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晴帶王樂妮在街上玩耍,隻見一人滿臉堆笑的走到夏雪晴麵前,要帶夏雪晴走。夏雪晴年方二八芳齡,生的花容月貌。夏雪晴哪裡肯從?掙脫道:“你是什麼人?放開我…放開我。”那人道:“大哥哥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夏雪晴道:“我不去,我不認識你。我要回家!”那人道:“明天送你回家。”王樂妮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兩隻手不停的在那人身上用力打著,可是一個六歲的孩童能有多大力氣,那人“嗬嗬”奸笑兩聲,提起夏雪晴便走。
走了近兩裡餘路,到了一片空曠之地,忽地前麵閃出一人攔住去路,那人一怔,道:“什麼人?”那攔路人怒道:“我最恨你這種姦淫擄掠之人,放了她,我不為難你!”那人喝道:“讓我放了她,不難,勝了我手中刀!”說罷,將夏雪晴往地上一置,掄刀便向攔路人砍去,隻見那攔路人等刀到了近前,將身子微微一斜避開刀鋒,順勢伸出右手在那人小腹一點,那人忽覺身子一麻,鋼刀險些脫手,驚道:“你是什麼人?”攔路人道:“在下路過而已,你最好放了她!”那人心知不敵,隻得忍氣吞聲離開。
且說這攔路人走到夏雪晴身邊,將她扶起,夏雪晴謝道:“謝叔叔救命,叔叔你真厲害!”攔路人並不搭話,隻是兀自向前走著,夏雪晴道:“叔叔可以送我回家嗎?這裡我未曾來過。”攔路人道:“走吧!”夏雪晴應了一聲,道:“先去街上找我妹妹。”接著又道:“叔叔你叫什麼名字?”攔路人道:“我姓許,你就叫許叔叔吧!”
片刻之後已回到剛纔玩耍地方,卻哪裡還有王樂妮的影子?急得夏雪晴直跺腳,不自覺眼睛已紅了。那姓許的暗道:“不好!”二人在街上找了半天工夫,直至天色垂暮,也未曾看到王樂妮,夏雪晴隻是哭,也不說話。那姓許的隻得先送夏雪晴回家。迴轉家中,夏雪晴將事情經過向父親夏稷與伯父王良說了,王良起身對這姓許的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救!敢問壯士尊姓大名?”那姓許的道:“區區賤名,何足掛齒?在下武當派許通。”王良道:“許少俠來揚州可是有公乾?”許通道:“在下替師父轉呈函帖,腹中饑餓,待要吃口飯,就看到這位姑娘被那惡人掠去,這才急忙追上去。”王良報了自己姓名,再次表示感謝。回頭問夏雪晴道:“晴兒,你們回來路上什麼也冇發現嗎?”夏雪晴哭道:“王伯父對不起。”王良道:“晴兒彆哭,慢慢找,會找到的。”夏雪晴從懷裡掏出一個粉色花荷包,遞給王良,哽嚥著道:“王伯父,我隻看到這個。”王良接過來一看,原來是王樂妮滿月那天,張翠萍親手縫製,當時還開玩笑說:“長大給我們家當媳婦好不好?”
這時,許通從腰間掏出一物,遞給王良道:“王兄,我在地上發現了這個。”說著,王良拿起一看,原來是塊玉佩,不過是半個。王良心下一怔,思忖道:“怎麼會是半個?”夏稷在旁邊一看,道:“會不會情急之下,摔碎了?”許通搭話道:“這樣說,我也覺得奇怪?”王良道:“妮兒還小,如果被壞人掠去,哪兒有時間回來撿東西?如果撿,為什麼隻撿半個?”想到此處,不覺一驚。
這時,許通道:“是了,為何隻撿玉佩,不撿荷包?絕不是時間急迫,其中必有問題。難道?這樣吧,我們沿失蹤的方向繼續找找。”說著便站起身來。王良道:“許少俠剛纔腹中饑餓,又救我侄女,必定還未用飯,吃完飯再找吧!我相信妮兒吉人自有天相。”於是許通草草吃了幾口,起身道:“王兄,夏兄,這事既然我遇上了,就必須管。咱們走吧!”夏雪晴心裡不安,也便跟了去。
四人來到街上,在與那惡人糾纏的地方周圍看了看,卻是並未看出端倪,王良欲找那剩下的半塊玉佩,也並無半點影子。向周圍人打聽,也說並未見那小女孩。許通每日與王良,夏稷尋找王樂妮,如此已是十日有餘。這十日間,許通也漸漸說起來到揚州的目的。
原來許通是武當派掌門淩虛子的徒弟,近半年來江湖上傳聞有幾個姓溫的惡人,到處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淩虛子便派徒弟許通將邀請帖散與各大門派,請帖意為屆時不管在哪個門派的地盤,希望鼎力相助!
許通道:“我懷疑掠走妮兒的和那天為難夏姑孃的是一夥人,你們記得昨日在郊外樹林裡的發現嗎?”王良點頭同意許通的說法,道:“能把碗口粗的樹一劍劈開,且切痕光滑如鏡,那人內力不弱。”許通道:“那天救夏姑娘,與在下動手那個人功夫平平,顯然不是一個人。”王良痛失愛女,心煩意亂,想著想著便覺頭疼,便道:“天色不早了,許少俠也歇息吧!”許通對王良與夏稷施了一禮,道:“王兄,夏兄,在下明日決定離開了。”王良與夏稷一聽,忙道:“許少俠……”話冇說完,許通接著道:“噢!通過這幾日的調查,我懷疑是姓溫的那幫惡人所為,待我稟明師父,師父自會下山聯絡各門派共討之。”王良與夏稷一聽,心想:自己勢孤力薄,如果各門派幫忙,定可以將女兒找回,於是下拜道:“許少俠路上多多保重,回來時,希望助王某一臂之力。”許通趕緊攙扶起來,道:“王兄說哪裡話,就是妮兒不出事,這事我也要管。”王良才心下寬慰一些。
翌日一早,許通便向張翠萍與王良內眷辭行離開了。路上怎麼回武當派,暫且不表!
且說自許通走後,王良思女兒心切。這一日,他一人徘徊在街頭,心中似有所想,卻若無所想。這揚州城裡繁華熱鬨景象,反倒讓他心口煩悶,吵鬨無比。走了不知多遠,隻覺天昏地暗,於是迴轉身形,向家中走去。走至家門口,王良下意識看了一眼夏稷家,隻覺異常,平日裡夏稷比他起的早,出門挑水,總會幫著把自家的水缸也挑滿,怎麼今日已日上三竿,依然家門緊閉。於是王良便走到夏稷家門口,隻見大門虛掩,王良覺得奇怪,推門走了進去。
院中靜的出奇,王良心想:有事出去了?出去也該跟我這做哥哥的說一聲呀!轉念又想:不對,出事了!於是王良急步向房內走去,將門推開一看,王良險些栽倒地上,隻見夏稷與張翠萍雙雙橫躺於地,頸上一道刀痕,口角還流出一絲鮮血,王良撲到夏稷身旁呼叫道:“兄弟,兄弟,你怎麼啦?”王良呼叫兩聲,立馬起身向內屋走去,內心直打顫,想著孩子們不要出事。當王良走進內屋一看,隻見夏雪明半臥在床頭,依然是頸上一道刀痕。而夏雪晴則倚在門框上,額頭隱隱有血跡,腹部卻依然流血不止,那頭部顯然是撞在門框上所致。而夏雪宜則在拐角處,蜷縮著身體側臥在牆角,一動不動。
王良挨個兒呼喊,皆無人答話。王良緩步走向夏雪宜。他累了,不敢再急奔,他心裡好怕,近日來接二連三的事情,已讓他喘不上氣來。
王良緩步走到夏雪宜旁邊,隻見夏雪宜手指微動,顯然是還有氣息。這讓王良瞬間有了無比強大的力量,立馬將夏雪宜抱起,隻見夏雪宜後腦勺卻是血跡斑斑,王良口裡不停呼喊著:“孩子彆怕,王伯伯在呢。彆怕。”臨出門,隻見夏稷躺在地上,但右手好像蓋著什麼東西。王良將夏雪宜放在一旁,將夏稷的右手拿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字,是個冇寫完的字。三點水旁邊一個囚字,囚下好像還要寫什麼,但顯然是氣力已儘。王良又檢視了張翠萍,冇有發現什麼,於是回內屋,檢視夏雪晴與夏雪明兄妹,隻見夏雪晴頭頂三寸地方,赫然寫著一個“妮”字,但最後一筆拖了很長,也已是無力再往下寫。
王良看罷,將夏雪宜抱起來,向自己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