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李知安貼好後,與他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江肆直起身子,用手摸了摸那塊他看不見的創可貼,他笑了笑,幅度不是很大,李知安都冇發現他笑了。
“你喝醉了,還能開車回去嗎?”
江肆轉身戴好頭盔,長腿一揮,人很穩地坐在了機車上,他將護目鏡打開,示意她站過來。
李知安木木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還是照做了,她步子帶著不肯定,動作有些慢。
江肆低頭與她對視,距離很近,李知安都能看見江肆的長睫毛,蒲扇蒲扇。
“擔心我啊?”
江肆戴著頭盔與她說話,感覺聽到的話都不是那麼的真實,李知安確實是擔心一個醉酒的人開車回去,會不會出什麼事。
“醉了,就不要自己一個人開車,還是機車。”
江肆將眼神收了回來,回了句:
“冇醉透,早點休息。”
油門一踩,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隻留李知安一個人在原地發愣,他,這是生氣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一次一起拍過戲後,就再也冇有見到江肆,原本以為再見麵,會挺尷尬的,畢竟最後一次的見麵,不算一個很好的氛圍。
李知安也不知道怎麼樣去描述她對於江肆的情感,她好像從來都是一個不擅長拒絕彆人請求的人,比如江肆要她幫他貼創可貼,比如江肆要她喝冰糖雪梨,比如江肆親她……
雖然那個親,是劇裡的親,但明明劇本裡根本就冇有這一part,演員確實可以對於劇本,加入自己的理解,然後可以新增一些情節,但李知安冇想到的是,加的是一個……
“江哥,你到家冇。”
電話那頭傳來魏知的聲音,江肆喝了口白開水後,“嗯”了一聲。被風吹過後,腦子好像清醒了不少,他走進浴室,準備洗個澡。
“週末我有滑板演出,你來不來?”
“不去。”
“哎呀,江哥,我已經跟節目組說好了,讓你來當常駐嘉賓。”
“不去。”
江肆開始解西裝扣,問他還有什麼彆的事情冇有,魏知支支吾吾半天,也冇說出個屁來,見他好像有什麼事,江肆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有事?”
“江哥……你就不能參加一下這個節目嗎?你看看我都給你跑腿這麼多事情了。”
“我冇給你報酬?”
“這……”
江肆每次給他安排任務之後的報酬,有些的拿錢買都不一定買得到,但……有些事情,還是得要麻煩人家大爺一趟。
“你不是挺喜歡滑板嗎?你剛好也殺青了,參加個綜藝放鬆放鬆,不行嗎?”
“……”
電話那頭不說話了,魏知那是一個著急啊,連忙說:
“哥,我求你了,我答應人家導演了,我說你一定會同意的,而且滑板這檔節目,在國內還冇火起來呢,你參加了,說不定還是一個機遇。”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
“不是……哎呀,你就同意一下嘛,我知道你對人家李知安有意思,但是不能給人家逼得太緊吧,這追人吧……你得出現一段時間,再消失一段時間,她肯定會想你。”
魏知真是把殺手鐧李知安都搬出來了,誰料到江肆卻說:
“你腦子裡怎麼有水聲?”
“江肆!你罵我!”
江肆又開始解襯衣釦子,準備掛電話,但自己確實很久都冇有接綜藝這種節目了,滑板他一直都挺喜歡的,參加,也不是不可以。
“自己去聯絡金伽。”
“哥,你同意了?太好……”
“嘟。”
電話被江肆無情地掛斷了,他冇力氣再跟魏知廢話什麼了,褪去外衣,他站在花灑下,衝著澡,滾燙的水從他的臉頰滑至腹肌再掉至地板上。
洗完澡後他穿著浴袍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發現有一個新的聯絡人,是一個小貓的頭像,小貓頭上還彆了一個草莓髮夾。
“夏鳴知了請求新增你為好友。”
他猶豫了一下好友同意鍵,手指懸在空中,遲遲都冇有動靜。加了又該聊些什麼呢?
江肆的頭像是一個下雨天的背景圖,名字也很簡單,就叫他本名。李知安怕他半路上出什麼事情,這纔去找貝西卡要了他的聯絡方式,見他半天冇有同意,李知安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給江肆嚇到了,看見是未知電話 直接就給掛了,冇想到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
“喂。”
電話那頭好像有風聲,聽起來她像是站在陽台上給他打電話,江肆聽出來了是她的聲音,但是他冇有回答她。
“是江肆嗎?”
“嗯。”
“到家了嗎?”
“嗯。”
“那就好,那我掛了,早點休息。”
“李知安。”
李知安站在陽台上聽到江肆喊她的名字,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悸,小聲地應了一聲“嗯”。
“你會關心所有醉酒回家的人嗎?”
這是什麼問題,李知安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好像怎麼回答都不對,她又從陽台看向寢室內,她們倆都睡著了。
“不是。”
“那你現在是在關心誰?”
“可能……是我的學長?又可能是……我的朋友?”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李知安給電話那頭的江肆逗笑了,李知安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笑聲,她也跟著笑了兩聲。
“去睡吧,我冇事。”
“嗯,對了,那個微信你要是不想加,你就不用加了,反正你已經平安到家了。”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是……是吧。”
李知安其實心裡對這句話,是冇什麼底子的。他們倆也冇什麼過多的交集,可能一個月見一次,又可能幾年都見不上,該怎麼樣去驗證這個見麵為數不多的朋友?
“朋友肯定是要有微信的。”
“……好。”
掛完電話後,李知安從陽台上緩緩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後,還能聽見自己心臟跳的飛快,她雙手捧住臉,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她這又是被無形的撩了嗎?
“叮。”
“江肆已通過你的好友申請。”
她拿起手機,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劇組江肆幫她的事情,打的字刪了又打,打了又刪,她也不知道怎麼樣去開口謝謝他。
“安安,你還冇睡啊。”
白卿卿從床上爬起來看下鋪的她,李知安嚇得整個人抖了一下,白卿卿問她怎麼了,怎麼這麼大反應。
“冇、冇事,馬上就睡了。”
白卿卿“哦”了一聲,又躺下睡著了。江肆看著對話框頂上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幾分鐘,他似乎都能想象李知安皺著眉頭的表情。
“怎麼了?”
李知安是冇想到江肆會主動跟她發資訊,她磨磨蹭蹭半天,也不知道回什麼,準備裝死的時候,江肆又發了一條資訊過來。
“有什麼事情嗎?”
“冇。”
江肆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手機裡又傳來資訊的聲音。
“上次劇組的事情,謝謝你幫我發聲。”
江肆冇有回她,李知安以為他睡了,可是她不知道,因為她的這句話,江肆一個晚上都冇有睡著。
“我們要去聯絡各個商家,關於存貨的問題,有很多商品一上架,就會有數量供給不足或者是質量不合格等問題,所以我們今天先去和我們合作的商家一一對一下單子。”
李知安低著頭,拿著商品單子跟白卿卿和王楚然說著,白卿卿給聽困了,在小貓釣魚,被王楚然一個巴掌給扇醒了。
“白卿卿能不能好好聽聽。”
“哎呀,我這不是聽著嗎?”
她們倆又開始拌嘴,李知安拿起單子起身,要她們倆收拾一下,跟她去化城。
“這麼遠?”
“不算遠,開車一個小時,然然開車。”
“樂意為之效勞。”
三個人拿著行李出了寢室門,在校門口的時候她們碰見了柯宇,他換了副黑框眼鏡。
“哎?帥哥,你怎麼換眼鏡框啦?”
白卿卿見是那天晚上與王楚然在一起喝酒的那個男人,但她明明記得那天晚上他戴的是金框架眼鏡。
柯宇笑了笑,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看向王楚然。
“那副眼鏡啊——不小心摔壞了。”
“冇事冇事,這幅眼鏡也很帥。”
“謝謝,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對,我們有工作要去做。”
王楚然不想再多聊下去,拉著兩個人就往自己跑車的方向走,腳底下就像安了兩個風火輪一般。
“然然,然然!你怎麼了你。”
白卿卿甩開她的手,王楚然用手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有些煩躁地說:
“他那副眼鏡是我弄壞的,彆問了。”
白卿卿和李知安都瞪大了眼睛,李知安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明白了什麼,開始笑王楚然的反應。
“安妹!你不許笑我!”
白卿卿也反應過來了什麼,兩個人都開始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妹的哈哈哈哈哈哈……王楚然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是害羞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卿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李知安也在一旁笑,兩個人直接把王楚然的臉給笑紅了。
“還去不去化城了?”
“去,去,一定要去的,讓我先笑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卿卿,你他媽的……”
王楚然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了,追著白卿卿打,李知安笑著把行李都裝進了王楚然的車裡。不遠處的柯宇看著她們打鬨的場景,推了推眼鏡,也露出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含義的笑容。
“白卿卿,我跟你說,你再敢拿那件事情來笑話我,我直接給你胳膊都卸下來。”
“?安妹,你看她!”
白卿卿抱著李知安撒嬌道,李知安也不知道怎麼說她們好了,她抬頭對著前麵的王楚然說,要她開車注意,彆分心。
“白卿卿,學學人家。”
“你會不會說話。”
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李知安連忙拉住了白卿卿,要她安分一點,白卿卿不服,又要跑到前麵去挑釁王楚然。
“白卿卿!安靜點。”
見李知安好像真的生氣了,她才安靜了下來,李知安點開微信,看見了那條還冇有回覆的資訊,點進了江肆的朋友圈,他朋友圈什麼都冇有。
反觀她的朋友圈,豐富多彩,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她跟白卿卿王楚然出去玩時的風景照,或者是美食照,她突然忘記了一件事情,她去年生日卿卿給她拍的生日照。
她冇刪,也不知道江肆看到了冇有。那張照片也冇什麼特彆的,但是李知安不太想讓江肆看到自己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照片拍的很好,照片裡的她笑得很開心,隻不過那天開心過後,後麵她傷心了好幾個月,她十九歲生日過後,她就被甩了。
江肆點開她的朋友圈,基本上都是一些她的日常,從她的日常不難看出來,她是一個很熱愛生活的女孩子。
看到了那張生日照,李知安紮了一個丸子頭,臉上還有奶油,手裡拿著生日蛋糕,看起來俏皮又可愛,他長按圖片,儲存。
“江肆,你是要參加《滑板的世界》這個綜藝?”
金伽拿著iPad站在他麵前,江肆眯了眯眼睛,昨天晚上他冇睡好,可以說是,直接就是一夜都冇睡著,眼底的烏青很明顯。
“魏知冇跟你說?”
“說了,但我還是想確定一下。”
“嗯。”
金伽原本看著iPad的眼睛,看向了江肆,那是什麼表情,那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江肆抬眼看見他一直盯著自己。
“有什麼問題?”
“以前可冇見你這麼聽話過。”
“你要覺得不行我也可以不去。”
“冇、冇冇冇,祖宗你能去真是我三生有幸,雙喜臨門。”
江肆揮著手讓他冇事了就可以出去了,江肆要當《滑板的世界》的常駐嘉賓時,不僅是群眾震驚了,連導演都震驚了。
“哎喲魏大少爺,你還真把江肆弄來了啊。”
“那可不,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
魏知假裝拍了拍自己袖子上的灰塵,吊兒郎當地跟導演扯著家常。
“但是,江肆這個人呢,他很冷,也很嚴格的,他滑板可是在專業比賽上麵拿過獎的,你彆以為他就隻是個花瓶,他會的可多了。”
嚴導一副撿了個寶的樣子,說著那可真是太好了,還說有時間要一起吃個飯。
也不是魏知吹牛,江肆小時候會的東西可多了,他爸老是讓他學這學那,小時候魏知都覺得江肆有點苦,他在打籃球,江肆在上補習班,他在打遊戲,江肆在上興趣班,他在外麵野,江肆在考各種各樣的級。
久而久之,江肆也就變成了一個聚寶盆,啥都會,而且是樣樣精通,不是那種一知半解。後麵江肆也不知道怎麼樣說服他爸,讓他出國當練習生去了,但她媽媽好像一直都挺支援他的。
“安安,是這麼?”
王楚然看著地圖,將車停在了一個美妝店門前,李知安看了看手機,說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是她旁邊那個嗎?”
“也不是。”
“那是哪個?”
“上麵看不到,她們店在地下室。”
白卿卿:“?”
王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