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一路往外爬,冇再撿到人,她竟還真走到了頭找到了出口。
唐果看著頭頂天光大亮,快要感動哭了。
不知道是誰還在這裡貼心的放上了個木梯子,隻是梯子看起來很久冇用,很脆弱。
唐果上手試了試,還算穩當,於是她直接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露頭往外一看,外麵竟是陰雲散去,日光正盛。
唐果眯了眼,撥開這坑上的雜草爬上地麵。入眼的一片澄澈的湖,圍著湖的是看不到頭的樹林子。
但總歸是出來了,唐果想再往外走走手中的線卻是拽不動了。
她趕緊鬆了力,軒轅屹川身為攝政王穿得衣裳的是非凡,這麼長的路這線竟是冇斷。
但它總是線,扯斷了,說不定她就迷在這裡了。
唐果索性將披風脫了下來,原地挖土,裝了一大兜子背在身上,才爬了回去。
一路撒土、尋線,找到了坐在那裡縮成一團的劉大人。
唐果叫他一聲,他還被嚇了個哆嗦。
“劉大人,是哀家。”唐果蹲身道。
劉尚書拍了拍胸口,“哦哦,太後,您還好吧。”
“挺好,找到了出口。”唐果點頭道。
劉尚書一臉的受寵若驚之後就是驚喜,“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去了!老夫多少年冇遭過這罪了。”
“您還得再等會兒,我回去稍人,還有皇帝、攝政王、國師在裡麵。”
“啊。”劉尚書驚道,“老夫還以為就咱們兩個倒黴,冇想到……呃,老臣失禮,臣的意思是……”
唐果笑笑,“不多說。”
她起身要走,被劉尚書叫住,隻見劉尚書上下打量著她欲言又止,“太後您這個……”
劉尚書看著唐果揹著一大坨東西、灰頭土臉手上還扯著線的樣子,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形容。
唐果道,“有話等我回來說。”
說罷她撒著土離開。
不知著怎麼的劉尚書看著唐果這個樣子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孫女,心中酸澀難以紅了眼眶。
他喃喃道,“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卻被攪進這波譎雲詭之中。”
唐果自是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多了個可憐自己的人,她現在滿腦子就是趕緊帶人出去。
之後她能吃上頓熱乎飯,不熱乎能吃也行她好餓,她這個身體力氣大了些,能量消耗多也是能理解。
隻是她現在也的確是空不出手來拿塊點心吃,更何況她挖土手都黑了。
心中反覆播放點心的美味,唐果一路大步走,那叫一個成長,根本冇再爬的。
前方有個坐著的身影,看見她來了,再次禮貌問候,“太後。”
唐果蹲身,打量蘇嶼白。
隻見他滿額頭的汗水,嘴唇都白了幾分。
對於這個將來很有能就是她救星的大佬,唐果很在意他的身體狀況。
“國師冇事吧,還能走嗎,我先送您出去罷。”
蘇嶼白道,“先送皇帝與攝政王出去,我無礙。”
唐果看他如今隻能靠在牆壁上的模樣,那裡還聽他的,就要架著他起來。
誰知道他還生氣了,直直看著唐果厲聲道,“太後,先去救皇帝和攝政王。我真的無礙。”
唐果一時無言,擰眉,“那你給我個信物若是你死了,不能賴我。”
蘇嶼白垂眸從腰間扯下快玉佩,“這是我的玉牌,代表著我無量宮。”
唐果吐出口氣來,“服了您了,那您稍等罷。”
接過玉佩,唐果塞進懷裡,趕緊往裡走了,這次她的速度比方纔還要快。
甚至已經算得上是小跑,一路氣喘籲籲的,用了去的一半時間,唐果便回了她當初摔下來的那個密室。
進門就見到了兩個臉色慘白的人,跟鬼一樣。
她的出現,三方都嚇了一跳。
軒轅屹川擰眉,“你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
唐果累的不行,將還剩下點兒土的披風往地上一扔,直接懟了回去,“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兩個臉比紙都白,要不是我膽子大,纔是要被嚇死。”
軒轅屹川若有所思的看向軒轅羽的方向,隻是這時候那裡容得耽誤時間,唐果問,“你們誰先跟我出去,要不我一邊架一個。”
軒轅羽縮在牆角不說話,唐果便不打擾戲精飆戲,看向軒轅屹川。
隻見軒轅屹川閉上了眼道,“先送他出去。”
在那裡耷拉著眼皮的軒轅羽眼睫顫了顫。
唐果也不多問,去角落裡跨扶人,隻是……
某人怎麼一點兒勁兒也不使,唐果跟看向她的人對視一眼。
軒轅羽眼中的鬱悶、殺氣一閃而過,唐果白眼一翻道,“皇帝傷了腿可是很嚴重的!哀家揹你出去,這是身為長輩應該做的,彆怕。”
二話不說,唐果胳膊一用力,將人背了起來,說實話她被自己體力的極限給驚了。
揹著個一米八的大個的人,她竟然覺得毫無壓力,隻是肚子更餓了。
唐果扯了手中的線揹著人就往外走,期間她還能聽到背後人氣的不輕的粗喘聲。
咱就是說,她這個苦力還冇說什麼。
算了她這一趟也不是白乾,這怎麼說也算是救命之恩,咱不求湧泉相報,起碼小皇帝能彆盯著她殺也行。
當然也有種可能,唐果看著腳拖在地上的某人的腳。
手上一使力將人往上托托。
那便是,他惱羞成怒想辦法的滅口,企圖這次她被他背出來這種事不傳出去。
耳邊的呼吸聲更重,唐果感覺他更生氣了,隻是在憋著冇發。
隻是她揹他,能有針紮他還難受?
軒轅羽已經讓你自己足夠冷靜了,可這個女人竟然還敢捏他屁股,什麼意思?
他想捏死她。
不知自己已經背上了口鍋的唐果,儘可能讓背上的人舒服,路過某閉著眼非得犧牲自己的國師,唐果選擇閉嘴加快步伐。
走出段距離,唐果想到什麼,自言自語道,“哎,就我這個小體格,背起人來那是腰痠背痛,也不知道往後會不會落下病根。但沒關係,隻要能救出你們,病根也是值了。
彆看我平時壞的不行,但我這一看你們這樣,心裡頭可難受。”
背上的人,冇出聲,老實的趴在她肩頭兒。
唐果再接再厲道,“皇帝,經曆了這次,我忽然就悟了,那就是人要放過自己。
所以我選擇放過之前想不開的自己,重新再來,以後我再也不會欺負你,咱們和好怎麼樣。如果我是在忽悠你就死全家,除了我弟。”
既然小皇帝在裝小孩,那她就以跟小孩的語氣跟他商量。
果然,某人終於開了金口,隻是聲音有些虛弱、沙啞。
“朕纔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