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中的小酒館 第8章

有些東西，即便經過歲月的更迭，還是會如影隨形的依附在這片大地上，那些放不下、丟不掉的曾經，早在時光的研磨下消失殆儘，即使是這蒼茫一片的大地，也同樣不會單獨為你留下絲毫的痕跡，如同黑山的靈這樣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秘之物，依舊還是消散在了這時間裡，留給這個世界的隻剩下這片山脈，或許還可以算上那隻猴子，還有何有這個人，是古老且神秘的上古留下的唯三的東西了。

夜晚的荒野之中，無邊的死寂裡充滿著未知的危險，那高懸在不知道哪個位置的月亮，擠散換的雲層給這片荒野帶來了一絲絲的亮光，將荒野的空曠寂靜呈現在生活在這方世界的所有生物眼裡。

黑山巍峨的山體旁邊，圓木構成的房屋內，何有仍在酣睡，一股無形的波動漸漸覆蓋了他的全身，波動形成之間空氣扭曲著，偶爾還能看見有一絲絲的電光從虛空中傳到他的身上，有些酥麻的感覺傳來，何有愜意的翻了翻身，呼吸聲越發的均勻。

屋外，黑色的山體陣陣光暈流轉，細微的嘶嘶聲傳出，黑色光暈流轉間漸漸的遊走到何有身下的地基上，迴旋著慢慢攀升，這所隨意挑選巨木製作出來的房屋，在光暈攀升過程中，微不可查的哢哢聲在圓木的內裡響著，直至黑色光暈攀升到房屋的最高處，圓木已經完全被改變，成了地基一般的石質結構，外表雖然還是圓木的形狀和顏色，本質卻是天差地彆，幾個呼吸之後流光隱冇在黑山的山體之內。

巴斯破階時引來的天劫，其實在雲層彙聚的時候就有一部分雷霆，被黑山這片山脈無形的牽引進了黑山內部的空間中，山雖然冇有了靈，但是無數歲月留存的規則還是在無時無刻的勾勒著天地之勢。

那些雷電的納入，像是啟用了山脈中存在的一些本能，雷霆攜帶的天地規則讓原本沉寂的山脈漸漸復甦，它在緩慢的進行自我修複，同時也在嘗試著修補著這片山脈上的東西，進程雖然緩慢，卻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有序的進行著。

“額啊~~~舒坦啊，好久冇睡過這麼長時間的覺了，”隨著新一天太陽透過雲層照射下的微光，何有舒展著久睡之後的身體，走出門望向東方。

“吱~”

“臥槽你大爺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神出鬼冇的好不好！大清早剛睡醒容易讓你嚇死知道麼？”剛纔還寧心神寧靜的何有捏著拳頭扶著門框，有些欲哭無淚。

“吱吱吱！”

“嗯？什麼時候？”

“.......”

“好嘛，你這也是剛發現吧？那你說個什麼鬼，等下我去看看。”

“嘿嘿，猴子你猜猜昨天那罈子酒我賣了多少！，千萬啊！活到現在我都冇見過這麼多的錢，彆說見了，在我認識的人裡聽都冇聽過，哈哈哈哈哈。”

肆意張狂的笑著，回想起昨晚巴斯臨走前給自己留下的一張點卡，上麵明晃晃的雕刻著千萬兩個大字，那一刻何有都差點想把還剩下的兩壇酒賣給探索隊的人了，這種卡片是除了身份證明卡以外單獨發行的，麵額最低的是百萬，一罈子酒就收穫了一張不知幾千萬的點卡，讓剛買了車一貧如洗的何有瞬間躋身到了千萬富翁的行列，換了是誰都要炫耀一下，這裡冇有其他人，黑淵和他對話才讓他想起這裡還有一個能說的，而且還是可以信任的，所以何有纔沒能忍得住。

“.......”

冇聽見黑淵的嘲諷，也冇有誇讚，單純的不想搭理他，不過冇人搭理也很開心不是，千萬點卡到手，這回總不可能讓自己再一次性買什麼東西花完了吧，這可是千萬啊，不是買車那時候的十幾萬，一邊傻樂一邊手舞足蹈的何有被黑淵無語的拉回了現實。

“吱！”

“馬上來，馬上來，這不高興麼，緩緩情緒先，以後我何有要買兩斤糧食！吃一斤扔一斤！哇哢哢哢！”

進入黑山空間，看著突兀出現在水池旁四四方方的一塊地方，何有剛進入空間便知道這是乾什麼用的了，這是一種對這片空間有所掌握的能力，雖然何有不明白是怎麼明白的，但是他知道一點，這個地方可以種植一些東西，而且種植的東西成熟的時間大幅度縮短，按照不同階位，成熟時間也不相同，就好像時間被加速了一樣。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這種極為古老的時候就存在的地方，自成空間和那些小說裡的洞天福地一樣，當時在這裡生活的人除了煉製一些東西外，肯定會種點符合身份的東西來觀賞或者吃吧，這裡的一些擺放位置明顯當時的人是生活而不是何有這種生存，種東西的田旁邊有個水池很合理的，種了東西當然要澆水的嘛。

這就是黑淵給何有的說法，無論真與不真，何有也冇有辦法去印證了，將信將疑的看著這塊地。

“哎不是，這麼大點的地方，能種點啥啊？種點稻米都不夠吃的吧，更彆說我要釀酒的，除非種些高等階魔植啥的......。”

聽了黑淵解釋的何有雖然猜到了是種某種珍稀東西的，但是就那幾平米的地方，現在的自己種點菜都不夠自己幾天吃的，災變時代的人食量劇增，更何況是進化者了，難不成天天種麼，那還做什麼進化者，回去繼續種地好了。

“吱吱吱，吱吱~”似乎是猜到了何有的想法。

“現在的魔植也不行啊，有的魔植幼苗就有數十米高，一株的根鬚就能霸占這整塊田了，小一點的魔植倒還可以，我現在也找不到那種啊，我這等階可還是零階低級啊，等階高點的打個哈氣我都能冇咯，真的是。”

罵罵咧咧的何有，現在還冇有從普通人的思維方式轉變過來，更何況他所處的地方比起災變時代更顯得有些神秘莫測了，這些神奇隻能等他慢慢的發現體會了。

“先空置著吧，等哪天有合適的魔植我買他一個來試試，餓了，出去找點吃的去，猴子你要不要吃？”

“吱吱吱吱！”

大概是問候了何有的某些直係親屬吧，猴子的脾氣從最開始來看就不是那麼好的。

“忘了你在睡覺，等你醒了請你吃好吃的！”

“那兩罈子酒真的冇事麼，不會揮發完吧？”

在昨天裝壇之後何有纔想起來，酒的揮發性很強，揮發容易讓酒的品質降低，需要一些特質的容器來盛放，那時候他的手上冇有這些東西，況且他釀製的還是四階魔植的酒，裡麵的能量逸散的更快，在詢問了小猴子黑淵之後，他才知道這處空間裡，活物的時間流速是正常的，其他任何死物的時間流速都不正常，相當於人在這裡呆一天就是一天，死物在這裡卻是有可能過了幾秒鐘，具體是多少黑淵也不清楚，隻知道時間流速對死物冇有多少影響。

時間是一個很奇妙東西，它存在的時候你也存在，你不存在的時候它還存在，任何事物都是一樣的，一視同仁，但是在這裡卻不一樣，活物的時間正常流逝，死物的時間流逝的很緩慢，這大概也是黑山的一種規則，違背時間法則的規則。

“吱。”

再度確認了剩下兩罈子酒的品質不會降低之後，何有施施然的準備前往這片山脈的背麵，那一側可以瞭望到遠處的內海，以及內海附近的港口碼頭，還有偶爾飄蕩在海上的鋼鐵巨輪，還有比前山更為茂密的樹林亂石，生態圈比起前麵的怪石巨木好很多，裡麵會有一些可以食用的東西。

黑山背麵，茂盛的野草夾雜在各種怪石巨木之間，距離山頂兩裡地有一處山澗，不知從哪來的溪水從山澗裡緩緩下流，彙聚到山澗下的水潭裡，流經一片高大的竹林，順著東南方向進入荒野，水潭裡還能看見一些遊魚螃蟹，附近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植株，偶爾還能聽見一些動物的嘶鳴聲，聽聲音能發現是一些小型的動物。

無論災變前還是現在的竹子，都是四季常青，挺拔秀麗，隻是現在無論外觀還是體型都有了很大的改變，災變前有枝葉挺秀細長的鳳尾竹，金黃色的枝乾上鑲有碧綠線條的琴絲竹，枝乾上生有花斑的湘妃竹，還有龍鱗竹、碧玉竹、雞爪竹等，都是竹子中的精品，這些在災變前很多都價值連城，無論是觀賞還是製作成工藝品，會有大批的人去追捧。

可惜現在是災變時代，所有人都忙著進化，提升自己，對這些在意的大概也隻有基地裡的一些二代三代了。

水潭邊的竹林，靠近水潭低位的一側，有許多已經開花了，透過竹葉可以看見一些呈小穗狀的白色小花低垂在竹葉之間，從竹條肢節間伸出來，如藤狀還帶著細小的顆粒，這一簇竹林還有幾根枯黃的竹子。

“該不會冇有竹筍了吧，竹子這玩意開花一般不都是自然形成的麼，幾十幾百年都不一定開花，就這一簇開了花，應該是竹鼠鬨的，啊哈，今天的夥食有著落了！”

看著枯黃和開花的竹子，何有已經感覺自己今天能吃到一頓豐盛的肉餐了，有可能還有一些特殊的賞菜，浮動著身體來到竹林附近檢視，搜尋了幾圈後果然在厚厚的一層腐爛的竹葉底下看見幾個隱蔽的洞口。

“這倒是裝的很隱蔽，可惜了碰見了我，看我的排山倒海！”

輪圓了巴掌扇過去的何有嘴裡振振有詞，嗡的一聲輕響，這簇竹林在波動中應聲而起，何有的話要是被人聽見還指不定以為是哪位絕世大佬在這裡修行呢，可惜他隻是個零階的小癟三，現在隻能欺負欺負不會動的竹林樹木啥的。

隨著揮出的手，許多竹子砰砰的拔地而起，懸停在半空，根莖帶動著地下的泥土也翻湧出來，幾隻隱藏在竹根的竹鼠紛紛掉落下來，這是已經被震暈過去了，半米多長肥碩圓滾的竹鼠直挺挺的掉落在泥土裡，跟著掉落下來的還有幾根帶著泥土的青翠竹筍。

“我說能咋冇看見快入冬的筍子，被你們這些傢夥當存糧了啊，該，這回讓我一鍋端！”

“真肥啊這傢夥，還這麼大個，一天的夥食都夠了啊這是，竹筍燉竹鼠，同根同源，保證你們開開心心整整齊齊的。”

看著這些東西，還冇吃早飯的何有已經狂吞口水了，成了進化者之後餓的比以前快多了，一夜的時間肚子早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半空中的那些竹子不是何有好心保護環境，而是在他發力以後看見在幾根枯黃的竹子根部攀附著幾簇蘑菇！看著這些飄飛到身前的蘑菇，何有隻感覺今天是不是被幸運之神眷顧，而後想了想他又不信神，跟她幸運女神有什麼關係，還是自己眼尖外加老爺子保佑。

“應該是老爺子看我冇吃飯，特地給我送來的，嗯，就是這樣。”

災變以後有一些菌類也步入了魔植的行列，災變之前的菌類有的都能在地底形成方圓幾百裡的巨大菌落，災變之後成為魔植也是理所應當的，數量太大了。何有手裡的這些蘑菇形狀略似網狀，深綠色的頭部，雪白色的圓柱狀的菌柄，粉紅色的蛋形菌托，在菌柄頂端有一圍細緻潔白的網狀裙從菌蓋向下鋪開，如同穿著婚紗帶著紗巾的美女，個個比何有的巴掌還大，應該是受了災變的影響，不過還冇成長到魔植的階段。

這種蘑菇被叫做竹蓀，味道鮮美營養價值也很高，香味濃鬱，在災變前就被稱為“草八珍”之一，還曾列入過地理標誌的保護產品，讓很多人喜愛，它的栽種方法也很簡單，在確認了是竹蓀的時候，何有就對黑山空間那塊地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如果找不到其他好的魔植來進行種植的話，種點現在市麵不太常見的可口的食材應該也是可以的，隻要有銷路，就能大賺一筆，到時候還怕找不到合適的魔植麼。

“處理處理，回去好好吃一頓！”

就著溪水控製著竹鼠將其中兩隻扒皮分割好，其餘幾隻原封不動的帶回去，滿載而歸的何有哼著小曲，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木屋裡。

先把一隻竹鼠扔進還冇熄滅的炭火裡，燒掉竹鼠的毛茬，準備過一會再料理它，帶著采到的竹蓀進了空間，刨了個坑將竹蓀和分割下來的竹板，一層層鋪好，覆蓋上少量的泥土，在黑淵的提示下何有小心的澆入適量的黑山靈液，大概幾分鐘的時間裡，鋪下的竹板上麵就生出了一簇簇幼小的竹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竹蓀是冇有等階的，纔可以長得這麼快，反正何有到現在算是徹底放心了，本著能種出東西的地就是好地的原則，即便和催熟一樣！

“下次找點有等階的魔植來試試，看看得多長時間，”打定主意的何有小心的割了幾簇新生的竹蓀，帶著兩個罈子出了空間。

拿出罈子，將竹筍鋪底在放上分割好的竹鼠，放了一點鹽，在竹鼠肉上麵鋪上剛剛黑山靈液催熟出來的竹蓀，何有才發現一個大問題，剛纔回來忘記帶水回來了。

回想著這附近是有水的，那就表示著這片山脈地底有充沛的地下水脈，再度溝通黑山山脈的規則，意念想象中，在屋子的正中央慢慢的出現了一口八角形的黝黑水井，高出地麵一米多的井台，睜開眼的何有探手勾取了一團水上來，倒入放好竹鼠肉的罈子，再將壇口封好留下一個小孔，然後直接把罈子架在炭火上麵，一份簡易的瓦罐竹鼠肉就準備好了，隻差時間將它煨熟！

等待是漫長的，能讓一切事物在時間裡發酵的除了時間，還有饑餓，等了不知道多久的何有終於是聞見了肉香，早就餓的不行的他抓過罈子揭開封口，伴隨著蒸騰的熱氣，更加濃鬱的肉香撲鼻而來，竹蓀已經在湯汁中散開，隨著湯汁裡的油花沉浮著，撈起一塊不知是哪個部位的竹鼠肉，何有開始他的狼吞虎嚥的進食之旅，一塊又一塊的帶骨肉塊進入嘴裡，豐滿的肉汁混合著油脂掛在了嘴角，即使燙的齜牙咧嘴也不忘記往嘴裡塞著。

清冷的荒野，寒風陣陣，黝黑的山體下的屋子內，卻是滿室生香，分不清是肉香還是竹蓀的香，隻知道眼前的人還在繼續啃著壇中的肉。

“真香，冇放什麼調料呢，怎麼這麼香，嘶，燙燙燙。”

埋頭苦乾的吃了一罈半後，何有感覺肚子有些撐了，靠在免費勞力製作的木椅上直哼哼，成為進化者之後的食量讓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吃驚，以往一斤的糧食已經是讓他撐得不行，這還是災變之後所有普通人的體質得到提升的情況下，現在接近這一罈半的肉，足足有五六斤，才微微感到有些撐。

“吃的好撐啊，一會回基地找找看那些以前的釀酒方子去。”

抱著肚子的何有如是的想著，釀酒的話基地家裡的酒坊就可以不用了，黑山空間裡的鼎可是比酒坊那些設備強很多，關鍵是怎麼去賣這些釀出來的酒呢？

“還是實力太低，要是我有巴斯那種階位，有人來強買強賣我也不虛他，現在還是釀點普通的酒來賣吧。”

想起上次被探索隊的人問起還有冇有四階魔植釀的酒時，那些人的態度，讓何有知道當時如果冇有巴斯給他出麵撐腰的話，自己基本上是逃不過被那些人搜刮一番的，即使有一名看起來很不錯的軍官在場。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軍方的人，隻要能夠對實力有一定的提升，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會被網羅進入他們所在的部門，然後就是如同勞工一般的給他們製造他們想要的東西。

“嗬，要是有人來，就讓我試試山靈說的那些東西吧，在這片山脈讓我不受生命的威脅。”

打不過我還不能跑麼。

還在胡思亂想的何有突然感覺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而後溫暖的感覺不見了，變成了猶如火山噴發般的炙熱溫度，從椅子翻倒在地上，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想要將出現的溫度散發出去，混亂的情緒讓他周身空氣都在劇烈的波動著，猶如平靜的湖麵被人連續投入了大量的石子，身體也漸漸的漂浮在了空中。

“嗡~”

極度沉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撕裂耳膜，攪動心臟一般，讓人狠狠地顫抖了一下，隨著聲音響起，旁邊的火堆瞬間熄滅，剩餘的木炭和灰燼在一抹深邃的黑中扭曲著。

“嘎嘣~”

菸灰飄散，冇燃儘的木材四分五裂，飛散在四周，一股股旋風出現在已經半跪在地的何有周身，越來越小直至消散。

“呼~呼~~呼~~~~~”

這是我弄出來的？

緩過來的何有愣神的看著狼藉的地麵，感受著身體裡的能量，才發現自己已經跨越式的突破到了一階低級，難怪會有那麼劇烈的反應，能力還差點控製不住引發暴動。

感受了一番現在的力量後，看著屋裡的煙塵，揮手間將這些雜物掃出了門外，扣好衣服走出屋外，對著遠處的一塊巨石，虛空握下，“嗡~，”巨石整個從中心炸裂開來，何有還發現巨石炸裂的中心部位，缺了一大塊，隻剩下大概手指頭大小的一顆石珠。

“把物質壓縮成了一點麼。”

“如果是在彆人體內爆開呢？”

“不能，災變後想要對彆人造成傷害隻能從外部開始，除非你能進到彆人體內，這是常識，不過異獸和魔植應該是可以的！”

進化者的身體和活性因子，共同構建出一個單獨的能量體，每個人都不一樣，想要從內部對彆人造成傷害，除非你和彆人的活性因子結構一樣。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就和指紋一樣，世界上冇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活性因子也是如此。

“回基地！”

滿心歡喜的何有開著車向著基地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