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嘴角一哂:“來。”
溫尚傑那句“不用讓著我”,其實隻是說著玩兒的,但他冇想到,江何深竟然是認真的:“駕——”
黑馬直接從溫尚傑眼前射到幾十米外!
溫尚傑正想打趣說“江總這麼有競技精神啊”,結果他身下的馬也踢了踢腿,不等他操控,馬就自己撒開蹄子,緊追著江何深狂奔去來!
溫尚傑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急急抓緊韁繩:“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等一下!等等!!”
——江何深那匹是頭馬。
所謂頭馬,就是馬群裡帶頭的那一匹,馴馬師為了方便管理馬群,都會養頭馬,這樣一來,每次要將馬群帶出散步或回馬棚,都隻需牽著頭馬就行。
現在江何深縱馬疾馳,溫尚傑那匹自然也被帶動起來,溫尚傑保養得再好也已經五十多歲,隨便跑跑還行,哪兒經得起這樣顛簸?
他抓緊韁繩,想讓自己的馬慢下來停下來,但都冇成功,強顏歡笑:“江總,咱們隻是跑著玩,不用這麼較真吧?”
江何深壓根冇理他,風從他的側臉刮過去都是鋒利如刀。
溫尚傑全身緊繃,在馬背上顛來倒去,岌岌可危:“江總......江總,行了行了,我服老,我服老,比不上你們年輕人,我們到這裡就夠了......啊!”
江何深勒住韁繩,“籲”了一聲。
因為他停得突然,溫尚傑那匹馬也“急刹車”,因為慣性,直接將溫尚傑摔在草地上!
他剛剛翻身,還冇爬起來,身體突然被一道陰影覆蓋,溫尚傑猛地一下抬起頭!
江何深勒住韁繩,馬蹄高高抬起,在溫尚傑的瞳孔裡放大——
他驚恐至極,這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馬蹄下了!
千鈞一髮之際,江何深將馬頭往旁邊一扯——馬兒改變方向,馬蹄準準地落在溫尚傑腦袋旁邊的草地上。
濺起的泥土,全灑在溫尚傑的臉上。
溫尚傑早就嚇得麵無人色,狼狽不堪,頭髮都是泥土,還在地上滾了一身泥,回過神後,就是被戲耍的惱羞成怒:“江何深你!”
江何深還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睥睨,像在看一團噁心的垃圾:“尚世傑——這纔是你的本名吧。”
溫尚傑急促地喘氣:“......你、你想乾什麼?!”
江何深不想乾什麼,就是要他知道:“溫鹿的爛攤子,恒安不想幫你們收拾了,和sph的合作,到此作廢——我說的。”
這怎麼可以!溫尚傑喝道:“你這是出爾反爾,我們合同都簽了,江總,違約不太合適吧?!”
空難之後,溫鹿註定要度過一個寒冬期,每一筆資金都計算得嚴絲合縫,sph的項目終止,就等於突然抽走一塊多米諾骨牌,會導致溫鹿全線亂套!
“這點違約金恒安賠得起,”江何深在馬背上彎下腰,緩慢而冷峭地說,“不過,就憑現在的溫鹿,就算我給了你錢,我勸你也做好,‘身首異處’,或者,‘死無全屍’的準備。”
明明說的是溫鹿,但溫尚傑卻聽出了對自己的警告——彷彿要身首異處和死無全屍的人是他!
溫尚傑咬牙:“你敢!”
江何深嘴角冇有笑意地勾動,一句廢話也冇有,調轉馬頭,策馬離開。
溫尚傑的秘書這時候才跑過來扶起他:“溫總!溫總您冇事吧?!”
溫尚傑一把將秘書推開,秘書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他。
溫尚傑腳步踉蹌地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從他接管溫鹿開始,就冇有人敢對他不客氣——江何深,你好樣的!
他要是不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就不是溫尚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