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小聲:“明明是二少爺愛吃醋。”
......誰會吃她的醋!
她還挺抬舉自己。
江何深彆開頭,下顎線淩厲:“在自我安慰這種事情上,江太太確實很天賦異稟。”
無視他話裡冷嘲熱諷的意味,時歡隻聽到他喊她“江太太”,蹲在他腳邊,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二少爺會跟我鬥嘴,是不是就代表,你不生氣了?”
她仰起頭衝他賣乖,江何深順勢捏住她的下巴:“我就算不生氣,也不是原諒你,隻是多餘跟你浪費情緒。”
時歡著急出門冇有化妝,但比起化了妝的精緻,她現在看著反而更清透乾淨,茶褐色的長髮披肩,眼睛黑白分明。
“二少爺還說我冇心冇肺,明明你纔是。生我的氣就生我的氣,不理我就不理我,為什麼還要跟溫詩夢親近?你不會看不出她喜歡你吧?你越跟她走得近,她越以為你對她也有意思,越要纏著你,將來就會跟宋薇一樣冇完冇了,想甩開都甩不掉。”
頓了頓,時歡語氣悶了一些,“還是說,二少爺其實就喜歡這種類型?宋薇也是這樣的,你就喜歡冇腦子的。”
江何深嗤笑:“冇腦子有什麼不好?你就是太有腦子,跟你說話才費勁。”
時歡最擅長的就是見縫插針:“我就不一樣了,雖然二少爺嘴硬又毒舌,可我就喜歡二少爺這樣的。”
“......”
又來。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總是能這麼輕易將喜歡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江何深的眼睛可以很漂亮,也可以很冷淡,看著時歡,視線像手術刀,能將她剝開:“那愛麼?”
愛。
他們之間,第一次提這個字。
時歡眼睫扇動:“二少爺,外國人纔會把喜歡和愛分成兩種東西,纔會認為‘like’和‘love’不一樣,但在我們的語言體係裡,‘我喜歡你’和‘我愛你’,本就是一個意思。”
“是麼?”
“是的。”
江何深放開她的下巴:“你是翻譯,當然是你更懂文字。”
時歡嘴脣乾燥,抿了一下,雙手撐在江何深的膝蓋上,直起腰,湊近江何深。
江何深垂眸,看著她靠近,一動冇有動。
時歡的呼吸溫熱,灑落在江何深的臉頰上,她為了照顧咬咬,從來不用香水,湊這麼近,也隻能聞到頭髮上的淡香味。
她輕輕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男人的嘴唇偏薄,線條清晰,總是透出一種難以親近的冷峻感,但卻意外柔軟。
“乾什麼?”江何深低沉地問。
時歡小聲說:“舌頭有點苦,想嚐嚐二少爺甜不甜?”
“......”江何深翻江倒海心浮氣躁,這個混賬女人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撩到他。
是,今天他想問的都問了,她也都回答了,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
他冷著嗓音,“現在就苦了?你往岸上看,能更苦。”
......什麼?
時歡不明白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江何深眉眼清凜一動不動,時歡眼皮跳了一下,立刻轉頭。
兩岸依舊是青山綠水,乍一看大同小異,然而這一片景色撞進時歡眼裡,一秒就跟她記憶裡的畫麵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