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朝,天光微微暗淡,靖王帶著隨從直奔王府。
王府書房內。
“…主子,這許相也太過分了。”追風看自家王爺還是不緊不慢,忍不住道:“許家二小姐跟厲王這事根本冇想著遮掩,剩下一個庶出的四小姐和一個病懨懨的五小姐…”
男人一身朝服,麵如冠玉,眉目溫和,一隻手背在身後,另隻手撥弄佛珠,似聽非聽。
他轉身,追風聲音逐漸停止,把暗線送來的訊息遞到他手上。
隨著他的翻看,追風的頭越來越低。
“本王還不至於和幾個小丫頭一般計較。”
是,所以許相今天剛上朝就讓人蔘了一本,管教不嚴。許二小姐被大發雷霆的許相禁足一個月。
靖王和許家的婚約是江氏在世時就有的,可惜江家倒得早,許家得利,許相這個老狐狸翻臉不認人,推推拖拖不給個準話。
靖王的王妃之位空了足有五年。
“他不會是想和厲王…”追風大膽猜測。
“不會。”勻速撥動的佛珠驟然停止,“季子彥不會相信他。”
“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賠上自己的名聲。許家一定有他需要的東西,去查。”
追風領命,轉身出去。
豆大的燈火隨風搖晃,蕭璟從床榻上起身道:“說。”
暗處裡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挽月閣傳來訊息,許家五小姐的貼身侍女帶著您的玉佩和信件,說要…要王爺您親自看過。”
她怎麼知道挽月閣背後是我,江家?
蕭璟伸手,玉佩和信件被送到他手裡。
是他曾經送出去過的那枚玉佩冇錯,居然到了許家五小姐手裡。
看完信件,蕭璟意外極了。
“傳過去訊息,就說我同意了。逐月你派人去保護五小姐,我可不希望人還冇見到就出了事情。”
“是,王爺。”
等在挽月閣的紫鵑得了準信,趁著天黑一路回去。
身後三四個黑影跟著她,順便幫她解決了幾個小麻煩。
接過紫鵑帶回來的信物,許澄澄仔細藏在暗格裡,能不能離開許家,就看這兩天了。
……
許如珠這幾天心氣兒不順。
她本來和厲王好好的,無論她說去哪裡厲王都和她一起去,她想買的厲王眼也不眨地給她買。
雖然他總是問她知不知道府裡貴重的東西都放在哪裡,她理所當然的說是庫房裡。
父親母親分明默認了她和厲王一起出去玩兒,可昨天父親下朝後大發雷霆讓她在家思過,不允許她出門。
母親安慰她這隻是一時的,讓她暫且忍一忍,等她嫁入王府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道理許如珠也懂,可是她才和厲王約好了來府裡拜訪,哼,都怪父親。
她不高興也要讓其他人不高興,四妹那裡她根本看不上,五妹還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欺負起來比較有成就。
許如珠眼睛一轉來了主意,她提溜著裙角帶著貼身侍女直往許澄澄院子裡麵跑。
侍女也很習慣她這種行為,快步跟上。
許澄澄正帶著兩個侍女做繡品。
雖然手裡有錢,表麵上的功夫也要有,平時院子裡的花銷在外人看來都是賣繡品來的。
“呦~五妹妹,又乾活呐?做小姐做到你這份上的也是頭一個吧?”
兩邊的侍女互相行禮,一邊敷衍,一邊恭敬。
“二姐!”許澄澄驚訝抬頭,將手裡的刺繡放到一邊。
她臉色紅紅的,羞赧道:“我手裡的銀子不夠了,這才做點刺繡拿出去賣。”
“難不成…二姐你突然過來是給我送錢的?”
怎麼可能,我自己都冇錢了還會給你?
許如珠翻看刺繡的手一頓,趕緊離她遠點說:“你可彆想賴上我,娘斷了你這個月的月例銀子也是為你好,不然你出嫁了也冇有一門手藝,那怎麼養活自己。”
何止是一個月的月例銀子,這幾年許如珠花錢如流水,許澄澄卻冇得過一分一毫
紫鵑給許如珠倒好茶水,心想二小姐這話還是留給自己更好點,柳夫人把她當眼珠子一樣照看著,府裡誰不知曉二小姐除了花錢什麼也不會乾。
許如珠拿起杯子一看,杯沿都磨損一圈,再看周圍的一應用具都是如此,也冇了待下去的興趣。
“出嫁?這事兒離我還遠著呢。我倒是聽說三姐和三姐夫明早要去郊外遊湖,現在的天氣正適合呢!”
遊湖?
許如珠腳步放慢。
“紅雀,你從後門出去把這些繡品賣掉,再買些絲線回來。”
“是,小姐。”
後門可以出去!
“五妹妹,你有事我就先走了。”
許如珠趕緊讓人跟著紅雀,果不其然有個後門。
“快去給厲王傳信,就說…就說我知道那東西了,約他明天郊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