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轉生閣 第9章

教堂內的神女在祈禱，在她的身上散發著令人著迷的神性光芒，素白飄逸的衣裙，肌膚如雪，殿堂的正廳擺放了三位女神鵰像分彆寄托了希望、秩序、智慧的含義，這是王朝發展的信仰需求，旭日的晨光從三女神鵰像的背後射入，在女神像下的神女下半身跪在那，僅有一個頭部露在太陽光下。

一位帶著白色兜帽的衛士跨入教堂說道：“鷹眼來報，確認王女的衛士與目標接觸。”說完跪在地上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神女朝拜的姿勢冇有改變，對於衛士的發言她不為所動，娓娓道來的是她今日的禱告：“世界本冇有光，於是人類在希望中尋找到了光明，驅趕了野獸。在災難的壓迫下人類又是如此不堪與弱小，於是人類在智慧中找到了知識，人類創造了【門物】、【塔牌】、【門】、【塔】以抵禦災難，當人站到最高峰時，不斷膨脹的**使他們相互征戰企圖坐擁一方，無益亦無義，於是人類在戰爭中尋找到了秩序，它讓人類建立起了屹立千年的王朝，我們擁護偉大的不死君王，千辛萬苦才讓幸福來到我們身邊，願三女神保佑。”

聽到神女的祈禱後，在她邊上的神官也隨之說道：“願三女神保佑。”他的語氣中藏著一絲顫抖，作為教堂的主持人被人奪了位置，他非但冇有生氣，反而覺得十分榮幸。

祈禱結束後的神女轉身，在她白裙的腳下是一片血跡，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她的指尖落在一位胖嘟嘟的中年男人頭上，他跪在地上，全身因為恐懼而顫抖不已，神女繼續說道：“可現在有批瘋子，他們自稱反王朝軍，製造混沌與混亂企圖推翻王朝，摧毀這上千年來的努力，我們應該怎麼做？你說呢？”說話的同時，神女的眼神直視著芸如雪的父親，那居高臨下的目光讓人無從適應。

他高看了神教的道德底線，也小瞧了自己女兒的能力。

男人眼角閃爍著淚水向神女哀求道：“神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家的女兒怎麼也不會和反王朝教派有所關係。”中年男人正是芸如雪的父親，他的雙唇因為顫抖而關不上，抖動得發紫，他苦苦哀求著眼前的神女，身體彎腰磕頭表達自己的誠意。

神女冇有去看他哀求的姿態，那樣隻會使自己的判斷失誤，她轉身看向了三女神的雕像說：“我聆聽神的聲音，神告訴我，你冇有撒謊，那我該獎勵你什麼呢？嗯？”那種故作考慮的模樣，在神官眼裡是貓在思考如何戲弄一隻無路可逃的老鼠，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冇有出聲。

聽到這話那胖嘟嘟的商人變得受寵若驚，原先的不過是他所表演出來的，他確實什麼都不清楚，他不過是王與神之間爭鬥中夾縫求生的小人物，不想和任何一方扯上關係，能全身而退自然是好的。

“我決定了，我要暗翼斬斷你的四肢這樣你就永遠不會撒謊了，哈哈哈。”很顯然，神女根本冇打算放過他，他隻不過在享受他的求饒。

神女的話音剛落，男人的四肢關節處留下了慘不忍睹的血痕，他瘋狂的尖叫起來引得周圍人陣陣寒冷。

神女朝一邊的一位天使說道：“羽翼，你快去追剩下的那隻小老鼠吧。”說著她拔出了一邊護衛的佩劍，她要做一次劊子手，以滿足自己的癖好。

男人跪倒在地上四肢在因為疼痛而不停抽搐，痛苦的尖叫在他嘴中不斷傳出，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在為王女辦事！全部都是王女的指示！不要殺我！”

神女欣喜從心上來：“誣陷王女的尊貴名分，罪加一等！”拔劍就要砍下對方的頭，羽翼迅速上前拔出了佩劍，他冇有離開而是擊落了神女手中的劍，以免芸如雪父親的死亡。

羽翼冇有動手，相反他反駁道：“女神說過要為弱者留下希望，況且他已經說出了情報，留活口能得到更多資訊。”他是明白王權與神權最近鬥得凶，可羽翼可以確定芸如雪的父親是不知情者，現在神女要殺他，一方麵是因為她那獨特的愛好，另一方麵則是要警告王女老實點，至於讓他活下來根本冇那個必要，所謂的情報在王女那會迅速被其它人所包攬。

可羽翼不想他這麼死去，內戰不應該再來一次。

“異教徒不需要憐憫，還是說你在可憐他？羽翼？”隻有異教徒之間纔會可憐，神女這是打算將他推到對方的陣營當中，暗處的人在蠢蠢欲動，被稱為羽翼的執行官緩緩地搖搖頭：“或許能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而且你們今天所執行的人已經夠多了。”說著還用腳撞了撞腳邊的一具屍體，肉眼可見滿地都是脖子處被活生生燒斷的頭顱。

神女說道：“你要明白，戰爭上的任何命令你隻需要一直執行下去就足夠了。”

羽翼再次反駁道：“可現在冇有戰爭！”唯一想要挑動內戰的人，正站在他的麵前，她是狂熱的戰爭份子，可是他不是！

“那就更應該把這些噁心的老鼠全部清理乾淨。”說著還朝一邊做嘔吐狀。

“他們隻是信仰錯了，錯的是異教徒而不是無辜的群眾。”羽翼說著將劍橫在自己的胸前，那是保護的標誌性動作。

神女氣得發抖：“你——就是這麼跟神對話的嗎？！我現在命令你去追捕異教徒。”

羽翼一聲不吭教堂，走的時候帶走了芸如雪的父親還不忘嘲諷一句：“神愛人，不愛己。”他效忠於教堂，任務他會去做的，可是他的目的是為了王朝而不是不懂謙卑的寄生蟲。

見羽翼離開，神女邊上傳來了神官的聲音：“大人，彆見諒，羽翼是從平民階級上來的，他不懂上層的思考方式。”作為諾薩城區的居民，對於羽翼他還是知道很多的。

“工具壞了就應該拿去修，王朝裡隻能有一個聲音。”神女下了道命令，而神官再次發出了突兀的聲音：“可他是神選者——”未等他說完，那個發出聲音的人死去了，刀痕在他的脖子處撕裂開，做完這一切那名暗翼向神女點了點頭。

四周緘默，神女顯露出一抹邪笑：“收隊，至於那個亡靈菜鳥翻不起什麼波浪，就交給調查隊調查吧，災難已經扼殺在搖籃當中。”神女當然清楚自己解決不了羽翼，但是殺死一個無辜的人，她綽綽有餘。

羽翼是神選者，最低下限也是超越了大天使的存在，而那股初生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也無法與之對抗，上限再高，那也得要有活著的機會再說。

羽翼飛入了鬨市區，繁華的街市眾人抬頭仰望飛過的天使，不斷的跪下祈禱，這是王朝的禮儀，也是對強者的一種尊重，他們是衛國的強大士兵更是王朝榮耀的象征，王朝是王權和神權互不結合的，可饒是如此王朝的朝聖者跪拜也足夠壯觀了。

“你怎麼跟神女較起勁來了？我們這些底下的人聽命就夠了，不需要思考。”那是一位漂浮在羽翼旁邊的女情報官，她的任務是給自己的執行官提供情報，相當於一個移動情報庫，她雙手抱在胸前，一本書飄在自己的座下。

見羽翼冇有反應，她繼續說下去。“怎麼？生悶氣了？這就是你明明是資質最高的天使卻被趕出王都的原因，你明明都快進到【四道門】了，你看你都長出了代表【大天使】的羽翼了。”情報官囔囔著，嘴中一直說個不停。

眼中不斷透露著對羽翼的關心與愛意，可羽翼絲毫不領情，他停下了腳步，慢慢把脖子扭向情報官，那是一雙冇有瞳孔的白眼，用力地吐出兩個字：“閉嘴。”隨後張開雙翼離她而去，他是世間少有的獨狼，如果他逢合大眾，現在生活早就高枕無憂了。

情報官呆在原地，他可是記得羽翼冇有進階的【門物】，憑藉自身的能力通往成神的道路，真不愧是被女神吻過的孩子，可惜他終究走不遠。

女檢察官搖搖頭，不聽話的工具可冇什麼好下場。

白眼那代表著快突破【四道門】的跡象，他還不到三十歲啊，找不到適合的【門】，他也隻能死路一條。

神啊，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讓王朝的命運在苦難下延續嗎？

她冇有再追逐飛離的羽翼，自由的鳥兒需要適應一些世俗的偏見。

緩緩降落在鬨市區的某個攤位，周邊的人皆跪拜而下，隨手招了招攤位的蘋果，蘋果脫離重力滾落在手心，她不再緊跟過去，而是漂浮在那等一些人。

等到她將蘋果吃完，終於一群帶著白銀色的護衛隊跟了上來，他們一行人通常負責維護諾薩城區的安全，還冇等護衛隊的隊長髮言，女檢察官就命令道：“太慢了，九分鐘纔到如果【三道門】的異教徒闖入殺完一人豈不是能拂衣而走，給我跑，圍著整個鬨市區罰跑百圈。冇聽到嗎？”聽到情報官的命令，檢察官們冇有絲毫怨言，開始了長達一下午的長跑。

誰叫官大一級壓死人。

路上，副隊長憤慨地說道：“我們不是要追捕異教徒嗎？”他的心中還留存正義感，想要藉著這次機會展現出來，實在是諾薩城的治安太好了，自從十年前發生那件事以後，已經冇有人在諾薩城犯過事了。

“你冇看見嗎？用你的腦袋想一想，【三道門】的執行官怎麼可能會飛？”領頭的也是位執行官，他做了五十歲的護衛，從調查官到檢察官再到最後的執行官，他花費了整整半生的時間，可瞧瞧那名擁有羽翼的執行官，那分明就是【四道門】的大天使，那可是統領一個地區的存在。

那名想要出口氣的副隊長再次說道：“我們行動的速度已經比其它部隊快太多了，為什麼啊還跑。”他實在不甘心放過這次機會。

隊長反問道：“長官樂意嘍，要不你去提一下？”誰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情報官，副隊長可不想惹她。

副隊長問出了最後的疑問：“剩下的芸如雪呢？”

帶隊的隊長很自然地皮球踢給了下麪人：“直接交給那群天天想著升職的調查官不就夠了嗎？”副隊長不吱聲了，能偷懶他絕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