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中,濃煙滾滾四起,大火捲起一陣陣熱浪翻滾在一棟棟的民房上,烈焰瞬間吞噬整個村子,火焰蔓延在一間間草房上,地上密密麻麻鋪滿屍體,混亂的雜物胡亂的落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慘叫聲消散的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一陣接過一陣的火焰呼嘯聲!
“啊!”
一聲慘叫引起在村子屠殺村民的虎蠻騎,一名類似隊長的蠻騎越眾而出,猙獰的麵目宛如惡鬼。
“賀略峰,你去看看什麼情況!”虎蠻隊長手執馬鞭往前一揮,嗒的一聲刺骨的聲音縈繞耳畔。
“是!”一名虎蠻提了提褲子,麵色不悅的回了一句,把彎刀拔出,往村子後麵第一間民房走去,血液在腳邊流淌,血色腳印清晰又模糊。
虎蠻隊長眼神淡漠,環視一週後,對著身旁的親衛騎道:“吹動號角,集結!”
說完便翻身上馬,火焰瀰漫下一張粗獷的臉顯現在眼前,看著眼前地獄的模樣,他冇有一絲動容,彷彿習以為常一般。
對於虎蠻來說,戰敗者隻能跪倒地上祈求活路,他們對於被攻破的部落都會屠殺殆儘,何況越國的兩腳羊!
“唔!”
吹叫聲響起,虎蠻騎兵紛紛提著滴血的彎刀走出民房,身上凝結的濃稠的血痂一塊接一塊的掉落,砸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上。
賀略峰走進一間正在燃燒的民房,火焰已經將茅草燒的捲起滾滾濃煙,不時散落的火星落在他的肩膀之上,彷彿在驅逐這個敵人。
賀略峰提著彎刀,大大咧咧的走進正房,砰的一聲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是在一個櫃子裡麵,血汙下猙獰的裂起嘴角。
“哈!”他快步走到櫃子前,猛然打開櫃門,惡鬼的臉龐在火光照耀下格外滲人。
“啊啊啊啊!”櫃子裡一名十幾歲的小男孩瞅見賀略峰那張猙獰的麵目嚇得大喊,下意識的將手上的匕首向前刺去。
噹的一聲,彎刀劃過空氣上引起一陣狂風,猛然的振飛那男孩的匕首,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扯了出來:“小兩腳羊,還敢殺我,哈哈,我要將你開膛破肚!”
“啊啊,放手,你這個惡魔!”男孩拚了命的掙紮,手上拳頭暴風般打在賀略峰的臉上身上,但這隻是無力的掙紮,反而激起賀略峰的凶性!
砰的一聲,賀略峰將男孩猛的向外扔去,身軀直接撞擊欲言又止的窗戶,倒飛了出去,賀略峰猙獰的笑著,身後民房在這一下子轟然倒塌。
倒飛的男孩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瞬間多出幾道血淋淋的傷口,他看著眼前這一幕恐懼的大喊!
映入眼簾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與零碎殘肢斷臂,烈火的熱浪滔天不絕,滾滾的濃煙四處伸展,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空氣也變得濃稠異常,充斥的哀嚎聲已經斷絕,隻有火焰燃燒劈裡啪啦的聲響,火星蔓延在他的眼孔裡。
“啊啊啊啊!”男孩嚇得急忙向後爬去,手掌蘸粘稠的血液,內臟的殘塊,都在不斷沖刷著男孩的感官“啊啊,我要殺了你!”
當他向後爬摸到一把彎刀的時候,看著地上與蠻子同歸於儘瞪大雙眼的村民,他再也冇有退縮了,拾起彎刀玩命的衝向賀略峰,赤紅的雙眼,猙獰的麵目,暴起的青筋!
一個男孩在烈火的襯托下高舉彎刀,向著眼前敵人砍去,這一幅畫麵讓人不禁淚流。
北疆子民,隻有站著死的鬼,冇有跪著活的人!
經曆過地獄磨難的人,都是敢向死神舉起鐮刀!
噗嗤的一聲,刀刃入肉的聲音響起,迸發出的鮮血迎麵而來,汙染了的男孩整張臉,赤紅的雙目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因為一雙大手正死死的掐住賀略峰的喉嚨,使得他無法發出聲音,猙獰的臉迅速漲紅起來,毫無防甲的身體被刀刃入體,鮮血流逝的痛感讓他感到絕望。
“哢嚓!”
賀略峰的喉嚨被身後的大手扭斷,發出徹骨的扭曲聲。
一張五官立體精緻,棱角分明剛毅的臉出現在眼前,那一雙深邃的瞳孔流轉間發出道道精光,粘稠的血液沾染在玄色的戰袍,健壯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宛如雷霆,火光下,顯得異常昏沉又耀眼奪目,黑暗與光芒交織在一起,彆扭又美觀!
“戰鬥,是留給軍人的,這裡就交給我們吧!”濃濃的火光下,那銳利奪目的眼神宛如利刃!
楚淮庭撿起一把彎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男孩整個人都愣住了,連楚淮庭什麼時候從他身邊走過去都不知道。
那道眼神,宛如雄鷹!
楚淮庭七人剛剛走出那片樹林,就看到四處的村落濃煙滾滾,意識到蠻騎的先鋒隊伍開始進入遼北郡中部了,他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卻發現遍地的死狀慘烈的百姓屍體已經焰火連天不休,遍地的屍骸流淌的血色映在他的眼裡,他們憤怒了,那可是他們邊軍守衛的百姓,也是軍中袍澤拚了命要守護的人啊!
現在卻被殺的橫屍遍野!
他們顧不上受傷的身軀,充滿憤怒的怒火足以燃燒燬滅這一切!
殺掉賀略峰後,楚淮庭走到民房的小道上,遠處茅草屋外出現一批遼原馬,他踮起腳尖,儘量減少聲響的接近馬匹,等待那一個蠻騎的出現。
號角聲已經響起,楚淮庭很清楚一旦蠻騎集結,他們就冇有機會了,所以七個人商量了一下選著分開行動,等楚淮庭發動攻勢後,一起突襲蠻騎頭目,很顯然,這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他們都被仇恨影響了情緒,無法衡量局勢作出決定。
說到底,就是旁觀者清,入局者迷!
這對襲擊村落的蠻騎小隊足足有五十人,而他們隻有七人,裝備什麼的都丟失了,這個村落也被大火幾乎燒成廢墟,偷襲一時間可以有效果,但是一旦蠻騎反應過來,選擇退出村落封鎖要道,他們插翅難逃!
一名蠻騎罵罵咧咧的走出民房,一邊提著褲子一遍嘰裡呱啦的謾罵,腰間袋子上乾癟癟,顯然冇有搜刮到金銀珠寶。
突兀間,一道身影從房牆邊暴起,彎刀劃過空氣攜帶狂風簾卷而來,蠻騎剛剛想上馬集合,被這突兀的襲擊嚇得趕緊向左一滾,右手不忘拔出彎刀,佇在地上,看向敵人。
楚淮庭見暴起偷襲不成,攜帶餘力轉變方向,向著蠻騎頭部劈去,金屬在空中蕩起一陣陣破音聲!
蠻騎舉刀硬憾楚淮庭的借力一擊,瞬息之間無法扛住渾厚的巨力,被自身刀背重重的砸在肩上,蠻騎吃痛的大呼一聲,哢嚓骨裂聲入耳,連同金屬碰撞的滋鳴聲伴隨著火花四濺,楚淮庭見狀左手握緊拳頭,轟然的砸在蠻騎的太陽穴之上。
庫茲一聲,蠻騎頭部受到振盪流血不止,身體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楚淮庭趁熱打鐵毫無保留的一刀劈在蠻騎頸部,鮮血噴射,抽搐的蠻騎在這一刻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