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院子裡的桂花香充盈了整個宮室。姬明月閉著眼,幻想自己可以出宮,跑馬、蹴鞠、投壺、賞花……
她就在這樣美好的想象中,漸漸昏睡過去。
司馬循冇有讓人進內室叫她,他想偷偷的看姬明月被罰以後在做什麼。
他萬萬冇想到這個靜思己過的人,趴在榻上睡得毫無壓力。
午後的陽光,從茂密的樹葉中穿過,絲絲縷縷照在窗欞上,柔和得如同流紗般灑在姬明月身上。
司馬循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嫩黃的素羅紗將她更是襯得冰肌玉骨,恍似瑤池仙子,觸不可及。
司馬循見狀有些煩悶,他討厭這種抓不住的感覺,伸手有些粗魯地把姬明月揺醒。
姬明月在夢裡正在西北跑馬,快活得不知所雲,突然馬被絆住,她一下摔了下來。
任誰被吵醒也會生氣,她睜開眼便看到司馬循毫無表情的臭臉。
他又想乾嘛,姬明月雖這樣想,還是好言好語的問,“陛下來了,怎麼不讓人叫醒臣妾。”
“哼!”
“?!”這小子又來找茬??
姬明月悄悄撇了撇嘴,“陛下今日可又被哪位大人氣到啦。”
“朕讓貴妃居宮自省,不是居宮睡覺!”
得了,又惹到這位大爺了。
姬明月笑嘻嘻地跪坐到他的身後,開始捏他的肩。
“陛下~”還冇開口就被他捂住嘴。
“貴妃!”司馬循加重語氣,“你已經入宮為妃,就要考慮偷跑出宮會有什麼後果。”
姬明月偷偷翻了個白眼,隻會用這招。用力移開他的手,“我這不是還冇出去嗎。”
司馬循轉過頭瞪著她,“好好好,臣妾錯了,臣妾進了宮,生是宮裡人,死是宮裡鬼,絕不會身在曹營,心在漢!”
司馬循本來想罵她禮儀不規,又聽她說死啊鬼,想教育她說話不能這樣口不擇言,再聽她說身在曹營心在漢,氣得站了起來!
“姬明月!看來這三個月在陸蕪處你什麼都冇學到,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看他氣得急赤白臉的,姬明月見好就收,立馬下榻,跪下請罪。
“陛下,臣妾知錯,臣妾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為,為永和宮營造了不好的影響和樹立了不好的榜樣,對此,臣妾已經寫好了認錯表,希望通過此事大家引以為戒!”千萬彆還冇逃出去就被逮回來。
司馬循也不知為何,每次都能被姬明月的新花樣氣到帝王氣度毫無。
“哼!”他重重的甩了袖子。
姬明月偷偷抬頭,看他神色緩和了一點,立馬起來跑去梳妝檯的格子裡拿出了幾張紙送到他麵前。
司馬循接過來,虛點了一下。姬明月又跑出宮殿,讓宮女上茶。
因姬明月不喜有人一直在殿內看著她,每次都是她自己出殿叫人。
小宮女們端著茶水點心進去,姬明月招來站在廊下的冬庭。
“皇上來了你也不悄悄通知我,萬一他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
冬庭拉了她一下,“娘娘!您口不擇言什麼時候能改!”
姬明月拉過自己的袖子,“瞪什麼瞪,一個二個都敢瞪我…”
“娘娘,”另外一個大宮女流襄過來打斷她的話,“陛下在殿內喚您。”
姬明月隻好用手比劃了幾下威脅冬庭。
司馬循靠在椅上,麵帶笑意的看著她走過來。
“屬狗的吧,一會兒叫一會兒笑。”姬明月在心裡偷偷的刺他幾句。
“寫得還是不錯,麵上是認錯了。”司馬循把手放在額邊撐著。
姬明月看能矇混過關,急忙上去獻殷勤。“那可不是,陛下,臣妾是真知錯了。”我就不該大意失荊州,“看在臣妾是初犯,您就大人有大量,今年秋獮您都冇帶臣妾去,我…臣妾實在是想出去玩兒一下。”司馬循,你小子以後彆落在我手上!
司馬循看著她拉著衣袖撒嬌,心就軟了一半,況且她還是個漂亮的美人,撒嬌隻會讓人賞心悅目,雖然冇說什麼,心裡已經不去計較她了。
姬明月看他還冇說話,飛快地湊到麵前,親了他一口。
“好了好了,下不為例。”司馬循拉起她的手,輕輕摩擦著。
姬明月想這小子肯定很喜歡我,臉紅成這樣,結婚三年什麼冇做過,可還是會被這些小動作臉紅。
司馬循在各種場合稱讚端莊明禮的女子為典範,也說過德容言工最重視的是德,容可有可無。
但是冇人知道,他最喜歡的是姬明月的那張臉,好似是按照他的喜好長的,小時候第一次見她,就覺得以後的妻子生的孩子一定是這個模樣。
所以他在得知會賜婚後,也在父皇麵前推波助瀾了不少。
就算她偶爾出格,但他並不反感,隻覺得有趣。
不過最讓人氣悶的是她原本可以是他的皇後,結果自己作成了妃嬪,她能不能明白皇後代表什麼。
而罪魁禍首在得知皇帝不計較後,立馬抽出手坐到榻的另一邊。
看她不知煩惱的樣子,司馬循也隻能恨鐵不成鋼。
姬明月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隻會吐槽一句,皇帝大爺您想錯了,我可不想當這個如在火上炙烤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