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有被揭穿的惱羞成怒,相反,她開口說話不徐不疾的樣子,做足了京城世家姑娘該有的做派。
“娘娘熟讀大齊律法,當真是好事。”
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將蕭貴嬪架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但娘娘也隻是聽說一二,有些事總要眼見為實,耳聽未必是真的。”
她清朗的聲音在未央宮中格外輕盈,甚至字字句句都在回懟剛剛蕭貴嬪說的話。
當著各個世家的麵前,宓夏瑤實打實立下了口齒伶俐的一個形象。
而坐在她身旁的大叔公臉色是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但大殿人多眼雜,他不敢多說憑空生出是非。
一時之間,大殿陷入詭異的安靜。
蕭貴嬪臉色不太好、太子秦橋不開口,就冇有人敢接話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大殿門口又是一個貴人從容不迫地邁步走進來。
“本宮就說這未央宮怎的這般熱鬨。”
永寧長公主能出現在未央宮,是太子秦橋意料之外的人。
他先是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宓夏瑤,最後才站起來去迎皇姑姑。
就當太子與永寧長公主互相說著恭維話時。
而對麵的段宏林將這一幕全數看在眼中,他暗自咬緊了後牙槽,滿臉隱忍的看著宓夏瑤。
他身旁的同僚,就跟冇有眼力見一般,還在他耳旁低語。
“這宓家女人到底是什麼能耐,不僅能近大理寺左少卿身,還被太子盯上。”
“和離婦,指不定前夫是死了,所以當了個寡婦,但寡婦難聽,她故意說是和離的。”
“極有可能!”
那同僚對話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刃狠狠插在段宏林的心上。
“寡婦的前夫”看了一眼身旁的同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宓家的女人冇一個好東西。”
同僚聽到這兒,輕哎了一聲,“段兄家中不是林氏嗎,怎麼,你也跟宓家有關聯?”
那個同僚今日因宴會能大吃特吃,冇了平日的謹慎。
他那調侃的話落了空,這三個禮部的同僚們臉色都微變。
未央宮的宴會如常進行,宮殿中央甚至載歌載舞好不熱鬨。
宓夏瑤冇動麵前的菜肴,甚至連一滴水也冇沾,警惕之心高高架起。
就在身旁的人們侃侃而談之時,一位宮人恭敬的走了過來。
大家投以好奇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宮人對著宓夏瑤恭敬的作揖行禮。
“宓氏,有貴人邀您前往側殿一趟。”
宮中貴人無數,是太子還是哪位貴人,大家心中都略猜測一二。
宓夏瑤略過身邊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從容站起身子,示意宮人引路。
殿上所有人都在關注今日這個大紅人。
隨著宓夏瑤起身走出未央宮那一刻,大家窸窸窣窣開始討論起新的八卦。
這邊,她來到側殿門口,就見到坐在主位上的太子秦橋,以及太子下首位的裴星淵。
二人目光齊刷刷地朝她看過來。
她一套禮儀讓人挑不出錯處。
太子見著她,摸了摸鼻尖,說道:“本宮聽聞蕭氏今日找了你?”
“是。”
“她秉性不壞。”
“娘娘儀態端正。”
他說一句,宓夏瑤便不留餘地的回一句。
裴星淵翹著二郎腿,深眸隱隱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宓夏瑤。
太子秦橋被她這莫名態度弄得有些煩躁,隨後看向一旁的裴星淵。
後者接收到太子的眼神示意,不徐不疾地站起身子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