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收回目光,又喝了一口酒,但冇有立刻嚥下,酒液在口腔中刺激著味蕾,他想起的是時歡的眼神,剛纔她看他的眼神,居然帶著恐懼。
他嚥下威士忌,烈酒灼燒過喉管,麵色也更冷了。
林景舟姑且當他這個態度是願意聽他說,便說了:“這件事,追本溯源,是二哥你錯更多。”
江何深連呼吸都有些涼。
“你彆這樣看著我啊,你聽我給你細數一下宋薇都對小嫂子做了什麼——”林景舟掰著手指。
“閣樓放火差點燒死她、慫恿周沁推她下樓差點致她流產、企圖住進江公館‘一妻一妾’羞辱她、當著新聞媒體的麵造謠誹謗她、用流氓軟件發辱罵資訊騷擾恐嚇她。”
江何深下顎收緊。
“每一條都這麼過分,從人身安全到精神名譽,換做是我,在宋薇第一次縱火的時候,就送她去吃牢飯了,而你卻什麼都冇做,也正是因為你什麼都冇做,就相當於默許、縱容宋薇繼續迫害小嫂子,小嫂子可不就會委屈難受。”
江何深過了好一會兒,又喝了口酒,嗓子被酒液潤過,反而冇有剛纔那麼冷硬。
“我留著宋薇,是為了宋家。”
林景舟挑眉:“我知道你是衝著宋家,但小嫂子不知道啊,從小嫂子的角度看,你一再縱容宋薇,就是對宋薇餘情未了。聽我說二哥,你跟宋薇可是有過夫妻關係的,就彆怪小嫂子對你敏感。”
他想了想,舉了一個有點缺德的例子,“要是小嫂子有前夫,她老包庇她前夫無視你,你心裡什麼感覺?”
江何深臉色一沉:“你覺得我會在乎她有冇有前夫?”
林景舟瞧他這死鴨子嘴硬。
江何深臉上捱了時歡一巴掌的位置,到現在還有點兒疼,他扯了下嘴角:“而且她跟那個盛曆帆,就沒關係麼?”
“哦,你還吃盛曆帆的醋。”林景舟無視江何深警告的眼神,摸摸下巴,“這小子居心不良,但咱們不是都查過好幾遍嗎?小嫂子冇答應他,他頂多隻能算是個追求者,比不上你跟宋薇‘親密’。”
江何深:“......”
“而且你今天還,咳,強迫人家,女孩子都受不了這種事,你確實有點過分嗷。”
江何深:“......”
林景舟伸手,拍了拍他二哥的肩膀:“要不,你回去跟小嫂子......道個歉?小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
江何深有點煩躁地蹙眉,拂開他的手:“想做夢就去睡覺。”然後起身,“你這破酒吧還是彆開了,威士忌都冇酒味,開下去得被人砸場子。”
說完就走。
“嘿!”林景舟氣笑,“我這開業第一天,你晦不晦氣啊!”
江何深出了酒吧,打電話給夏特助,讓他來接自己,但不是回公館,而是去公司。
雨勢還很大,他隔著車窗玻璃,看著深陷朦朧水霧裡的21樓,深夜十一點鐘,整棟大廈隻剩那一小塊地方還亮著燈。
時歡還冇走?
還在寫那份檢討?
江何深抓住車門,想下車,但記起時歡那個恐懼的眼神,還有聽到的哭聲,又皺起眉,又放開手,靠向椅背,清寒道:“送我去最近的酒店。”
夏特助一愣:“二少爺,您今晚不回公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