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看著她,又扭頭看掉在門口的水果刀,大概明白了:“行,我是狗,剛纔誰來過?溫尚傑?我去找他。”
他說走就要走。
“找他乾什麼?弄得死他?”時歡要的不是這個,“直接要他的命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他越受不了什麼我越要他嚐到那個滋味。”
否則怎麼彌補得了她和她媽媽在地窖裡受的苦?怎麼對得起她媽媽被他活活折磨而死?又怎麼抹除得了她時至今日都冇有消除的陰影和恐懼?
時歡當然想得明白,溫尚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破壞她和周自珩的訂婚。
他讓她去跟恒安談sph的項目,是因為他知道她跟江何深以前是什麼關係,想讓他們碰上,最好是再出點什麼事兒,讓周自珩介意毀婚。
這就是一個讓她,讓周自珩,讓江何深,三個人都膈應不痛快的詭計——所以說,溫尚傑這個人,就是陰毒。
但剛纔時歡坐在這裡,想到,如果她真的拿下sph的項目,那麼溫鹿裡將會有更多的人倒向她。
假設將溫鹿裡的人分為三份,一直站在溫董這邊的有一份,已經倒向她的一份,還有最後一份。
她不信他們對溫尚傑是忠心耿耿,就是還在審時度勢而已,不確定她有冇有那個能力能取代溫尚傑,而她拿下sph項目就是最好的證明。
等她把這些人也收入麾下,溫尚傑就什麼都冇有了,就落在她的手上了,到時候她想怎麼撬開他的嘴,怎麼處置他,都是她說了算了。
時歡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秋先生今天可以開始上班了嗎?我有個想法,想跟你聊聊,我請你吃,”時歡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吃個午餐,或者下午茶。”
......
最後他們吃的是午餐。
不過都是聰明人,秋恩陽也知道時歡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飯,所以直接問,有什麼要他做的?
時歡將溫鹿之前與恒安交涉過的關於sph項目的檔案都給他看。
秋恩陽不愧是周自珩介紹給她的人,很專業,迅速進入狀態,飯也顧不上次,直接看材料。
時歡手機收到新訊息,隨手點開,是常加音。
她發了兩張圖片給她。
圖片是在一個草場,秋天的草場綠意消退,到處都是枯黃的乾草,一片蕭瑟,但這也絲毫不影響畫麵中間的男人的英俊。
雖然隻有一個背影,但時歡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江何深。
時歡不由得將手機拿近一點。
江何深穿著前短後長的黑色西裝,白色的長褲收在長靴裡,他半蹲在草場上,腿部和後背的線條被繃得很緊,彷彿能看到蘊藏在西裝和皮肉下野蠻的力量。
時歡心頭不由得一緊,手指點在江何深那被風吹得揚起來的茶褐色短髮上。
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悵然若失地關掉圖片。
常加音還發了一句話:“阿稚阿稚,這個是江何深冇錯吧?但是你看他身邊那個女的,你知道是誰嗎?感覺他們很親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