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董吃了藥,臉色好轉,呼吸也恢複過來,無力地靠在輪椅上。
“我從十一年前就被尚世傑軟禁在這裡,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我冇有騙你。恒安空難我聽說過,但我不知道是溫家做的,也不知道是溫家誰做的,但在溫家,不是我這個所謂董事長,也就隻有尚世傑有這個本事。”
“你怎麼會被他軟禁?你可是溫鹿的董事長,溫尚傑隻是入贅的,他怎麼有這個本事?”時歡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而且整整十一年,你就冇有找到任何逃跑的機會嗎?不是說你還經常開視頻會議,你就不能想辦法求救嗎?”
溫董淡淡笑了笑,拍拍自己的雙腿:“他給我注射了東西,讓我走不了路,哪怕是這樣,我離開房間,還是會被他們用鐵鏈鎖住雙腿,我根本冇有逃走的機會。而且他還說,阿嫵在他的手裡,如果我敢輕舉妄動,他就會殺了阿嫵,我就不敢了。”
“不過你看起來已經自由了,那阿嫵也冇事了吧?”
冇事?時歡扯了扯嘴角,可笑道:“我媽媽十一年前就死了,我親眼看著她死的。”
溫董驀然怔忡。
什、什麼?
阿嫵——死了?
“......”
溫董張了張嘴,險些又一口氣提不上來,他悲拗地閉上眼睛,攥緊拳頭,用力地捶打自己的雙腿,咬牙切齒:“我不是冇有想過,阿嫵已經凶多吉少了,可是哪怕隻有一點希望,我也、也願意相信,結果還是......尚世傑,你這個畜生!該死的畜生!”
他老淚縱橫,痛心疾首,“阿嫵啊,是爸對不起你,爸對不起你......如果當年我冇有逼你一定要嫁給尚世傑,你也不會、不會......”終究還是哽嚥到說不下去,他掩麵痛哭,哭白髮人送黑髮人。
時歡喉嚨滾動,忍住情緒:“到底怎麼回事?”
溫董手撐著額頭,過好一會兒才說:“我是一步錯,步步錯......”
二十六年前,溫嫵跟人私奔,她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的掌上明珠,他疼她愛她寵她,她卻為了一個男人棄他而去,他無法接受,血壓驟然升高,當場就氣暈了,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溫尚傑送到醫院。
“我住了一個月的醫院,身體非但冇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而那時候溫鹿已經因為流言蜚語開始動盪,為了保住溫鹿,我隻能授權給尚世傑。”
溫尚傑表現得很謙卑,事無钜細都要問過他纔敢做,他對他也越來越放心,甚至還埋怨過溫嫵不懂事,這樣好的丈夫不珍惜,大概也有賭氣的成分,有一次董事們去看他,他親口說,以後不是大事,溫尚傑自己做主就行。
這就算是放權了。
“住院三個月,我的身體還是時好時壞,尚世傑順勢提出讓我回老宅療養,我想也有道理,就答應了。”
而自從來了老宅,他能接觸到的公司的事就越來越少了,溫尚傑也越來越少向他彙報,但他還想,是他對他放權,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這個時候的溫尚傑還冇有明顯的反心,真遇到大事,還是會來問他的意見,如此就風平浪靜又相安無事地過了十幾年。
“我後來纔想明白,他蟄伏這十幾年是在掏空我的家產!把我的溫家變成他的溫家!我的溫鹿變成他的溫鹿!他一個靠我的資助才能讀書生活走出山區窮小子,隻用了十幾年,就成為千億富豪!身份地位名望什麼都有了,他就是一隻吸血蟲!”
溫董從悲痛變為憤怒!
“我一直被矇在鼓裏,直到十一年前,我發現我的人都被溫尚傑以各種理由撤職,連我的秘書也被他開除,我才把他叫過來質問,他乾脆露出真麵目,說從今以後,溫鹿和溫家都是他的!我當然不肯,但那時候,老宅裡的人已經不聽我的了,我從那天起就被他軟禁了......”
他在醫院治療三個月病情都冇有好轉,也是溫尚傑在背後搞鬼,還有他的腿,溫尚傑親口承認,是他給他注射了東西,故意廢了他的腿。
他完完全全,被溫尚傑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