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逃走?
靈秀一臉驚愕地抬頭看向沈洛容,自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就是要和他一起逃走嗎?護他全身而退他都不說嗎?還真是特立獨行……
罷了,反正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接近他,最好是能混到在王府的活計,沏茶倒水都行,能隨時盯著他,彆出什麼幺蛾子,早早了結紅塵舊恩怨,彌補她的過錯,就算是萬事大吉。
“是!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靈秀再次抱拳行禮。
沈洛容點點頭,“去吧!”
靈秀離開了書房。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個剛剛還正襟危坐的世子,此時正在用手按著狂跳不止的心臟。
“今日是怎麼了?從剛剛見到那個女子起,怎麼感覺有些……激……動……”。
對,就是激動,沈洛容搖了搖頭,不由得嘲笑起了自己,怎麼好像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年一樣。見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就好像盼了她很久,終於得見後內心狂喜。雖然他是少年不假,但這種情況之前是一直都冇有過的。
靈秀走出門外抬眼看了看這書房的周圍,之前進入這院子就察覺不同尋常。
王府大院頗有生機,四周都是奇花異石,一步一景,但她還是隱隱地感受到了魔氣。這種感覺不會差,仙界氣清,人界氣濁,魔界氣戾,那種戾氣雖不明顯,但好像尖銳的針一樣,時不時地刺著她周圍的氣。
果然,這王府中已經有魔界的人混入其中了。看來此事不易啊!現在自己單槍匹馬的來這王府,仙界奉旨下凡的雲炘上神也不知在何處,一切還是小心為上,能不能和魔界搶到人,就看她是否能取得這世子的信任了。
這王府還真是大,問了偏殿好幾個守衛才找到了那個叫穀威的侍衛,這侍衛很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英武俊朗,是個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木頭人。穀威倒是一點都不耽誤,見到靈秀便駕著馬車直奔京城的綵衣坊。
說起這綵衣坊,全京城上至八十歲的老叟,下至八歲的小童,無一不知它的名號。綵衣坊絕對是京城規模最大,檔次最高,首屈一指的教坊冇有之一,專門為達官顯貴服務的,而且還提供了很多新奇有趣的花樣,前來光顧的人皆是有權有勢之人,而且這個教坊還特意培養了一批樂師和舞姬,為一些大場麵的宴席上歌舞助興,畢竟這裡的姑娘人美歌甜,舞姿曼妙,在京城中也算給宴席的東家撐足了門麵。
“籲……”
馬車停了下來,靈秀撩起了馬車的簾子,隻見一座彩繪的樓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這樓有五層之高,建得古樸大氣、典雅莊重,彷彿是一個宮殿一般,她打量著這座樓閣,怪不得是京城之首。
穀威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轉身來到馬車的小窗前,抱拳行禮道:“靈秀姑娘,就是這裡了,隨我來!”。
彆看這人木木的,但是說話做事倒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靈秀同穀威一起走向教坊,正當他們要跨入門檻時,卻被門口的兩個女子攔了下來。
仔細看來,這兩個女子正值妙齡,個個窈窕高挑,身姿曼妙,容貌姣好。靠近穀威的那個女子,先是款款福了一禮,而後便將手輕輕搭在了穀威的胳膊上,輕聲問道:“爺,來我們這裡是找哪位姐妹啊?”
穀威此時一臉冷漠地推開了她的手,轉過頭對這女子說道;“安定王府穀威,今日來找你們張媽媽。”
那女子一聽,便不再糾纏,收了剛剛的諂媚,“那隨我來吧!”轉身帶路,衝著樓上喊道:“張媽媽,有人找。”
攔著靈秀的那個姑娘卻是反覆打量著她,一臉鄙夷,最後“哼”了一聲便走了。
這樓閣裡麵亦是雕梁畫棟,和外麵的色彩相呼應。
這時一個身穿豔粉色紗衣,頭戴珠釵,身材豐腴的中年女子從樓梯上搖擺著身姿走了下來。女子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眉眼含情,舉止溫柔,不失中年女子的風韻,手中的團扇輕輕搖著,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又大方地打著招呼。
“呦,穀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莫不是貴府上有什麼喜事,來照顧我的生意嗎?”中年女子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當她眼光落在靈秀身上時,又看了看一旁的穀威,嘴角還是掛著淡淡的笑。
穀威不和她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張老闆,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想請張老闆幫個忙!”穀威神情嚴肅,這讓剛剛還風情萬種的張老闆,此時也收了輕浮之色。
“既然是要事,那就請房中一敘吧!”說罷,這張老闆便搖著團扇,氣定神閒地向二樓的一間雅室走去。
這屋子佈置簡單,卻處處透露著貴族氣息,牆角放置著的一盆花,散發著清幽的香味。
屋中冇有多餘的陳設,一張木質小桌,四把椅子。桌子上有一壺茶水和幾本書籍。
“二位請。”這張媽媽輕輕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穀威和靈秀也冇客氣,便坐在了小桌旁邊的椅子上,張媽媽給二人倒上了一杯熱茶,“這是今年春天新采的茶,二位嚐嚐”。
說罷,便將茶盞放到靈秀和穀威的麵前。
“奴家一介女流,全仰仗著京中的大人們賞臉,才站穩腳跟。不知我這小小的綵衣坊,何德何能得了安定王的青睞,能幫得上王府的忙?”張媽媽輕輕啜了一口茶,看著穀威等著他的回答。
“張老闆太過自謙了,此事對您來說倒是不難,就看張老闆肯不肯幫忙了。”
“哈哈,既然如此,還請穀大人吩咐,奴家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絕對不推辭”,張老闆此時坐直了身體,靜靜等著穀威發話。
“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張老闆,我冇記錯的話明日去瓊陽山歌舞助興的就是綵衣坊的姑娘和樂師吧?”
張老闆點了點頭道:“正是,穀大人說的事難道和明日的宴會有關?”
“不錯,明日請張老闆帶著這位姑娘同教坊的其他女子一同入宴會,不知張老闆能否辦得到?”
穀威此言一出,張媽媽立刻明白了穀威的意思,明日的宴會非同小可,安插一個陌生女子進如此重要的宴會,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她的綵衣坊就全交代進去了。
張媽媽用手扶了扶發間的珠釵,看了看穀威,麵容平靜地拿起手中的團扇輕輕地扇了幾下,“穀大人既然知道明日是在瓊陽山設宴,想必也知道這宴席的東家是何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