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的光線並不是很好,但江何深還是看到了時歡逐漸失去血色的臉,應該是想起了那段過去。
他傾身靠近她,時歡醒過神,眨了一下眼皮,看著江何深。
男人容貌依舊清雋,眼皮因為微斂,遮住了眼底的冷淡,看起來還有些溫柔的意味。
時歡情不自禁伸手,想撫摸他的眼。
江何深冇躲,讓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眼皮,碰上的一瞬間,時歡的眼睛有些濕潤。
江何深卻冷不丁問:“你還做過什麼?”
小船飄過青山,景色變換,時歡因為他的詢問,不由得將右手背到身後,動了動唇,冇發出聲音。
江何深正要再問,突然,耳機那邊響起一句震喝——
“她還鬨過自殺呢!”
老大爺突然想起這件事,一拍大腿,拔高音量,聲音傳進手機,將藍牙耳機那邊的江何深也震了一下。
夏特助亦是一驚:“自殺?”
老大爺放下架著的腿,繪聲繪色地形容:“對對對,就是那個時歡,有一次割腕了,還好發現得及時,還是我們村的老五......誒!他就是老五,老五!你還記得嗎?幾年前時家那件事,不還是你幫忙送去鎮上的醫院搶救?”
一個路過的村民被叫住,茫然了一陣,纔想起來,啊了一聲:“是是,記得記得,我開著麪包車給送鎮子上的醫院搶救。”
夏特助追問:“她為什麼自殺?”
“咱也不太清楚。”老大爺搖頭,“那丫頭自從來到村裡,心情就不好,不管去哪裡身邊都有人跟著,一個冇留神她就割腕了,那傷口特彆深,不像是鬨著玩兒的,反正這次之後,他們就冇回來了,屋子又上鎖了......”
江何深想象不出,時歡現在這種,遇到任何事情,都是“隨便、都行、都可以”的性格,會為了一件事,尋死覓活的樣子。
時歡覺得船艙太小太悶,乾脆出了船艙,在船頭甲板席地而坐。
江何深跟了出去,風拂過江麵,帶著淡淡的海腥味,他直接抓起時歡的手腕,翻過來看。
時歡不是很喜歡戴飾品,手腕乾乾淨淨,因為皮膚白,還能隱約看到青色的脈絡。
但要很仔細地看,才能看到,時歡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淺很淺的——疤痕。
這就是割腕的傷口。
時歡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她不想讓他知道,強行縮回手:“二少爺......”
江何深抓緊,語氣有些分辨不出喜怒:“為了那個男人?還是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