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見過父皇。”鐘不宣開口道。
皇帝站起了身,負手而立:“免禮,宣兒,過來舅舅這兒。”
鐘不宣學呆薯職業假笑,踏著台階走了上去。
“你可認識底下的人。”皇帝低吟片刻。
鐘不宣掃了一眼下麵的亂況,睜著眼說瞎話,大氣都不帶喘的:“兒臣不識。”
皇帝:“據朕所知,那個姓楚的原本是葉家家臣,後來才被除了軍籍趕了出來。”
“陛下也說了,他既然已經不是葉家軍,那兒臣如何認識。”
鐘不宣直勾勾的迎上皇帝審視的目光,半分膽怯都冇有。
周身的壓迫感釋放出來,直接壓了皇帝一頭。
這場較量,彆人感受不到,但皇帝卻有些詫異。
這個侄女前不久還被困在深閨,因著太子的破事而暗自傷神。
僅僅隻是幾個月未見,這變化如此之大,竟讓他感受到了千軍過境的壓迫感。
葉宣剛出生的時候,皇帝得知她是個女兒身後 深深鬆了口氣。
他需要葉家但也忌憚葉家,生怕葉岐峰再生出個葉岐峰來。
可這口氣,在這一天又提了起來。
讓他這個舅舅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侄女,乃至整個葉家。
“那你可知葉家軍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皇家出行,自有禦林軍跟隨。
西山離此地甚遠,不可能得知訊息會如此之快。
“天子受困,葉家軍隻當拚死守護,所以葉家軍會出現在這裡。”
就連從不過問政事的皇後都聽出了端倪,她緊皺眉頭:“宣兒!外軍非召,不得在京內動武。”
皇帝的眼眸深邃,透過鐘不宣看向訓練有序的葉家軍。
他晦澀一笑:“宣兒的話,答得極好。”
“來人,將底下的一乾土匪全部斬首,掛到菜市口警示眾人。”
“曝曬十年,也好讓人知道造反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這話是看著鐘不宣說的,一字一句,試圖釘入她的心裡。
鐘不宣麵色如常,連眼神都不帶晃動一下。
這讓皇帝剛纔堅定的心有所破防。
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場戲到底是演給太子看的還是演給他?
“不要!”
“你們要把我爹爹的腦袋帶到哪裡去!”
“我不許你們帶走!”
楚姝拚命地想要闖進去,去撿那個沾滿了草屑的腦袋。
可凶神惡煞又魁梧的士兵又不是稻草紮的,怎麼可能讓她闖進去。
楚姝隻好轉移目標,她看向了自以為可以救世的救世主(冤大頭)——秦晏。
秦晏瞳孔地震,他屁滾尿流的爬了起來就想跑。
楚姝一個生撲,揪住了他的辮子,往後猛地一扯。
秦晏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給掀飛了。
他的臉就跟“陳奕迅跳傘.jpg”一樣,繃在了一起。
硬生生的被楚姝給拖了回去。
“殿下,你快救救我爹爹啊,他可是一直在為你辦事,我們楚家男女老少通通都是你的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姝兒!”秦晏恨不能用鞋底堵住她的嘴,“你哭糊塗了吧!”
他斜眼瞧著聖駕之上高聲喊著。
“那個腦袋怎麼可能是你爹呢,你爹好好待在家裡呢,我帶你回去找你爹哈。”
秦晏心裡叫苦不迭。
這都是什麼破事!
他今天還瓜兮兮的演戲給葉宣看試圖幫楚榮重回西山。
結果他倒好,留給自己這麼個爛攤子。
當真是死了都甩不掉。
他一百八十張嘴都說不清造反的事。
秦晏瘋狂搖晃著楚姝,試圖將人搖醒或者直接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