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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嶠南對冷安瑜也是極儘維護。
“望母親將此心懷不軌之人交予我處置。”
冷安瑜詫異地抬頭,看著楚嶠南堅毅冷峻的側臉,還以為他會因為母親看重夏瑩,便不了了之,冇想到他會堅定的站在她這邊,心中感慨萬千。
夏瑩心一慌,懇求地望著老夫人。
陸夫人道:“縱使玉氏清白,可瑩瑩並冇有說錯。”
這話,便是不肯給的意思了。
但已然承認了冷安瑜的清白。
“來人,將我前些日子開過光的觀音娘娘送給少夫人,算是賠禮。”
冇一會,丫鬟端著一尊觀音像出來,這尊觀音手中抱著一個孩童。
是送子觀音。
雖是用作賠禮道歉的,卻充滿暗示性道:“這尊觀音像你收下,早日為我陸家誕下子嗣,延續陸家香火,切不可再外拋頭露麵。”
楚嶠南有些無奈,再度中氣十足的反駁:“母親,我的妻子,不需要遵守那套迂腐的規矩。”
陸夫人感覺頭隱隱作痛,夏瑩見狀,連忙機靈的幫她按。
她揮手:“罷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二人告退,隻是冷安瑜剛起身,膝蓋便傳來疼痛,差點又跪了下去。
楚嶠南直接打橫抱起她,一路抱回了竹院。
他徑自將冷安瑜放到床上,便要脫她的羅襪。
冷安瑜慌張推拒:“你要做什麼?”
“讓我看看你膝蓋上的傷,給你上藥。”
冷安瑜抱著膝蓋,有些害羞道:“還是讓小梅來吧!”
楚嶠南微微一笑:“我們是夫妻,我早晚會看到的,夫人無需害羞。”
冷安瑜聞言,緩緩將鞋襪褪去,露出膝蓋上一大片明顯的青紫的淤痕。
楚嶠南看著,頓時愧疚不已。
今日有他在,都差點讓她捱打。
在自己不曾關心過的前世,她在陸府又是過得如何的艱難呢?
“夫君,你怎麼了?”冷安瑜喚他。
楚嶠南斂神,裝作一副無事的模樣打趣道:“你又忘了,要喚我阿玉。”
“那阿玉,快幫我上藥吧!”
……
待到楚嶠南離去,夏瑩驟然跪在地上向老夫人請罪。
“老夫人,對不起,是我的錯。”
“起來吧,你何錯之有。”老夫人神情淡淡。
夏瑩卻不敢起來,依舊跪著,過了片刻後,頭頂響起深沉的話語。
“有些心眼也無妨,你隻是爭取自個想要的,我願助你一臂之力,隻是你能做到何種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夏瑩冇想到冇有迎來責備,反而願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一臉欣喜:“玉夫人。”
竹院。
戍時。
上完藥,冷安瑜便起身,想要回軟塌。
誰知被楚嶠南長臂一伸,便將她整個人帶到了床上。
男在上,女在下,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交纏,氣氛曖昧。
冷安瑜開口,聲線顫抖:“你……起來,我……要……回軟塌休息了。”
楚嶠南啟唇,嗓音低沉,似緩緩流淌的琴音:“冷安瑜,天氣見涼,你身體本就不好,不宜睡軟塌,今晚,你便睡床上吧。”
冷安瑜麵色紅潤,側開臉去:“近日喝了禦醫的藥,身體已然大好,無礙。”
她心底一陣心慌,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忽然,眼前的人抿了抿唇,蹙起眉頭,捂著胸口,躺在一旁。
冷安瑜見狀,連忙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緊接著,自他胸腔裡傳來一陣悶悶的笑意。
冷安瑜頓時知道自己被騙了,不重不輕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下床。
誰知被他一把抱住,又重新躺會床上。
“放開我。”
隻聽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冷安瑜此刻心裡是崩潰的。
腰間被緊緊的箍住,冷安瑜掙脫不開,悶悶的吐出一口氣,有些氣憤的看了閉上眼裝睡的楚嶠南一眼。
冇想到他竟然用這種無賴的手段。
今日用了太多力氣,冷安瑜也感到疲憊,緩緩閉上眼,沉沉睡去。
恍惚間,冷安瑜似乎聽見一孩童自黑暗中來,朝她呼喊著:“姐姐,姐姐……”
從天真到痛苦,她想要過去擁抱他,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原來隻不過是在做夢。
一下驚醒過來,又對上枕邊之人冷漠至極的眼神。
“楚嶠南,我又夢見我弟弟了,他好怕……”
她想到了連日來楚嶠南對自己的關懷,連忙撲進他的懷裡,尋求安慰。
誰知楚嶠南一把將她推開,冷漠至極:“你還要玩這種把戲到什麼時候?”
冷安瑜狼狽的摔在床上,她錯愕的搖頭,心底一陣揪心。
這湯冷漠至極的楚嶠南,好似又回到了曾經的兩年一樣。
不,楚嶠南不該是這樣的!
冷安瑜如墜深淵,猛然驚醒過來。
“呼——”
冷安瑜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連忙望向旁邊的人,確認他是不是如同夢裡那般冷漠。
他還在睡著,根本就不像夢裡的那樣冷漠。
以及腰間的緊箍的手臂,一切都在提醒著她,一切都和夢裡不一樣。
她忽覺喉間乾澀,便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攬著自己的手臂。
楚嶠南一向淺眠,一下便驚醒過來,他點開燈,便見冷安瑜臉色蒼白,額頭上沁著汗珠,眼中的驚恐還冇有散去。
“是不是做噩夢了?”
楚嶠南伸手想要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冷安瑜看見了,下意識往後避開了。
楚嶠南眼神閃了閃,捏緊衣袖,收回了手。
空氣在這一刹那沉寂。
冷安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他小聲道:“我想喝水。”檸檬整理
“我去幫你倒。”楚嶠南積極應道,連忙起身下床。
冷安瑜緊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覺得夢裡的一切,好像自己經曆過一樣的真實。
可是,楚嶠南現如今這麼謝柔,怎麼可能會將她推開呢?
楚嶠南倒完茶水回來,謝柔安慰道:“夢都是相反的,你無需害怕。”
冷安瑜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將杯子遞到他手上。
當做笑話般說出來:“夢到我做噩夢,然後撲進你的懷裡尋求安慰,卻被你冷漠的推開,你說得對,夢都是相反的。”
話音剛落,楚嶠南端著杯子的身影卻倏地僵直。
楚嶠南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那時他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將心中的煩悶當成覺得是她在玩弄把戲的氣惱,一把將她推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時候的她,該多麼害怕,她唯一信任的人,卻將她推開。
楚嶠南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將心底的苦澀壓下去,在冷安瑜旁邊坐下,將她攬在懷中。
“如果是我,一定不會推開你,這纔是事實,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冷安瑜的心緩緩靜下來,靠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