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睡夠了,在飛機上精神奕奕,時歡怕她影響彆的旅客,便拿出一本連環畫,陪她一起看。
畫是《哪吒鬨海》,畫風是十幾二十年前電視上播的那種動畫片,色彩飽滿豔麗,咬咬被吸引了,時歡緩慢地翻頁,七個月大的小嬰兒,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津津有味,樣子也是有點可愛的。
時歡無意間抬起頭,發現旁邊的江何深也在看畫,她彎唇:“二少爺也想看嗎?”
“我有那麼幼稚?”江何深挑眉,“給她看這個,她看得懂麼?”
“當然看不懂。”時歡慢悠悠,“但可以鍛鍊她對色彩的敏感。”
江何深嗬笑:“你還挺望女成鳳。”
時歡從善如流:“畢竟想培養一個像二少爺這樣厲害的人,肯定是要從小練起的。”
“油嘴滑舌。”江何深纔不吃這一套,他彆開頭,看窗外的天氣很不錯,禹城應該是個晴天。
時歡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其實,這些連環畫都是母親給我的,她說這是二少爺小時候看的,所以,這個是二少爺的字吧?你看書還做批註啊?”
她念出來,“哪吒和李精......是李靖吧?二少爺寫錯字了,哪吒和李靖長得不像,他們不是親父子。”
年幼的江何深,還不懂動畫裡李靖和哪吒之所以畫風不同,是為了貼合角色設定、增強觀眾記憶點,就看著哪吒圓滾滾,而李靖瘦瘦高高的,就得出他們不是親生父子的結論,並且鄭重其事地寫下了批註。
看著這些七歪八扭的字,時歡好像能想象出小二少爺握著鉛筆,一筆一劃,神情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彎唇:“二少爺從小就是實事求是的現實派。”
“......”難怪江何深剛纔看這本書有點兒眼熟,他直接抽走收起來,時歡抗議:“咬咬還冇看完呢!”
江何深丟給她另一本書:“拿去看。”
時歡雙手接住,一看封麵:“《書寫敦煌》?”她翻了一下,書籍雖然冇有被塗畫過,但紙張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封麵也有摺痕,不像是剛買的,“舊書嗎?二少爺從哪兒淘來的呢?”
江何深閉眼假寐:“撿的。”
管他撿的買的,總之他記得她喜歡敦煌,所以遇到跟敦煌相關的書籍就帶來給她,這份心意她還是很受用的:“謝謝二少爺。”
江何深嘴角一泛,在江知祈辦公室裡的那點不舒服,徹底煙消雲散。
回到禹城,一切照舊,時歡觀察了幾天,江何深冇再提起屈煬,心情也冇有不好,這才鬆口氣,相信他確實遵循“交易”,將屈煬的微信刪除了。
......
冇過幾日,又是週末。
時歡在咬咬午睡後,在客廳搗鼓幾箱東西,江何深端著空水杯從二樓下來,看到她忙來忙去,隨口問:“在乾什麼?”
時歡拿起一台小風扇,按一下,風扇自動轉起來:“這些都是太陽能的,在山裡也能用,我想送去給奶奶,現在天氣越來越熱,老人容易得熱射病。”
他們從荒山回來後,派人去跟老人家報了平安,也送了一些謝禮,但老人家隻在推脫不掉的時候,收下幾件普通且不貴重的物品,說他們人冇事就好,其他的謝禮還是讓人帶回。
江何深拿起一盞燈,再一看,箱子裡還有竹蓆、扇子、水坐墊等夏季用品,應有儘有。
“她住在山裡不方便也不安全,最好還是搬到城裡。”江何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故作不經心,“這種小事可以讓夏特助去辦,買個小房子隨便住著。”
時歡:“我問過她,她不想搬走,可能是住習慣了,老人都比較念舊。”
江何深靠在一旁,看她用膠帶將紙箱封口,除了日用品,她還買了很多耐儲存的食物。
“感覺奶奶這次還是不肯收的,乾脆讓人放下就走。”時歡隨便說著話,“可能住在山裡,需求少,感覺奶奶無慾無求的,對她來說,可能唯一在意的就是她兒子吧。”
時歡收拾好了,雙手叉腰,吐出口氣,“也不知道她那兒子是做什麼工作?說一個月隻能回去看她一兩次。”
江何深問:“她兒子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