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言穿著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地站在桃花樹下。
玉冠挽起了他的墨發,腰封束著他精瘦的腰身。
雅眉俊目,五官精緻。
那雙眼卻是冷漠至極,像是淬著亙古不化的寒冰,一眼望過去,隻覺得心下微顫。
下一刻,少年眼裡蕩起層層漣漪,笑意從嘴角漾開。
仿若大地回春。
“姐姐,我像嗎?”灼言走到慕安身前,俯身,縷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像。”慕安紅著耳朵,卻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終於不用擔心加冠禮了。
正要和灼言說幾句加冠禮的注意事項。
戚憐突然竄到麵前,一臉急切,“小桃花,阿煙,阿煙她中了九冥幽毒。”
慕安一怔,臉一下子就褪去了血色,抓著戚憐的手臂,聲音顫抖,“阿憐,煙煙,帶我去見她。”
“我也去。”少年清脆的聲音響起。
卻被慕安一口否認,“你幫不上,在這呆著。”
她顧不上照顧灼言的情緒,拉著戚憐的衣袖就往九華山跑。
眼淚從她的臉頰滴落,又被風吹散。
煙煙於她,是勝似親人的人。
九冥幽毒,她怎麼會中這個毒呢?
肯定又是為了青丘那隻男狐狸精,白鈺。
那隻狐狸一次次地騙煙煙,可是煙煙喜歡他,總是為他找藉口。
白鈺,青丘風流成性的一隻狐狸,有多少妹妹已經數不清了。
隻有曦煙,一直覺得那些和他舉止親密的人隻是他的妹妹。
一直騙自己。
就算那些是白鈺的情人,她也相信他以後會和她們斷了關係。
就因為,曦煙在奄奄一息時,被他救了,自此為他鐘情。
往日活潑的少女此刻卻臉色蒼白,毫無生機地躺在床上,麵容憔悴。
慕安定了定神,從心口祭出自己的本命桃花枝。
右手兩指相併,將阿煙體內的毒一步步過渡到自己的身體,以後再慢慢用花枝解了這毒。
九冥幽毒性烈,一下是解不了的,她本命桃枝,恰好與其相剋。
可惜,還是有些受不住。
一口溫熱的血湧入喉頭,讓慕安一下就白了臉。
真疼。
可是慕安還是壓下了,煙煙要醒了,不能讓她擔心。
“安安……”曦煙虛弱地叫著她的名字,眼角有一滴清淚劃過,神情灰敗,像是心如死灰。
“我不要喜歡他了……”
那個死狐狸,一定是做了什麼,才讓煙煙這樣。
“先好好休息。”慕安摸了摸曦煙的額頭,軟聲道。
慕安回寂梧宮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朗月星稀。
好像是那兩年,她在忘憂穀時。
和灼言一起學醫的時候。
晚上,他們偶爾會在房頂看星星月亮,可是他從來都是寡言少語,也不會知道有個人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他了。
剛到家門口,九冥幽毒反噬作用太強,冇忍住吐了一口血。
“姐姐。”
意識模糊之間,她聽見灼言喊她,可是她好疼,冇有力氣迴應他。
就要軟倒在地上之時,被擁入一個染著桃花香的懷抱。
少年望著懷裡的人,眸色暗沉,隱隱有些生氣。
救個人,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