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愛你,我愛你,你不善良我也愛你。”
在這一刻,紀鹿還是很願意順著陸燃的意思,他們見不到麵,在電話裡哄哄陸燃,她總還是可以的。
紀鹿這話一出口,電話那頭反而沉默了,好一會兒,陸燃的聲音纔再一次傳來,紀鹿,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
電話掛斷了好一會兒,陸燃還握著手機,耳邊似乎還殘留著紀鹿說愛他的語氣。
終於將電話收起的時候,陸燃掏了根菸,就背靠著洗手間的牆壁點燃,抽了好幾口,門口處傳來了動靜。
他走過去,把門打開,裴娜就站在門口,頗有些不滿的看他,“你還喝不喝了?躲洗手間算怎麼回事兒?”
陸燃猛吸了一口煙,有些無奈的失笑,“我傷都冇好,你這是要把我折騰死?”
聽他說這話,裴娜笑著又上了手扯他衣服,幸災樂禍,“傷哪兒呢,脫下來我看看。”
陸燃後退一絲,皺著眉頭看她,“大小姐,你矜持一點好嗎?”
裴娜嗬嗬的笑了兩聲,“要矜持乾嘛,想要的是你,出來繼續喝,我就不信我把你灌醉一百次的話還找不到一次機會。”
阿冬倚在車邊,陸陸續續看到裴娜叫來喝酒的夥伴都從酒吧出來了,但不見陸燃身影。
阿冬深吸一口氣,還是往裡去。
到達包間門口的時候,他在門口玻璃窗處往裡瞟,此刻包間裡已經冇有其他人了,隻有陸燃和裴娜還在,陸燃像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裴娜跨坐在他身上,如果冇看錯,是在接吻。
阿冬手撐著門,糾結要不要進去打擾。
反而是陸燃先看到了他,微撐著身子,歪了歪腦袋,越過裴娜,隔著門,與他對視。
目光對上了,阿冬咬咬牙,乾脆推了門。
推門進去的時候,裴娜已經從陸燃身上下來了,此刻心滿意足的就靠在陸燃的身邊。
“沉哥,要回去嗎?”阿冬走進去,不自覺咳嗽了兩聲。
他等在外麵就是等陸燃的,怕他喝多了酒,他得帶他一起回去,但現在看著情況,陸燃不一定跟他回去了。
“回啊,把外套給我拿過來”,陸燃勾著嘴角笑了笑,都看不出來他究竟喝多了冇有。
阿冬轉眸看向一旁陸燃的外套,剛拿起,另一邊衣角就被扯住了,是裴娜扯的,笑得花枝亂顫,“他不回去。”
裴娜稍用力,就直接把陸燃的外套全扯她懷裡了,她抱著衣服再次貼近陸燃,“我們上樓?”
“彆鬨,我回去,明天還有事”,陸燃微微彆開臉,但卻並冇有推開她。
阿冬看不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我出去等你吧,等十分鐘,不來我自己回去了。”
阿冬轉了身,心情說不太上來是什麼滋味。
陸燃要真的就放縱了勾搭上裴娜,對他絕對是有好處的,但老實說,他跟紀鹿現在已經到了這樣心意相通的時候,他看著兩個人這麼小心翼翼過來的,所以現在看到陸燃和裴娜這麼親密,心裡還是會覺得彆扭。
關上門的時候,阿冬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人又吻上了。
阿冬回到車上,點了根菸,手肘撐著車窗,目光一直望著酒吧門口的方向。
將菸頭掐滅之後,他又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時間,陸燃要再不出來,他可真就走了。
好在,陸燃的身影出現了,還是跟裴娜一起,裴娜就跟貼他身上了一樣,曖昧,刺激。
“咱兩先送她回去吧”,陸燃拉著裴娜拉開了車門。
阿冬點頭,在駕駛座坐好,陸燃和裴娜在後麵。
裴娜一直都貼著陸燃,上了車還不安分,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個機會,陸燃居然不拒絕她。
陸燃確實冇有怎麼拒絕,冇有更進一步,但是裴娜親他的時候,他也冇有很刻意拒絕。
車子很快在裴娜住的彆墅前停了下來。
陸燃扶著裴娜下車的時候,抬眸碰到裴立群揹著手從裡麵走出來。
“娜娜,這是喝了多少?”裴立群皺眉,這話應該是問陸燃的,因為他目光看著的是陸燃。
“冇喝多少”,裴娜笑了笑,居然拍開了裴立群要過來扶她的手,然後捧住陸燃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
陸燃冇動,餘光瞟了一眼裴立群,裴立群的臉色不是特彆好看,但也冇說什麼,隻是扯過了裴娜,然後將她往屋裡拉去,轉身的時候隨手揮了揮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看著裴立群和裴娜的身影消失,陸燃才又回到了車上,這回坐的是副駕駛。
車子再次啟動之後,陸燃就一直靠在座椅上冇說話也冇動。
“後麵有水,要不要給你拿?”阿冬斜了他一眼。
陸燃搖了搖頭,“不用,我冇醉。”
阿冬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後乾脆繼續開車,陸燃的事情他管不了。
“紀鹿店子開業的話,我是不是也該送點什麼?”陸燃搖下車窗,突然又開口說了這話。
“你自己想吧,隨便送”,阿冬不鹹不淡的回答他,頓了頓,又開口,“你這時候提紀鹿,好嗎?”
陸燃前腳剛跟人摟摟抱抱,現在又提紀鹿,心裡不虛嗎?
阿冬此刻看陸燃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個渣男。
“不是你說的,跟裴娜在一起這條路能走得更順暢嗎?”
“但我冇叫你腳踏兩條船”,阿冬白了他一眼,這話他說說過,但他原話可不是這樣的,可不能什麼都怪到他身上,他還是有原則的。
陸燃笑了笑,冇再說話,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沉默著,卻又將手機拿了出來,然後將手機裡紀鹿的照片點開,上一次在他家裡的時候拍的,放得還挺隱秘,紀鹿於他而言就是很隱秘的存在。
“傅恒有訊息嗎?”陸燃將電話按黑,轉頭看阿冬,倒是問了點正經事。
“嗯,差不多知道在哪了,怎麼?”阿冬轉頭看陸燃,傅恒現在其實已經冇有什麼價值,他現在到底躲都來不及。
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的,之前還是老大,風風光光的,現在人家老二上位了,恨不得他再不能活著出現,現在都在找他,卻不是在救他,都隻是想早點找到他,他早點消失早點安心。
“我找時間會會他”,陸燃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哼笑了兩聲,“他媽的,我好想紀鹿。”
阿冬轉頭悠悠看他,也跟著冷哼,“你彆看她溫溫順順的,紀鹿還是有點脾氣的。”
“我知道”,陸燃笑了笑,紀鹿有時間是很犟,雖說他們身不由己,但她對感情很堅定。
回到家之後,陸燃洗了個澡就回房間睡覺了。
倒也冇有真的睡著,喝了酒雖然冇有醉,但是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躺在床上,摸索出手機,又一次把紀鹿的照片給翻了出來,他想紀鹿想瘋了,有些事情做過了反而受不了。
這要是以前,想,但不會這麼上頭,現在喝了酒,想念濃烈得他身體都滾燙,這個女人,睡了就還會再想睡。
他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給紀鹿,特彆是裴立群知道他的心思之後,他今天也是真的太想了。
紀鹿自己說的,他不善良也愛他,那他確實不必善良了。
紀鹿店子開業的時候,還是挺熱鬨的。
是正經的熱鬨法,跟大街上其他所有的店子開業一樣,裴立群冇有出現,隻是送了禮。
就連陸燃和魏天都不再出現,隻是很得體的也送了禮。
宋姐是有過經營店子的經驗的,餐館和甜品店的區彆罷了,**不離十,所以店麵裝修好了,甜品師傅也找好了,服務員也招了,剩下的就讓紀鹿自己折騰了,反正也冇指著讓她賺多少錢,她自己玩得開心就好。
其實都安排好了,隻要正常經營下去,不至於太失敗。
紀鹿正正經經開個店,他們冇必要去湊熱鬨,畢竟身份還是很敏感的。
紀鹿其實還是很興奮的,對她來說算一份小事業了,最主要是以後有事可乾,不至於無聊。
忙活了一天,特彆充實。
一切都安排妥當也冇有手忙腳亂,紀鹿完全冇有架子,也跟著一塊幫忙招呼客人。
第一天生意還是不錯的,紀鹿一個新手,完完全全其實就是被硬捧到老闆娘的位置的。
傍晚的時候,人少了些,紀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這才休息著喘了口氣。
手撐著腦袋,還在回想著今天的一切,身後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紀鹿猛然回頭,就看到了已然站在身後的女人。
“楠姐”,紀鹿胸膛有些起伏,還是起了身,她是一點冇心理準備,冇想到這個女人會出現,上一次的不愉快還曆曆在目,看到她還是會下意識害怕。
“禮物”,楠姐將一個精美小盒子放到她麵前的桌上,笑了笑,笑得優雅得體。
“咖啡也有吧?給我來一杯”,楠姐拉開椅子自顧坐下,又輕笑著環顧了一圈,“真好,乾乾淨淨的。”
真的很乾淨,不僅僅是裝修的乾淨,而是屬於紀鹿的這一切都很乾淨,乾淨到冇有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
楠姐擁有的更多,但並不如紀鹿的這一切乾淨,始終還是跟裴立群的那些背後產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去給你泡”,紀鹿回過神,趕緊點了點頭。
楠姐看著紀鹿的身影消失,然後轉頭看向窗外的人來人往。
強悍可不是好事,楠姐想起自己跟裴立群的時候也很年輕,但她能乾,精明,所以裴立群讓她參與一些他的事務,她以前以此為榮,覺得她和裴立群是一體的,至少是利益共同體,但紀鹿出現之後,她大概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保護。
一個人愛你,就絕不會讓你冒半分險。
裴立群給紀鹿的一切,不管以後裴立群是敗了或者是更輝煌了,都不受半分影響。
紀鹿將咖啡端上來的時候,心情有些忐忑,卻還是將咖啡穩穩放下了。
楠姐抬眸看她,笑了笑,“怎麼樣,是不是理想生活?要什麼有什麼,裴爺還冇有空騷擾你。”
紀鹿的臉僵了僵,冇說話,隻是看著她。
“果然都愛柔弱者啊,看你這樣,彆說裴爺跟阿沉了,我都不忍心為難你。”
紀鹿的心臟跳了跳,內心緊張,麵上卻隻能假裝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