友都還贏了點呢。冇幾把牌打了,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哦,胡幾把大牌,一下就贏回來了。加油,最後幾把都給你胡算了。”
泰山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使我厭惡十分。於是暗暗下定決心,不僅幫周海贏錢而且還要幫紫夕扳本。
開始擲色子,打點數。
上局我胡牌,所以輪莊到我。
我有意丟出了合計8點的色子,讓坐在我反手位的紫夕先上牌。
如此一來,我洗好了的清一色一條龍的牌,就會被她摸走,另外我在泰山姐所摸的牌中也做了手腳,一張她極其不要的牌,卻是紫夕清一色一條龍中所單吊的牌 。
除非泰山姐有所察覺,留住不打。但絕無可能,她的道行還冇這麼深。
這種千術在“詭手派”中被稱之為“挪金閃石”,很是考究手法與速度。
各自抓完牌,我用餘光瞥見紫夕望著自己的牌驚訝不已。一整場就冇摸過什麼大牌的她,居然上手就是清一色一條龍的牌,委實令她難以置信。
足足木怔了半晌。
“喂,紫夕。到你摸牌了,發什麼愣呢?”泰山姐這是贏了大錢,著急脫身,巴不得早點結束呢。
在泰山姐的催促下,紫夕回過神,摸了一張她不要的二筒丟了出去。
輪到泰山姐出牌了,果不其然,那張點炮的牌,九萬,被她當作燙手山芋一般,急切的打了出去。
“喂,我說上官紫夕小姐,你打牌快一點好嗎?怎麼又愣住了?”這次,泰山姐明顯有點兒不耐煩了。
半天不吭聲的老女人這時也跟著幫腔附和道:
“上官小姐,這是想哪家的公子哥了?”
這時,紫夕抬眼環顧一望,看看她們又來看看我,繼而看看自己的牌,再三確認下,方纔支支吾吾地說:
“我。。。我胡了,單吊九萬,清一色一條龍。”
她自己萬不曾料到,第二圈牌還冇輪到她摸,就有人點炮,點的還是一口重量級的大炮。
“什麼???”
老女人和泰山姐近乎異口同聲發出驚問。
“是真的,單吊清一色一條龍,泰山姐九萬點的炮。”一語未了,紫夕便把牌儘數推倒亮相。
反覆確認無誤後,泰山姐和老女人麵麵相覷一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牌總不會騙人的。
不待她們回神,我這裡也開始倒牌了,泰山姐一炮雙響!!!
而我胡的牌也不小,幺牌超級七對,同樣單吊!
我們省的這種麻將牌,玩法貴就貴在“單吊”這個上麵。何謂單吊?就是你隻胡這一張牌,那麼番數會在原有胡牌的基礎上再翻兩倍。
“這...…”泰山姐看完我的牌,瞠目結舌,好似焦雷打了一般,身子癱坐下去。
先算紫夕胡牌的番數,按照我們本地的演算法,清一色64番,一條龍48番,再加六匹馬中了3匹,共計115番,單吊乘以2,最後得230番。
500塊錢的底番,則紫夕這把牌共盈利十一萬五千元。
僅這一把大牌,紫夕不僅回本,還稍有盈利。
再來算算我的番數,幺牌七對64番,因是超級七對,加24番,共計88番,六匹馬中五,再加5番,合計93番,最後單吊乘以2,最後是186番,共盈利為九萬三千三百塊,算上我前麵的小盈利,我贏了十萬出頭。
大概是能保住周海的飯店了。
九十年代末,我省會城市的一門店麵,差不多也就是十萬塊。
一把牌輸了超過二十萬,泰山姐和老女人的臉色登時變得煞白。
歡歡喜喜做局出老千,冇曾想卻是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結果。她二人的臉上掛著肉眼可見的不甘與錯愕。
這時,老女人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抬眼看向紫夕,僅一眼,轉而扭項看著我,當我的目光與之相交時,老女人倏乎鬼魅一笑。
這種笑,好似看破了什麼。
我心下一緊,暗道:
難不成她是高手?我的千術,被她看出來了?
不可能,挪金閃石的技術我練就的爐火純青,速度之快,即便是龍爺也未必能百分百識破。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老女人想詐我!
如果我表現的心虛或是不自在,那麼她就有理由懷疑我在出千。
往往這個時候,作為老千,就必須沉著應對,一定要表現的泰然自若。
甭管對方有無證據,能不被人猜疑就永遠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完美的全身而退,纔是千門裡的王道!
記得我曾說過,比及千術,更重要的是心如止水的心態。
江湖中,許多半吊子老千被抓包的很大一個疏忽,正是心態的處理上,漏出了馬腳,最終或死或殘。
泰山姐很惱火地把錢結算給了我和紫夕,而後起身整衣,板著臉,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女人還算識禮數,一一作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