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每次跟大臣商議國事的時候,都不喜歡下人進來打擾。
隻是如今,看著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小太監,他心頭的怒意,居然彷彿退潮似的,瞬間蕩然無存,實在奇怪。
隻是夜蕭寒不曾多想其他,隻是對著眾大臣冷聲說道。
“此事,你們回去好好徹查一下,但凡跟此事有關之人,一定嚴懲!”
“是,攝政王。”
聽到夜蕭寒此話,眾大臣當即畢恭畢敬的說道,隨之迅速退了出去,唯恐攝政王餘怒,殃及自己。
看著大家紛紛退了出去,喬小七也想逃。
然而——
“喬小七,過來。”
正欲轉身,悄無聲色離開的喬小七,被大暴君點名道姓,小臉一垮,好想哭。
耷拉著小腦袋瓜子,低頭斂眸來到大暴君跟前,小心翼翼的遞上自己剛剛泡好的碧螺春。
“王爺,請,請喝茶。”
聽著喬小七結結巴巴的聲音,夜蕭寒眼神微微閃爍一下,不曾多說其他,隻是伸出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捏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而,當夜蕭寒喝了一口香茗,眉頭卻是一擰。
“這茶,味道怎麼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夜蕭寒開口,疑心頓起,落在喬小七身上的目光,更是帶著幾分探究和犀利。
麵對著夜蕭寒那犀利的目光,喬小七心頭一驚,當即哆哆嗦嗦道。
“回,回王爺,奴才見,見王爺嘴角有點起皮,想來是王爺最近工作繁忙,所以,所以在碧螺春裡麵兌了一點金銀花……”
金銀花有清熱解毒功效,喬小七是覺得這個大暴君喜怒無常火氣大,喝點金銀花的話,或許可以讓他脾氣不要那麼大,她也少遭點罪。
對於喬小七的心思,夜蕭寒卻不是這樣想的。
伺候他的人不少,對他如此上心的,這個小太監卻是第一個。
這個小太監,居然連他嘴角都起皮,都如此留意,還特地給他茶水加了金銀花。
這小太監對自己竟如此上心嗎?
想到這裡,夜蕭寒心頭一動,嘴角微不可察輕輕一勾……
輕輕放下手中香茗,夜蕭寒便拿起毛筆,開始批閱起摺子來。
喬小七見大暴君似乎不生氣了,便打算轉身逃之夭夭。
不曾想,大暴君額頭上彷彿長著眼睛似的,頭都冇有抬一下,便知曉她的心思。
“研墨。”
“……是……”
逃跑不成,喬小七耷拉著小腦袋瓜子,站在一旁,開始給大暴君研墨。
這研墨活,雖然簡單,卻是細緻活,力道要適中,一點一點慢慢磨。
喬小七昨夜因為昨夜事情受驚做噩夢,精神一直不好,總是打瞌睡。
如今,慢慢磨著墨研,磨著磨著,一股子睏意便上來了。
一邊打著哈欠,喬小七那小腦袋瓜子,更是一點一點,眼皮子最後都合起來了。
當夜蕭寒抬手打算蘸點墨水的時候,彷彿察覺到什麼,當即抬頭看去,這不看還好,當看到身旁一幕,瞬間被逗樂了。
隻見這小太監,手上雖然還慢慢給他磨著墨,那小腦袋瓜子卻如同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最後居然還打起了小呼嚕?
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夜蕭寒嘴角不由一勾。
“嗬,這小太監,這樣居然也可以睡著?”
夜蕭寒頓覺不可思議!
畢竟伺候在他身邊的奴才,哪一個不是時刻打醒著十二分的精神,唯恐做錯什麼事情惹得他生氣。
然而這個小太監,站在他身邊研墨,也可以睡著。
夜蕭寒都不知道,這個小太監是初出牛犢不畏虎,還是對他太過信任,以為他不會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