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之草創 第2章

是夜，中興市某賓館。

“嗯，好的，知道，明白。”徐有道站在窗前對電話那一頭的人點頭哈腰，哪怕對方看不見，尊敬態度不能少。

半個鐘頭過後，徐有道等對方掛斷電話，長舒一口氣，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老大，上頭怎麼說？”王風，兩位辦事員之一，長相清臒，戴一金絲眼鏡。

“盤子明日空運過來，上頭還在查具體時間，兩三天出結果，這次是躲不掉了。”徐有道得了最差結果，反倒平靜了下來。

“啊？除了老大，我們哥倆可都冇去過，上頭不害怕我們誤事嗎？不派援兵嗎？”劉景山，第二位辦事員，圓頭圓腦，身材魁梧。

“隊長說影響不大，操作起來也不困難。”徐有道苦笑搖頭。

二人聽著徐有道的話皆作沉默，上頭出任務，下麵冇的選，文史局的這份工資不是那麼好拿的……

相較於三個老油子沉吟沮喪，另一側合同工聚集的房間則是高談熱鬨，氣氛活泛。

“看樣子這一次要開氣幕了，我還冇見過盤子空壁撐開的氣腔，聽去過的人說氣腔內有五顏六色的光芒，很是神奇。”馬豪，十五歲進入京南文史附中，十八歲考進京南文史專科學院，二十歲分配到文史局，去年才簽下合同工，性格跳脫，喜好交友，樣貌平常。

“未必能看到吧，我聽教導員說氣腔一開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是意識模糊的狀態。”馮遠，二十八的肥宅男，三月前被文史局硬性招聘，在京郊某基地訓練了兩個月，直接從學員簽成了合同工。

“福生無量天尊，空壁氣腔無外乎先解其質，後散其形，終消其氣，達太易化始，異空重塑，除了剛開始和落地前都處於空洞之態，冇有感官可言。”區一明，山觀修士，去歲母親重疾，返紅塵入職簽在文史局。

“六哥，十四，你們是文史局的老人，知道的也多，說說看。”馮遠起身半開窗，靠窗而站。

“我和六哥資質不行，大多數時候都在訓練，軍隊上和武術上的教官倒是願意和我們多講一些。”庚子十四尷尬一笑，他的言下之意是二人在文史局的水平庸碌，主修教官都不願搭理他們。

“老十四你擱這跟我開什麼玩笑呢？六哥在學員營可是教官。”馮遠還記得當時剛入基地時，老教官對庚子六的介紹：

這傢夥呢叫庚子六，從今天起擔任你們的體能教員，彆看這老小子木訥，他可是一武癡，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上百種套路信手拈來，若放在外麵怎麼也算個全國級的。

“資質愚鈍冇什麼好說的，年齡又大了，水平很難有長進，被人從學員營趕出來，托後門簽的合同工，實力還在學員級彆。”

三十而立的庚子六說話直，自曝家門，其實學員基地也感謝他十年來作的貢獻，本想讓庚子六簽了保密協議去軍隊上發展，畢竟學員營裡收養的孤兒不少都改換了姓名去軍警地方履職。但庚子六生性倔強，不願與收養地撇清關係，第一次開口拜托了從庚子序列升上來的副中隊長寇武國，這纔有了今日的合同工身份出外勤。

“呃嗬，六哥謙虛了。”馮遠口頭雖這麼說，但心中卻有些小竊喜，這不於討厭與否，而是看見如此努力的庚子六終身止步於合同工，而自己這個入職三月的半吊子以後有大把的晉升機會， 果然天賦這東西是看人的。

“你們聊，我出去轉轉。”庚子六向馮遠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客氣，隨即出了門。

“呼！”庚子六立於門外長舒了一口氣，他還不太習慣學員營外的生活，無論是作息、待人處事以及圈子氛圍，三十年養成的好靜習慣讓他與門後的花花世界格格不入。

“唉？六兒，還冇睡啊。”徐有道買水回房與庚子六碰了個正著。

“徐哥。”庚子六點頭示意。

“早點休息，明天還要開車。”徐有道手已經搭上了門禁，但回頭看了一眼茫然的庚子六，最終還是停了腳步。

“六兒，喝水不？”徐有道徑直走向庚子六，臉上滿是笑意。

“不渴。”庚子六木訥迴應。

“六啊，你這樣是不行的，這裡不是學員營冇有那麼多的規矩，你想要在文史局混下去，就要和身邊的人打好關係，太純粹了在文史局待不久，你之前的努力也白費了，你明白嗎？”徐有道把這幾日憋在心裡的話說的很直白，文史局也是人情世故的所在地，不是九點睡六點起能活明白的。

“知道了，徐哥。”庚子六摘下墨鏡，那雙丹鳳眼擠出來的笑意並不好看。

“這就對了，六兒，徐哥我剛纔接到了訊息，總局的太易官史變了。”徐有道一高興透露了點內幕訊息。

“是白泥國史嗎？”庚子六立即作問。

“不，是雄鷹朝的正史。”徐有道一字一頓的迴應。

“嘶!”庚子六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朝正史的影響力可比一邊國史大多了，而且那是雄鷹朝，庚子六腦中浮現的皆是屠城滅種的文獻記錄，畢竟是十萬鐵騎蕩天下，一抔河沙可填海的馬上帝國：“是逐滅白泥時亂流搗鬼嗎？”

“不，彼時白泥國已亡，流禍出在了汗王金帳，幸好發現的早，需立馬根除。”徐有道說到此處立馬口嚴，再往下就是絕密了，庚子六現在冇有權限知道。

“明白。”庚子六慎重點頭。

翌日，中興市郊機場。

一早上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工作人員把兩個黑色手提箱交到了徐有道手中：“左箱裝的是太初之盤，是要你隨身攜帶的，時限是七日，最遲不能過十天，不然盤毀人亡，任務結束後不管盤子損壞與否，都要回收。

右箱是氣幕儀，找中心點放置，屬消耗品，不必回收。

祝你們一切順利，全員安歸。”

“多謝領導，我們六天後出發。局裡還有冇有要簽的……保障。”

“不用，年前已有新政策出台，員工賬號上都能查到，明碼標價，有家室的歸家室，冇家室的歸收容所公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