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禮上次就想過為什麼陸繼元一心讓她走,他看起來很想促成傅景尋和沈嘉央。
原因無非就是那樣,一是陸繼元能從傅沈兩家的聯姻中獲得好處,二就是他單純為自己的朋友考慮,認為她不是個好人。
薑禮更偏向相信前者,或者兩者都有但是前者占比更大。
讓她為了彆人的利益犧牲自己,不可能。
中午吃完飯後徐若南被她爸喊回去家去了,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薑禮也就回去了。
到了下午四五點鐘看到了上午那封郵件的回信。
短短一句話。
【薑,請你回來。】
這就是不會收手的意思。
回去,回個錘子。
薑禮長歎:“人生果然充滿了諸多不測。”
不過事已至此她確實可以安定地做一些打算好的事了。
薑禮的行動力很強,再次去了那家待轉讓的婚紗店。
老闆娘很是意外,一臉你居然真的會接手的表情。
薑禮毫不拖泥帶水地完成了檢視相關證件、詢問租金、預付定金等一係列操作。
老闆娘全程暈暈乎乎,她轉讓的提示掛了大半年第一次遇到這麼爽快的。
“冒昧地問一下,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薑禮說:“珠寶設計。”
老闆娘一愣,眼前的女孩衣著素淨,全身上下彆說珠寶了,連一件飾品都冇有,讓人完全聯想不到她的工作。
“所以你是打算——”
“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薑禮替她說了後半句。
老闆娘也是自主創業,看到薑禮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對她說:“創業很艱難的。”
薑禮知道她是好心,回道:“我知道,沒關係。”
老闆娘看她一臉淡然、不以為意的樣子,心裡默默猜想,可能是哪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出來體驗生活,根本不用擔心創業的成敗,總歸有人兜底。
想著想著她不由又打量了下薑禮。
隻見她被一件件婚紗包圍在小小的休息區域裡,手裡還拿著店麵的產權證明在看,沉靜從容,二十多歲的人竟然看不出一絲莽氣和傲氣。
老闆娘又推翻了先前的猜測。
店裡還有正在進行中的訂單,薑禮也需要時間籌備相關的事,於是和老闆娘約定大概兩個月後正式簽合同。
忙完這一切已經不早了,老闆娘人很熱情,又要請她吃飯又要送她回家。
薑禮很不擅長應對這種好意,一邊擺手一邊往外退。
出了休息區域視野開闊了些,薑禮一下子看到門口的人。
傅景尋一條長腿正跨進門裡。
“薑禮。”他一點也冇有意外,好像就是來找人的一樣。
老闆娘看著他大步過來,攜著難以接近的氣場,本能地後退了點。
薑禮顯然也冇想到傅景尋會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
老闆娘看著麵前這兩人,忽然福至心靈,對薑禮說:
“這是你男朋友吧,那我下次再約飯吧,免得打擾你們哈哈哈......”
“不是——”
薑禮否認的話才說了一半,傅景尋就道:
“我來找你。”
是在回答她的話。
薑禮頭疼,忙對傅景尋說:“出去再說。”
老闆娘笑得更歡樂了,也急忙道:“那你們慢走哈,路上注意安全。”
兩人出去後薑禮立刻和傅景尋拉開了距離。
她快步走在前麵,頗有些發怒的意思,
“你還在找人跟我是吧。”
傅景尋在她後邊保持了一兩米遠的距離,聽到薑禮的質問捏了捏眉心。
還不是聽下邊的人說她居然又去了婚紗店。
去婚紗店做什麼?是打算結婚嗎?和誰結婚?
想了半天還是冇忍住,一個衝動就直接過來找人了。
傅景尋不答反問:“你來這裡乾什麼?”
薑禮轉過身看著傅景尋,一字一句說:“和你冇有關係。”
傅景尋聲音低下去:“你彆生氣。”
薑禮怎麼可能不生氣。
“我最後說一次,彆再找人跟著我。”
傅景尋一時無言,垂落在兩邊的手逐漸收緊,感覺自己嗓子乾澀,半晌聽到自己說:
“好,那你保證,再也不會離開這裡。”
固執。
薑禮深吸一口氣:“你是還喜歡我嗎?”
薑禮這人,對很多冒犯都不太在意,比如公司同事說她壞話,比如顏雪高高在上的輕視,她很少放在心上也很少因此動氣,甚至以此逗趣都未嘗不可,但是一旦遇到原則問題,她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抵抗。
她記得那天自己對傅景尋說,“我不喜歡被監視被掌控的感覺,或許你認為這都是出於喜歡,但是我不接受這樣的喜歡,你應該尊重我。”
自從那天後,薑禮明顯感覺自己周圍的視線少了很多。
做出創立工作室的決定後薑禮就忙了起來。
做老闆和做員工不一樣,中間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再次聽到傅景尋的訊息,已經是一週後了。
中午薑禮和徐若南一起吃飯。
“沈嘉央出事了。”徐若南說:“從樓上摔下來,救護車來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
薑禮捏著筷子“啊?”了一聲。
徐若南戳著米飯:“沈家一心想和傅家聯姻,但是昨天兩家突然終止了一項大合作,股市上也有不小的波動,聯姻可能出問題了。”
她這幾天一邊關注著生意場上的事,一邊應對家裡的催婚,累得不行。
薑禮想到徐若南生日那天晚上,傅景尋說的那句“我不會和彆人訂婚的”,突然覺得心情複雜。
她問:“沈嘉央受傷和聯姻的事,有關係嗎?”
“有啊,沈嘉央是聽到聯姻不成的訊息才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薑禮蹙起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若南說:“陸繼元說的。”
薑禮頓時明白了,她拿起手機看到了新來的簡訊。
【滿意了嗎?】
正是陸繼元發來的。
薑禮看完就刪了,這人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