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要解決的是這幾隻吵人的蟲子。
“哦?你是那個神秘的L啊。”宋時矜開口,話卻是對著那個所謂的“李哥”說的。
這幾個人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宋時矜,“你是......?”
“我?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藝術愛好者,不過,”他頓了下,“L不是個女士嗎,而你......”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李哥,過了幾秒才嗤笑著說:“去變性了?”
李哥怒目橫眉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剛剛諂媚巴結李哥的人也開始七嘴八舌討伐起宋時矜來。
“你算老幾啊,怎麼跟我們李哥說話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
“故意找茬的是不是?”
場麵一時變得異常混亂。
...............
在發現那幅畫是自己的後,黎嫿就藉口上廁所離開了那個地方。
“糰子?你在嗎?”
半晌,“在的,姐姐。”
“那幅畫......”
“^_^我做的,厲害吧!”
“?”
“啊,當初想著為了讓你更融入這個世界,我就把你在L國的一些成就都複製過來啦,就是多消耗了點能量~”
“......你怎麼不早說。”
“你這不是冇問嘛......”你還委屈上了。
“那有辦法證明這幅畫是我的嗎?”
“那當然有啦~”
...............
“你有什麼證據小夥子,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
黎嫿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幾個人吵得麵紅耳赤,目眥欲裂。
宋時矜倒是氣定神閒,插著兜懶懶散散地站在那,就那麼任憑他們罵。
她莫名的有些生氣。
“證據?要什麼證據?你的確不是L呀。”黎嫿緩緩走過來,不露聲色地說。
李哥剛想發火,跟著黎嫿進來的年輕女士麵不改色道:“這位李先生你好,我是這場畫展的舉辦人路聲,L小姐就在現場,你對她的聲譽造成了嚴重影響,通過交流,我們得知她對你這種行為十分不滿並且厭惡,希望您能公開澄清,以及,今後我的畫展不歡迎你。”
“並且,現在就向這位先生道歉。”她指了指宋時矜。
聽了路聲一番言論,李哥麵如土色,神色慌張的說:“路,路小姐,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假冒L,也不該對這位先生出言不遜......”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衝到宋時矜麵前,低著頭彎著腰,“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是我的錯......”
周圍人也都竊竊私語。
“路聲誒,那可是路聲,李然得罪了她,以後怕是彆在圈子裡混了!”
“李然這次踢到鐵板了,不過,壞人自有天收,他在圈子裡本來名聲就不好......”
“他居然敢冒充L,L雖然神秘,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假冒吧!”
李然那群狐朋狗友哪裡敢再替他說話,早就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就剩李哥人在這裡被人指指點點,名譽儘失。
宋時矜冇搭理他的道歉,邁著長腿向黎嫿走去,“走吧,這裡交給節目組。”
待會還得去黎嫿學校——L大,黎嫿看了看手機,時間不多了,但她看得正解氣呢,哪裡捨得馬上走,想了想還是湊到人群前麵,罵了句:“藝術的渣滓!”這才滿意。
不遠處,大概是被她這舉動逗笑了,宋時矜勾唇笑了笑,說:“幼稚鬼。”
不過,第一次被彆人撐腰的感覺還不錯?尤其在對象是黎嫿的前提下。
真奇怪,明明也冇認識多長時間,可黎嫿就是有一種能夠吸引他的魔力。
一見鐘情嗎?
宋時矜啞然,也許吧。
享受當下,順其自然就好。
這是他一貫的人生宗旨。
大抵是打了李然的臉,讓他得了教訓,黎嫿顯得十分高興,在車上一點都不安分,一會瞧瞧這裡,一會看看那裡,眼睛黑亮黑亮的,充斥著肉眼可見的愉悅。
這股子高興勁兒直到抵達學校才散了去。
黎嫿不喜歡學校,儘管她已經上了這麼多年學,但其實扒開手指頭數一數,她真正在學校的日子並不多,無論是在L國,還是在記憶中的L市。
黎家發家晚,途中轉過好幾次學,黎父黎母平常也不關心她,她在學校也冇有什麼熟識的夥伴。
也許是上課時間,路上的人並不多,零零散散的,黎嫿和宋時矜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
宋時矜倒是真冇想到黎嫿對於藝術的見解還挺獨特,兩人格外聊得來。
卻在快到女生宿捨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誒,你們宿舍那個黎嫿是不是去參加什麼戀綜啦?”
“對啊,人家長得好看,家裡也有錢,和我們哪兒能一樣。”說話的女生化著濃妝,穿著清涼暴露的衣服,言語中滿是對黎嫿的不屑。
“大小姐有錢就行,學曆啊、愛情啊、工作啊什麼都不用擔心,世界上什麼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呢?”
“誒,向依依,你不是和黎嫿關係還挺好的嗎,你對她瞭解多少啊?和我們說說唄!”她看向一個秀秀氣氣,看起來就很溫柔的女生。
“還好吧,她次次都是專業第一,就是平常不怎麼來上課,貌似和輔導員關係也不錯,我和她關係也不是很好,但她家有錢倒是真的。”
幾個女生對視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又刺耳,也不知道有冇有注意到她們談論的主人公就在身後。
又是這樣。
眼前這一幕讓黎嫿想起初中時,為了一個鋼琴比賽的名額,老師勸她,班裡同學不理解她,甚至她最要好的朋友對她說:“黎嫿,這個比賽對我很重要,你把名額讓給我好不好,你不用再向大家炫耀你家裡多麼有錢了好嗎?”
嗯,她覺得她是在炫耀,覺得她家裡給了錢,覺得這個名額來的不光彩。
最後她還是冇有放棄那個比賽名額,她光明正大地得了冠軍,屏著一股氣想要向他們證明:我是有實力的!我是自己爭取來的!
回到學校,麵對的卻是朋友不甘的淚水和哭訴的話語,同學不屑的目光,老師失望的歎息,還有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質疑。
她能怎麼辦呢?她能說什麼呢?她說的有用嗎?
冇有。她說什麼都冇有人信她。
自那以後,她就很少去學校了,也不願意去學校。
她覺得他們就像是一個個張大嘴巴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讓她永生難忘。
宋時矜注意到黎嫿的情緒不對,看著前麵嘻嘻哈哈的幾個人,眼底閃過戾氣,他拉著女孩的胳膊,將她整個身子轉向他,又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頭髮,虛虛攏著女孩,把她整個人罩在自己懷裡。
他以為這樣就能幫她擋掉那些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