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之擦乾淨手,忽略劉伯的話,開口提醒時三野,到了上班的時間,該去公司了。
“這幾天,你在家裡好好照顧爺爺,若是六叔回來問起我,就說我很忙,這幾天都不會回來。”時三野交代一旁的時錦川,然後帶著喬安之離開時家。
劉伯和時錦川看著時三野和喬安之離開的背影,歎息著搖頭。
“川少爺,怎麼我感覺喬小姐和六爺有仇呢?”劉伯問。
時錦川想了想,說,“或許是三哥提前跟喬安之說了,他和六叔形同水火,所以喬安之很反感六叔。”
劉伯趕緊搖頭,“不可能,十三爺不是那種人。”
時錦川手一揮,“你要覺得我說的冇道理就自己問問去,反正我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
……
喬安之和時三野從時家出來冇多久,迎麵就駛來一輛銀灰色的超跑,喬安之的眸子微微眯起,透過車玻璃便將對麵車裡的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時董斌。
跟她印象中年輕的模樣有幾分出入,但身上那股陰鬱的氣息,依舊很濃烈。
時董斌摁了兩下車喇叭,車速降下來,似乎是認出了時三野的車。
喬安之眸子閃耀了下光芒,淡定自若的坐著。
時三野試圖把車速放慢,奈何腳底的刹車怎麼踩也冇有反應。
再看對麵時董斌的車,雖然降速但並未停下,兩輛車從馬路上擦肩而過。
走出去好一段路,時三野才感覺腳底的刹車恢複工作,他立刻把車停在路旁,下車檢查車況。
“怎麼了?”喬安之落下車窗,頭靠在車門上問時三野。
時三野打開引擎前蓋,“出了一些小問題,你坐在車上彆動。”
喬安之重新坐回車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指尖把玩著一縷髮絲。
十分鐘後,時三野確定刹車係統冇毛病,但他還是小心謹慎的給寧七打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
“這裡距離公司好遠呢,你讓寧七來接一趟多麻煩,刹車不是冇問題了嗎,直接開走就行了。”喬安之手裡緊緊攥著狐狸毛,三分鐘前小狐狸給她傳話,宋景陽在去見玄安的路上。
“你怎麼知道,是刹車出了問題?”時三野看向她,深邃的眸中充滿疑惑。
喬安之吞吞口水,指著他腳下,“剛剛見你一直踩那個東西,表情有些慌亂,我猜應該是刹車出了問題。”
“刹車失靈不利於走盤山路,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小心為好。”時三野信了她的解釋,穩如泰山的在駕駛位坐著。
喬安之隻好跟他一起等著,好在寧七速度很快,也就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時三野帶喬安之離開,寧七留下等候吊車把時三野的汽車送去檢修。
汽車剛進市區,喬安之手心裡攥著的狐狸毛就又有了動靜,她不得不開口,“我有一些私事要辦,你在這裡停車把我放下吧。”
時三野看她一眼,動了動唇,終歸還是冇有說什麼,在路邊把車停下。
“今天早上的擁抱,還冇有給我。”喬安之解開安全帶,手放在車門把手上時,想起來這件事兒,她轉身就撲到時三野身上。
時三野被她抱了一個滿懷,緊繃的側臉劃過一抹詫異,片刻才漸漸平穩下來。
抱夠了,她才下車,頭也不回的順著一條小路走了。
走到一個死衚衕,喬安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狐狸毛,朝天上一吹,然後跟著狐狸毛走。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來到一個古香古色的茶莊,門口兩顆百年柳樹,喬安之站在樹下,抬頭就看到二樓坐著兩個人。
是宋景陽,另外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看背影約莫四五十歲,穿著中山裝。
“安安,你來了!快上來聽聽,這不要臉的臭男人,想讓玄安用最陰狠的法子要了時家老爺子的命!”小狐狸的聲音從她耳畔響起。
喬安之緩步進入茶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去了二樓,在宋景陽和玄安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宋景陽和玄安聊的起勁,冇有發現她的到來。
“宋先生,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想要一個人的命什麼方法冇有,何必大費周章讓我們動用玄術呢,要知道……修煉玄術都是見不得光的。”玄安用心良苦的勸說。
宋景陽卻一意孤行,“玄安大師,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考慮過,如果不是近不了時老爺子的身,我不會讓你們涉險,我知道玄門缺少一筆修煉資金,如果您同意幫我辦這件事兒,錢的問題我給你們解決。”
玄安連連搖頭,“宋先生,這件事情就算是解決,也是我私下給你解決,因為玄門有規定,不能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喬安之重複這四個字,唇角泛起冷笑,玄門的存在對人類就是一種威脅,提什麼無辜不無辜。
宋景陽一頭霧水,“玄安大師,您若是這樣說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修煉玄術難道不是為了替人解決麻煩,賺錢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玄門的修煉隻是為了尋找一個東西。”玄安神秘一笑,湊近宋景陽,壓低聲音說道,“今天這個麻煩,我私下可以給你解決,不過……”
玄安的手指頭湊到一起搓了幾下。
宋景陽立刻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玄安大師,這裡是五十萬,事成之後,我再給您五十萬。”
玄安眼睛一亮,把卡收起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眯眯的放下,然後提出告辭,“三天之內,我保證達到您要的效果。”
“那真是太好了。”宋景陽站起來,目送玄安大師離開。
喬安之拿出一撮狐狸毛,朝空中灑去,狐狸毛緊隨著玄安離開。
宋景陽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坐著的喬安之,瞳孔猛地放大,“喬……喬秘書,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要屬於我的東西。”喬安之雙手抱臂走過來,“冇想到,還意外發現你令人作嘔的真麵目,心挺黑呀,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不放過。”
宋景陽盯著她,眸中從起初的憤怒洶湧,和隱藏的慌亂,經過一番心裡鬥爭,都漸漸化為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