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又派人為來送東西,夭華想,看來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得趕緊讓太子承認他們的關係才行。
到了太子練騎射的日子,夭華特意裝扮了一番,上身一件霧粉色交領上襦,衣襟簡單點綴珍珠,衣領、袖口上繡了淡雅雲紋,白色下裙外罩白色霧紗,層層疊疊,每走一步,粉色繡鞋若隱若現。
夭華不安地站在一棵楓樹下,秋季楓葉豔如火,這裡是騎射場必經的路。
太子練完武功與吳之彥過來,遠遠看到站在那裡的夭華。
她雙手握著帕子,微低著頭,露出一截如玉的粉頸,聲音輕柔地低喚了一聲:“太子哥哥”。
奈何,太子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之後便再冇看她,而是轉頭跟吳之彥說話。
在太子即將越過之時,夭華故意用左腳踩住自己右腳腳尖,嬌呼一聲,向太子撲了過去,身體下跌過程中,她本能的想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來穩定自己。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誰都冇料到她能如此簡單粗暴。
太子習武身手好,極快側過身躲避,夭華直直往地上衝去。
在夭華馬上要摔到地上啃一嘴泥之時,隻見太子又伸出長臂把她撈了起來。
夭華驚魂未定,連嚇帶羞,小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又覺得自己丟人哭了出來。
吳之彥看這個情況,朝太子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花園裡不時有宮人經過,往這裡瞧。
太子低聲吼:“不許哭。”
夭華哪能收得住,眼淚不停流。
太子左右看看,拉住她,鑽進一片石頭堆積的假山裡,把她推到石山上,雙臂圈住她,目光如炬:“夭夭你到底圖謀什麼?你想要當孤的太子妃?”
夭華搖搖頭,知道他心裡有溫慧,再說陳明月那種家族實力的纔有可能是他的太子妃。
太子薄笑一聲:“側妃孤也不會許你,你還想勾引孤嗎?”
夭華心裡也有點泄氣了,不是因為他不讓她做側妃,而是感覺他根本不會喜歡自己。
太子見她不說話,又厲聲斥責道:“最好彆玩火,你冇有那個本事。”
夭華感覺他的每句話都踩在自己的顏麵上,不曉得該如何辯駁,淚水隻是一直無聲流。
沉默一瞬,太子無奈歎了一口氣,伸手擦掉她的眼淚:“夭夭是個好姑娘,不要做這些下作事。”
他說自己是個好姑娘,夭華雙眼盈淚,淒楚楚盯著他,自己是父親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貴家小姐,自己如若不是冇辦法,也不願這般模樣。
夭華走神思考之時,太子轉身離去。
沮喪地回到林府,心想他既然對自己無意,便作罷,自己再也不去擾他。
樹欲靜而風不止,事態推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兩日後,宮裡來一位小公公,說是貴妃宣她入宮。
夭華不能推拒,隨他進了宮。
快走到貴妃宮的時候看到四皇子站在前邊。
是他假借貴妃的名,把她騙宮裡來的,他計劃好今把夭華弄到自己寢宮,強要了她的身子,然後自己也就不用再擔心她再跟太子糾纏。
夭華瞧他大步朝自己走來,心裡生出不祥預感,不由向後退。
四皇子快走到她跟前之際,她看到他眼裡的狠厲,嚇得轉身就跑。
夭華步履倉皇,一下跌倒,四皇子在她麵前站住,從高處睨著她,眉眼皆含笑,這笑卻讓人心生寒:“夭夭你跑不掉的,你願意不願意都是本王的人,不如柔順一些,少吃些苦。”
“這孩子是怎的了?”突然有人出聲。
夭華循聲望去,是太後。
宮人扶著她在花園散步,剛巧路過這。
四皇子彎腰拉起夭華,又回身笑著對太後說道:“夭夭不小心摔倒了。”
夭華快步走到太後跟前:“太後孃娘,臣女聽聞您宮裡有一部黃庭雲①親筆抄寫的《地藏菩薩本願經》臣女想借去為先母抄寫。”
老人都喜歡孝道的孩子,太後滿臉慈愛看著夭華笑著應允:“好孩子隨本宮去取吧。”
夭華趕緊攙扶太後胳膊隨她離開。
到了太後宮裡,太後命身邊嬤嬤把佛經取給夭華,又關心地問:“剛剛阿沐那小子冇欺負你吧?”
夭華笑著搖搖頭。
太後又接著說道:“你們倆是打小的情意,阿沐那小子心不壞,前兒還聽誰說他打算請皇上為你們指婚呢。”
夭華冇想到他竟然打算讓皇上賜婚。
太後襬擺手示意她到跟前。
夭華乖巧地走到太後跟前。
太後拉住她的手:“夭夭是個懂事的孩子,性子柔和,本宮也喜歡。阿沐心悅你,可她那個母妃是個眼高的,隻怕要委屈你做側妃。”
她又拍拍夭華的手:“你也曉得這天下男兒都是三妻四妾,這皇子更是如此,不過也彆擔心,阿沐那小子如若對你不好,你與本宮講,本宮為你做主。”
夭華笑笑點頭,太後雖說還算喜歡她,可這樣的喜歡怎能比對皇孫的愛,如若她知曉自己心裡打算,會立馬厭惡自己。
皇上指婚聖旨一旦下了,事情就再無轉圜,上世自己可是幫四皇子成了事,他心裡還有幾分念著自己的好,這一世自己完全忤了他的意,他這樣急於得到自己,隻怕也是存了報複之心。
夭華從太後宮裡出來,匆匆回了林府。
夭華心裡無奈歎氣,看來她還得繼續勾引太子。
夭華叫來月歌遞給她一袋碎銀:“月歌你試試想辦法認識一下東宮的下人。”
月歌不解:“小姐有什麼事嗎?”
夭華把銀子塞她手裡,無奈為她解釋:“我想探聽太子這幾日行程。”
月歌實在不明白她這位小姐怎麼想的,四皇子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又追太子了,那太子好是好,隻是冷冰冰地讓人看著就害怕,她怕小姐犯糊塗,自然要勸下。
“小姐,奴婢覺得四皇子人挺好,他對你也好,那太子又不喜歡你,小姐這麼好的人乾嗎非要去貼他。”
她經曆過的事不好說,也隻有不解釋:“月歌你彆問了,我就是要嫁太子,你去想想辦法。”
上世月歌因她慘死,這次等她避開四皇子,她一定好好為她尋一門親,讓她可以幸福過一輩子。
邪皇註釋:
①這是架空小說,這裡說的是小說那個時代一位書法名家,這位書法名家父親為著名詩人,他自小聰慧過人,一生命運多舛,仕途坎坷,與蘇東坡極為相似,熱衷佛學,也不遜於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