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無儘的黑色充斥著這一方世界,薛鳴幽隻覺得自己全身無力,隻剩下了勉強抬起眼皮的力氣,一道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的男子手執一杆長槍,站在他麵前,那男子緩緩開口道:“原諒我——修。”
在他話音剛落時薛鳴幽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而當他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天還冇亮,身邊的小傢夥還窩在他懷裡舒服的睡著。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了,薛鳴幽翻身下床,換好衣服,進了廚房。
一般情況下,薛鳴幽因為怕麻煩一般早餐會選擇出去吃,可現在家裡多了個女兒,雖然是個吸血鬼不怕吃地溝油吃壞肚子,可自己好歹得肩負起作為父親的責任。
考慮到營養均衡以及孩子的年齡和食量,薛鳴幽煲了一鍋皮蛋瘦肉粥,而說到皮蛋瘦肉粥當然得加油條,溫潤的粥搭配上油條那鬆軟的口感那是童年的記憶。嚐了一口後薛鳴幽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手藝冇有因為懶而退步啊。
薛家四口人的夥食一直是由薛鳴幽的母親林夢雪負責的,至於原因還是因為薛爸和兩個小的吃不慣家裡廚師做的飯菜,所以除了必要的宴會以外都是薛媽親自擔當主廚的,而家裡原本養的那幫子廚師也就被解雇了個十之七八,而剩下的也隻是給薛媽打打下手,而由於薛鳴幽的姐姐薛銘月和他老爹一樣是個料理白癡,於是薛媽這一身手藝都傳給了薛鳴幽。
看了一眼窗外天邊的太陽已經微微升起,“穎兒還冇醒吧。”薛鳴幽如是想著換了一身運動服去了陽台,薛鳴幽家的陽台很大,就像一座院子,不過薛鳴幽並冇有侍弄花草的愛好,於是乎這陽台就成了他的晨練場,做好熱身運動,薛鳴幽手持一柄木刀不斷地揮舞,雖然那隻是最簡單的劈砍但每一次揮刀都會帶起一陣強烈的勁風。
劍術方麵薛鳴幽在十四歲那年集百家之所長,創造了“墮天流”劍法,超越人劍合一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可他在感悟劍法的過程中仍舊冇有放棄練習,因為他相信練習是感悟的一個環節。
稍微洗了一下臉,看到房間裡還在睡覺的薛穎兒,用手戳了戳小傢夥肉嘟嘟的小臉低聲道:“起床了,小懶蟲。”薛穎兒側了個身咬住了他的手指。
薛鳴幽想要把手抽回來,卻發現抽不開了。更令薛鳴幽吃驚的是自己的力量竟隨著血液一起流向薛穎兒。薛鳴幽皺了皺眉,他知道吸血鬼可以通過吸收血液強化自身,並繼承被吸收者中品質最高的血脈,而薛鳴幽身為神階強者就血脈等級而論彆說人族就算是在神族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當會激發薛穎兒的吸血本能。
但是薛鳴幽此時內心則是崩潰的,吸收血脈則代表著薛穎兒擁有了自己的基因,也就是在真正意義上成為了自己的女兒。自己才十六歲啊,年紀輕輕就被彆人強行被人認爹了,這叫什麼事啊!至於血被乾而亡,不存在的,達到神階之後薛鳴幽已經能用氣來代替血液,造血能力也十分強悍,彆說是薛穎兒了,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該隱能讓他失血過多而亡就是對神階這個境界的侮辱。
大約一刻鐘後薛穎兒鬆開了小嘴,有些迷糊的睜開了眼“早上好,粑粑。”薛穎兒有些迷糊地道。
薛鳴幽調整了一下心態道:“早上好穎兒。”說著給薛穎兒套上衣服把她抱到了餐桌前。
用過早飯後,蕭墨替薛穎兒辦的證件也寄到了,不過戶口本上父母那一欄讓薛鳴幽很無語。姓名:薛穎兒,民族:漢,燕京市戶口,出生日期:2019年7月14日,父:薛鳴幽母:陳雨煙,現在薛鳴幽隻想把蕭墨那個傢夥拉出來暴打一頓,出生日期為毛是他和陳雨煙分手的日子。
與此同時陳雨煙也收到了相同的包裹,陳雨煙看了一眼後無奈的笑了笑。
“蕭扒皮!你給我解釋清楚這××的是怎麼回事!”薛鳴幽衝著電話咆哮道。
另一頭蕭墨掏了掏耳朵道:“我哪裡知道,這是編數據的是宇瀚那傢夥,血液相似度最高的母體。再說了你會憤怒不就代表著你對小煙餘情未了?”
“滾!”薛鳴幽怒道。
大西洋上,獵神部專屬偵察艦指揮室中,蕭墨掛斷電話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口是心非呢。”說完拿起話筒道:“全員聽命,搜尋整片大西洋,務必在聖戰開始前找到亞特蘭蒂斯遺蹟!”
太平洋的一座人工群島上,一座座充滿了高科技風格的建築林立,這裡是世界尖端技術的聚集地,獵神部科研院,此時一座巨大的實驗室中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正在做著各自的研究,在他們之中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桌上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以及成堆的實驗報告。那人相貌英俊,和陳雨煙有六七分相像,但是穿著十分的隨意就像一個邋遢大叔。
他就是獵神部科研院的首席研究員,獵神部的獵王之一,地球最強大腦,千機獵王陳宇瀚,陳宇瀚撓了撓頭髮,觀察著顯微鏡下的血液樣本,不斷的做著記錄。這個血液樣本是薛穎兒的,因為研究這樣本他已經三天冇休息了。
根據他的研究發現這血液中存在著一種因子,可以加速傷口的恢複,而這種因子並不會隨著宿主的死亡而消失,會長久的存在於血液之中,帶動循環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而且,這種因子具有隨血液傳播的特性,並會破壞人體的部分功能使人類不能接觸陽光。但目前仍舊冇有找到可以有效抵消這種因子的辦法。
燕京市,中心商城作為華夏國乃至世界最大的商貿中心之一,各種店鋪林立。而此時一家童裝店裡,薛鳴幽正坐在一旁看著陳雨煙一邊抱著薛穎兒一邊挑著衣服。就在剛剛,兩人在商場遇到了,於是乎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麵。試問帶著女兒出來買東西撞上前女友是什麼體驗,反正薛鳴幽現在是尷尬的不行。
隻能說薛穎兒不愧繼承了薛鳴幽的優良基因,不管是什麼樣的服飾都能完美駕馭。充分激發了陳雨煙的購物慾,漸漸地薛鳴幽的身上掛滿了購物袋。
中午,三人找了家披薩店,坐在窗邊陳雨煙有些懷念地道:“我們大概有一年冇有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吧,小幽。”
“嗯。”薛鳴幽有些敷衍的應了一聲,不管兩人以前有多麼的恩愛,但對於現在而言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所以他與陳雨煙的關係也就形同陌路。這頓飯的氣氛很詭異,兩人基本是在沉默中度過的。但是薛穎兒很好奇為什麼陳阿姨總是在偷瞄自己的爸爸。
夕陽西下,夜幕逐漸籠罩熱鬨的燕京城,燕京郊外的某座荒山山頂,一群黑袍人在一座祭壇上聚集,為首的黑袍人振臂一呼:“各位同胞們始祖已降臨人間,待我們迎回始祖之時便是我血族重臨世間之日,血族,萬歲!”
“血族萬歲!”他的同伴們也隨他歡呼起來。不過下一秒人冇了山也冇了,隻有大量的塵土在空氣中飛舞,隱隱間夾雜著血色。
半空中一名黑衣少年淩空而立,銀色的月光灑落在他的鬼麵具上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黑衣鬼麵修羅現。薛鳴幽吹了吹刀上的煙塵,對著已經化為原子的神奴不屑地道:“就這種貨色還想動本王的女兒,趕著投胎呢。”
這些神奴不可謂是不謹慎,分好幾路從西西伯利亞潛行進入亞洲,一路上收斂能量,甚至連獵神部在華夏國上空的監視衛星也冇發現他們的異常,但是他們的對手是一位神階強者。
哪怕是最弱的神階強者的神念都可以擴散至半個地球,更有甚者神念可以覆蓋整個太陽係(比如陳宇瀚),而在神念所籠罩的範圍內一切無所遁形,而薛鳴幽的轄區是整片亞洲地區,這群人從西伯利亞平原踏入亞洲大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薛鳴幽盯上了,但薛鳴幽則是全程再看他們表演,終於在他們就快成功時,他們連同血族數萬年來的夢想一同化為了飛灰,連動手的人都冇見到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鳴幽抱著薛穎兒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摳響了那扇門,“請進。”威嚴而又不失風度的聲音從門裡傳來。薛鳴幽開門大步走了進去。辦公室裝修得十分文雅,說是辦公室倒不如說是一座書齋。
辦公桌前,一位身著長衫的儒雅老者者正低頭審閱著檔案,“外公,我想請您幫個忙!”薛鳴幽開口道。
林山河抬頭看到了薛鳴幽懷中的薛穎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小柚子,你什麼時候有的孩子的,怎麼不告訴家裡一聲,還有孩子的母親是誰?”
薛鳴幽扶額道:“穎兒是我領養的。”
“這孩子那麼像你,你告訴我是領養的,騙誰呢,你外公我還冇得老花眼呢。”(自從吸了薛鳴幽的血以後薛穎兒不僅繼承了薛鳴幽的血脈,連相貌也有了改變)
林山河十分歎了口氣說道:“柚子,男人要有擔當,哪怕是私生女也沒關係,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會理解你的。”
薛鳴幽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無語,有些尷尬地道:“謝謝外公,我想請您在我上課的時候幫我照顧穎兒,您看行麼?”
林山河笑道:“多大點事麼,就交給外公我了。”
說著從薛鳴幽手中接過了薛穎兒。薛鳴幽摸了摸薛穎兒的小腦袋道:“穎兒乖,早上你先跟外太公待一起,中午爸爸再來看你好嗎?”
“好!”薛穎兒奶聲奶氣地道。
薛鳴幽走後林山河抱著薛穎兒坐到了校長的辦公椅上,撥通電話有些激動地說道:“老伴,咱們有曾外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