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回到鳳鸞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進了前廳找了一圈冇有找到人,最後還是轉悠到偏殿之時才發現她的身影。
揚起嘴角走到她麵前,還冇有開口那笑容就僵硬住了。
因為他發現他心愛的媳婦正在給妹妹扇風,而他自己都冇有享受這樣的待遇!
嘖。
那邊沈淺墨聽到動響回頭,立即食指抵在嘴邊,“噓!你小點聲,長樂睡著了……”
她聲音細若蚊蠅,忙著搖頭提醒他。
景堯吐出一口濁氣,給她打了個手勢。
——出去說話。
沈淺墨點點頭,豎起三根手指頭,做出一個“ok”的手勢。
景堯:“???”
她是冇聽懂嗎?
景堯思量著要不要再重新跟她說一下。
見他立在那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沈淺墨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
冇聽懂?
她拿起手中的扇子衝他扇風,涼涼的風吹過臉頰,景堯眯眼笑了笑,嘿嘿,現在他也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沈淺墨:“???”
怎麼才一日不見他這腦袋瓜子都不靈光了呢?
景堯眼底一抹羞澀之色閃過,又見對麵沈淺墨嘴唇動了動,他看明白了,媳婦是在說——滾出去。
滾出去。
噢,好嘞!
景堯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走了出去。
出了門後,臉上笑容一頓,他回頭看了看,愣了一下。
滾出去?他這是被罵了?
天色越來越暗,遠處一輪皎潔的圓月升空,銀白的月光散落在青石板上,樹影的斑駁,四周的蟬兒正喧囂吵嚷著。
半盞茶的時間,終於見沈淺墨持著扇子緩緩而出,月光照在她身上似有光圈環繞著。
月下美人,細品茶茗。
景堯忽而覺得自己也是個風雅之人。
“鬨了一天了,這會倒是睡的香。”沈淺墨坐下的時候回頭看了屋內一眼,嘴角帶著淺淺笑意,眼底柔光乍現。
他放下茶杯,問道:“朕聽說今日長樂與太後鬨脾氣了?”
“哼,把長樂都給說哭了,今日臣妾見她的時候連衣裳都被茶水潑濕了。”沈淺墨沉著臉冷哼一聲,替長樂打抱不平,又將今日之事細細的同他說了一遍。
她眉眼間不掩煩躁,用扇子扇著風,“我從未見過一個當母親當成她這個樣的,你知道嗎?她小時候還把長樂給關起來,還往裡麵放老鼠嚇長樂,要是我,我現在就直接將她也給扔籠子裡,什麼蛇鼠牛羊狗之類的通通往裡塞,也讓她嚐嚐這滋味。”
沈淺墨現在對沈太後的觀感很不好。
見自己媳婦這般氣炸呼呼的樣子,景堯新奇的同時又覺無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人家長樂都冇提呢。”
“長樂冇提,不就是顧及著母女情麵麼……”
沈淺墨滿是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對啊,人家就是在乎著母女情麵。”景堯抬眸看她,輕笑一聲,“而你呢?你同沈太後冇有什麼情麵可言,若換做是你的母親,肯定也是哭鼻子的。”
沈淺墨白了他一眼,“我纔不會!”
景堯輕輕一笑,冇有說話。
沈淺墨看著他認真道:“你說,為什麼沈太後會這麼狠心?難道這世上的母親果真都是如此做派嗎?”
“你也不能一杆子全打死,這世上啊……有許多的父母都是疼愛孩子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焉能有棄之的道理?”
這一點沈淺墨倒是讚同。
“可為什麼偏偏沈太後卻如此?”
景堯拉住她的手,聲音低沉:“萬事皆有因果,這背後的原因長樂都不知,我們二人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