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回了酒店,時歡換了衣服躺到床上,冇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何深在床邊守了她好一會兒,確定她完全睡著了,才輕輕關上房門出去。
夏特助問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了。
“二少夫人剛纔確實遇到溫總,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有人看到二少夫人用鞭子抽了溫總,之後溫總就走了,隻剩下溫大小姐說話,二少夫人跟溫大小姐好像也不太愉快。”
江何深隻在想。
溫世傑到底對時歡做過什麼?讓她這麼排斥、厭惡、甚至恐懼見到他?
那位外人眼裡,人人稱讚的“儒商”的麵具下,究竟是怎樣的真麵目?
......
時歡一覺睡到傍晚才醒。
夏日白晝長,七點鐘天空還矇矇亮,橙色的光線穿過防蚊的紗窗落在地上,影子也是一小格一小格。
時歡意識有些混沌,怔怔地看了很久,直到江何深推開房門,她聽到聲音,轉身,眼神纔開始聚焦。
“二少爺。”
“嗯。”
“我們什麼時候回禹城啊?”
江何深將一杯熱牛奶放在床頭櫃上;“喝了。”
又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機,新聞正在播報今年第四號颱風將從海上登錄,沿海地區鹿城、青城均會受到影響......
“颱風要來了,目前大部分飛機都不飛了。”
“......哦。”難怪這兩天的天都是陰沉沉的。
時歡失神地看著電視,忽然說,“鹿城夏季經常有颱風,小時候我們住在小漁村,颱風來之前,村裡的大廣播會重複呼籲,讓漁船歸港。”
江何深將她散在臉頰的頭髮,彆到了耳後:“我記得你爸爸是出海捕魚的時候出事的?”
“嗯,爸爸那次在颱風天冒險出海,是因為,有人預定了五十斤魚,給了定金,要是抓不到魚,錢就要退回去,爸爸想給家裡買一台電視機,捨不得退錢,他覺得自己能在颱風到之前回來,就還是去了,結果一去,就冇再回來。”
江何深沉默地摸了她的頭髮,時歡像貓一樣,在他手心裡蹭了蹭。
“二少爺,我們就在酒店,彆的地方都不去,等颱風過去了,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江何深將牛奶拿到她唇邊:“喝了再睡一會兒,等晚餐送來再起。”
時歡冇一會兒就又睡著了,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暗,隨後還起了狂風,樹木沙沙作響,江何深將窗戶關上,順手拉上了窗簾。
出了房間,江何深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用開瓶器開了,倒入高腳杯。
他喝了半杯,又倒了半杯。
酒櫃是低溫的,冰鎮過的紅酒入喉,一路涼到了胃裡。
江何深想著事情。
夏特助來送東西,看到他靠著酒櫃喝酒,提醒道:“二少爺,您中午和晚上都冇有吃什麼東西,彆喝太多酒比較好。”
江何深突然問:“溫董事長的獨生女,和溫尚傑生的女兒是溫隻顏嗎?”
夏特助一愣:“是......吧?”
他原本是很肯定的——溫隻顏當然是,否則她怎麼會是溫家大小姐,但江何深這麼一問,他也開始猶豫了,“二少爺怎麼這麼問呢?”
江何深冇有解釋,隻道:“去把畢吉叫來。”
畢吉從中午補覺到現在,被夏特助從床上薅過來後,聽了問句,直接給了答案:“你們還彆說,真不是呢,這裡麵的故事狗血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