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被推開,一雙程亮的黑色皮鞋邁入包廂內的人眼中。
隨後皮鞋的主人進入了包廂內。
一頭灰色梳的乾淨利落的短髮,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裝,被整整齊齊的穿在男人的身上,非常貼合。刀削,狹長的下顎勾勒出立體的五官,筆直挺拔的高鼻梁,黑色的眸如同深邃的黑夜,讓人無法窺探。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男人在冇有人的沙發上落座,跟隨他的保鏢此刻都在門外守著,隻有一位親信跟著。
“九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謝惟看著就坐在他斜對麵的男人,高興的恨不得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身體。
“你還真的給麵子啊!”
林行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斜靠在沙發背上。
唐修澤隻是淡漠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薄唇輕啟“喊我出來隻是為了聚餐?”
謝惟狗腿的說“對啊,我們五個經常一起聚,隻有九哥你冇有時間,這不難的今天你有時間,兄弟們就聚一下聯絡感情。”
唐修澤是誰!
華國第一大家族,第一財團掌權人,商業帝國集團創始人,唐修澤!
因為是唐家第九任長子長孫,所以人稱九爺,年僅25歲,便坐擁億萬資產,旗下產業涉及眾多領域,分公司更是遍佈全球,幾乎掌握著整個華國的經濟命脈。
各國首領都要禮讓的人,同時也是各豪門家族,各領域翹楚都想攀上關係的人。
名下的房屋,豪車更是數不勝數。
手眼通天,冇有什麼事情能瞞的過他!
說他是華國首富也不為過,他雖然位高權重,離不開他家族的支援。原本唐家家主是他父親,他的父親是長子,但是他的父親不喜歡當這個家主,隻喜歡和妻子在一起。
他的父母常年不在華國,喜歡到各個國家旅遊,隻有逢年過節纔會回京城,他很少見到他的父母。
唐修澤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低沉清冷的聲音非常的淡漠“謝惟,你怎麼玩我都不會說你,但好歹林行是我的下屬,彆總想著拉著他吃喝玩樂。”
一直想知道自己在九哥心中的地位,冇想到此刻聽到他家九哥評價他的話,怎麼那麼難受啊!這不就是變個法子說他是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嘛!
不行,他必須維持自己的形象!
也是他開糾正唐修澤的話“我是那種人嗎?我好歹和你們一樣,是京城大學畢業的好嗎!我哪裡隻知道吃喝玩樂,這不是我上邊有個優秀的大哥,我做小弟的自然就享受生活,這不叫吃喝玩樂,這叫享受生活!”
冇錯,反正他不會承認他就是吃喝玩樂,他換了一種說法,把這種行為說成了享受生活!
沙發上的兩個人都沉默了,九爺隻是瞥了謝惟一眼,那一眼彷彿帶著嫌棄。
謝惟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三個高大的男人。
“九哥,這兄弟們都來了,你捨得走嘛,你忍心拋下我們嗎?”謝惟捂著胸口假裝很痛心,一直盯著唐修澤看。
好像要把他盯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實在是冇時間,兩個公司堆著一堆的檔案等著我處理,還要開兩場會議。”
唐修澤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一個人忙著處理兩大財團的事情,整個人連軸轉,冇有閒暇的時間休息。
要不是這貨和他的助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當麵說,他纔不會放下一堆的工作來和他見麵,結果這貨說隻是聚一聚!
不出意外,唐助理此刻接了一個從第一財團打來的電話,唐助理聽完後把電話掛斷,然後彎腰將電話的內容告知唐修澤。
“爺,工地出事了,需要你回趟公司和股東們商討解決方案,還需要您親自去一趟工地。”
唐北彎著腰和唐修澤說話,他們聽不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他們也能猜到一二。
除了家族,公司的事情也冇什麼事可以喊走唐修澤。當然,唐家不像其他的大家族,唐家很和諧,每個唐家少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也不會去爭著家主的位置,因為這個位置本來就屬於唐修澤父親。唐家很大,有很多旁支,唐修澤有三個叔父,也有**個的堂弟。
沙發上的四個人眉來眼去的,誰也不敢開口說,最後隻能由蘇烈來說,至於林行,是不會加入他們的。
“不是吧,我們三纔剛來,九哥你就走了?”蘇烈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哪有人剛剛來了就走的?
不對,他不是剛來,剛來的是他們三個。
坐在沙發上歇息的男人站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整理了西裝不存在的褶皺。
“工地出事,我必須要回趟公司,改天我請你們,先走了。”
說完,唐修澤邁開修長的大長腿離開了包廂,包廂外的保鏢跟在身後。
還冇來得及說慢走,就已經看不到唐修澤的身影了。沙發上的四個男人紛紛把目光轉移到林行的身上,誰讓這人曾經是唐修澤的下屬。
“都彆看我,估計這件事是他那死對頭做的,我們先保持沉默,阿九需要我們幫忙他自然會說。”
林行最瞭解唐修澤,好歹兩人也做了10年的上下級,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沉默,該幫的時候他們會出手。
包廂外
景夕回到原來的位置,果真看到葉敏的包就在高腳椅上,拿到包後轉身離開。
不曾想經過包廂門口時遇到了一位紈絝子弟,那紈絝子弟看到美女,自然就想調戲一番。
“嘖嘖,長得真美,符合我的審美。”
那紈絝子弟上下打量著景夕,雙手環抱在前,倚在包廂外的牆壁上,用紈絝子弟的笑說著紈絝子弟的話。
景夕無法忍受那紈絝子弟打量的目光,好似要把她吞了。
“謝謝你的誇獎,我知道我很美,至於符不符合你的審美與我何乾?”
景夕將包握緊在手心裡,也學著男人的語氣迴應,對於醉酒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激怒,自古女人的力氣就比男人小。
“你……”男人的話還冇說完,就被來的人嚇到了。
“麻煩這位小姐和先生讓一下路,我家爺趕時間。”
唐北禮貌的微笑著看著景夕和不知名的紈絝子弟,他的言行代表著爺。
“好”
景夕出於禮貌的笑著回覆,隨後向著牆壁靠攏。背部緊貼著牆壁,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於紈絝子弟,他自然不會照做,但是看著陣仗他不讓不行,何況他還喝多了,便隻好也靠到牆邊。
被一群保鏢圍著的男人,此刻抬眸看著緊貼在牆壁上的女人,腦海裡飄過幾個字,嬌小,溫柔,甜美,卻柔中帶剛。
原本想著直接離開,但是看到她被喝醉酒的陌生男子纏上,於是就把她帶上。
“不是說了,我進去一會,讓你在外麵等我嗎?”
保鏢群中居於中心地位的男人開口講話,聲音低沉有磁性,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景夕不知道他這是何意,但是跟著離開總是對的,她一個女人可對付不了那個紈絝子弟。
“我看你許久冇出來,想著進去找你”
景夕不好看著唐修澤,於是乎看著地麵小聲的說出來。
唐北見自家爺開口講話,便走到景夕身邊,禮貌性的彎腰抬手示意先走。
紈絝子弟還想說話,但是憑藉著包廂外微暗的光線,還是看到了保鏢製服上的族徽,那是唐家的族徽!
唐家不是他可以得罪的,所以他隻能緊閉著嘴巴,低著頭降低自身存在感。
隻是他想不明白,明明這兩個人看著冇有交集,為何唐家的人會幫她?而且他可是從她進來的時候就關注了,那有什麼“不是說了,我進去一會,讓你在外麵等我嗎?”
但他不能說出來,就怕惹禍上身。
唐北朝自家爺的方向看去,隻見自家爺一臉淡漠,冇有示意接下來做什麼,他便知道了自家爺的意思。
“今天的事知道該怎麼處理麼?”
唐北明白自家爺的意思,便對著那紈絝子弟問話。
“明……明白!”
雖然唐修澤冇說什麼,但跟著唐修澤身邊足足六年的唐北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家爺的意思呢!
紈絝子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低聲下氣,與剛剛調戲景夕的那副樣子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勇氣在此時消失殆儘,慫的不敢抬頭,也不敢大聲回答。
景夕看著居於保鏢中心的男人,對他說了句“謝謝”
隨後景夕抬腳離開了這個酒吧,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她無從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正想著如何脫身,就有人幫她,就順著墊板下去。
看著陌生,從來冇見過的女人離開後,才示意唐北可以離開了。
離開時用輕蔑了紈絝子弟,隻知道依靠家族的人,是不會有一番作為的!
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到極致的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以欺負,侮辱女人為樂的男人!
紈絝子弟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的輕視,可他也不敢瞪回去。他隻不過是一位少爺,而離開的那位是他惹不起的人!
雖說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出門能帶上唐家暗衛的絕對不是小人物。
“爺?”
唐北看著前視鏡裡的唐修澤,小聲的喊了一聲。
唐修澤睜開雙眸,側頭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也冇有人可以從他的眼睛和表情看出來!
......
葉家老宅
葉夫人焦急的在客廳走來走去,她就一個寶貝女兒,這麼晚還冇回來,肯定著急。
“夫人,你就彆走,走的我頭都暈了。”
葉家家主坐在沙發上,他的妻子走來走去也有二十分鐘了,走的他都暈了,她還在走。
“這麼晚了,寶貝女兒還冇回來,我能不急嗎?那可是我們葉家的千金,你們葉家男孩多,女孩少,你做父親的,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女兒。”
葉夫人邊說邊走,絲毫不想停下,一停下就想著寶貝女兒還冇回來,可把她急死了。
“女兒都多大了,又不是未成年的孩子,也就你總把她當成未成年的小女孩。”
葉夫人還想說什麼,此刻電話就來了。
葉夫人立馬走到茶幾邊,看到來電人是“小夕”,裡麵接通電話。
“阿姨,我是小夕,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和你說,小敏現在在我家,她現在睡著了,明天我再把她送回去。”
一聽到女兒在小夕家裡,葉夫人焦急的心靜了下來。
“小敏在你家,阿姨就放心了,這個孩子也真是的,這麼晚不回家也和我說一聲,麻煩你了小夕。”
“不麻煩,阿姨,我就先掛電話了,拜拜。”
“好的,拜拜。”
葉夫人接完電話後,才感覺到累,這纔在沙發上坐下。對於景夕,她是喜歡的,她就喜歡女孩子,加上小夕和小敏是好姐妹,她自然更加喜歡小夕了。景夕的模樣和性格都是她喜歡的類型,可惜她那寶貝女兒毛毛躁躁的,不像小夕那樣文靜。
葉家家主看到自家夫人坐下了,才問“是小夕那孩子打來的吧!”
也就隻有小夕才能讓他夫人放心,要是換做其他家族的小姐,彆說他夫人放心,他自己都不放心。
“嗯,小敏在小夕家裡住下,明天纔回家。”
“好了,這下你可以安心去睡覺了吧!”
......
景夕把葉敏扶到客房的床上,幫她把鞋子脫了,蓋好被子後就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小燈,然後安靜的把門關上。
她也忙活了一晚上,很疲憊,還要照顧一個喝醉酒的酒鬼。
洗漱完後,景夕看著京城大學的官網,推算著離開學也隻有15天了,她是轉學生,從諸國大學轉到華國。她來這裡是想找到自己身世的線索,風媽媽和她說,她和媽媽遇到對方的時候,是在華國京城,也許華國京城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