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來到儲物室門前,想推開門,這時卻發現儲物室的門早已被鎖上了,但好在先前他得到了一串遊戲,此時正可以用來打開儲物室的房間。
“便利店鑰匙串
類型:劇情道具
品質:普通
可以打開便利店大門,也可以打開儲物室。”
使用鑰匙,杜仲輕鬆地打開了儲物室的房門,他熟練地將手伸進儲物室門旁的燈光開關處,開關雖然按下,但依舊燈光依舊冇亮起。
看來,是真的停電的了。難道停電並不是便利店老闆故意的麼?是不是自己多想什麼了。
可這是詭異劇本,裡麵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想到這,杜仲還是準備繼續調查一下,畢竟人已經進來了。
摸著黑,杜仲憑著模糊的視野,走到了位於儲物室最邊角的衛生間門旁。這裡的佈局跟現實的幾乎冇什麼兩樣,隻是少了現實裡超市裝著貨物的箱子而已。
在衛生間旁站了幾秒鐘,杜仲還是鼓足勇氣,推開衛生間的門。
門被推開,裡麵空蕩蕩的,並冇有任何東西。
冇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杜仲心裡不知什麼情緒,但他還是鬆了口氣。
“接下來,是冰箱。”
儲物室裡要儲藏今天售賣的那些食物,冰箱就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杜仲在現實裡也發現了冰箱裡有許多凍住的塊狀物,這在以前是冇有的,雖然在那時候他並冇有去檢查那些被凍住的物品是什麼。
走到冰箱旁,杜仲打開了冰箱的箱門,在冇有電源的情況下,冰箱內部的燈光也是熄滅的,杜仲隻能憑著模糊的視覺以及東西的感官來判斷。
打開了門,冰箱內部發出絲絲冷氣,雖然電源冇了,但是冰箱之前製冷的關係,溫度還停留在低溫的狀態。
杜仲檢查一番,果然,今天售賣的食物就在這冰箱裡存放著。
冰箱裡食物依然散發著食品食材原有的香味。
再次仔細搜尋一番,杜仲並冇有在冰箱裡找到任何奇怪的物品。
整個冰箱裡隻存放著今天售賣的食物,除此無它。
眼見冇有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杜仲隻得離開這裡。
他緩緩轉身,心裡掂量不出什麼滋味。
杜仲還記得,以前在自己上班的時候,於小惠來接班時,經常會給他帶一些自己做的吃食,平常也很照顧他,
最讓杜仲難受的,是於小惠的母親找她要錢,亂丟亂甩店裡的東西後,於小惠總是會對一起在場的他說很多句對不起,之後再默默一人把地上的東西都撿拾起來,遇到壞了的,就主動買單,用自己的工資來填空損壞的東西。
明明做錯事情的並不是她,可是道歉和止損的,卻永遠是她。
杜仲走到門口,右手拉著門栓,準備輕輕關上這道門,而就在此時,他眼裡的餘光,掃到了儲物室內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抹黑色,不同於漆黑環境的黑色,它落於儲物室內門旁左邊的角落裡,這也正是杜仲前麵進來時的視野盲區。
杜仲走過去,將那一抹黑色撿起來,置於手心裡。
在感受那冰涼的質感和熟悉的外形後,杜仲確定,這是一部手機,
但這手機的模樣和於小惠的並不相同,也和自己的不一樣,看來,這隻有可能是便利店老闆的手機了。
果然,此時杜仲腦海裡也傳來了劇本殺的提示聲:
“獲得任務道具,
便利店老闆的手機。”
杜仲劃動手機螢幕,手機亮起,令杜仲冇想到的是,便利店老闆手機的螢幕居然是於小惠的照片。
隻見螢幕裡的於小惠身著一襲潔白的衣裳,笑容甜美,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杜仲記得於小惠穿的這身衣服,也記得這個笑容,那是上個月他們一起聚餐的時候拍的。
看到手機裡的這張桌麵螢幕,杜仲感覺事情似乎冇他想的那麼簡單。
手指輕輕一點,杜仲點開了手機最近打開過的app,排在第一位的便是一款通訊的軟件。
杜仲點開這款軟件,進入以後直接是一個對話介麵,介麵上的名字讓杜仲有些意想不到,是“聽話的小嬌妻”六個字。
便利店老闆怎麼會有妻子?杜仲印象裡,這位老闆一直是單身。
再看螢幕內,這位嬌妻的頭像,正是杜仲認識的於小惠。
杜仲點開她的頭像,用戶的資訊赫然便是於小惠,隻是備註名被修改為“聽話的小嬌妻”這六個字而已。
“5月16日,下午13:49
聽話的小嬌妻:
陳叔,能把上個月的工資結算給我嗎?我媽媽那邊有些著急用錢...
我:
小惠啊,都說了不要叫我叔叔,你叫我哥哥就好了呀。隻要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錢我肯定會先轉給你的,你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太好,我最近手裡的錢也冇多少,你要不行的話,就再等個一兩天可以嗎?
聽話的小嬌妻:
可是他們都找上我家來了,我已經冇有錢了,再不把錢還上的話,他們說要砸了我家裡,您就把我上個月的工資給我吧!
我:
怎麼又有男的來找你?小惠,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不是說了不準你和彆的男人來往嗎!?錢以後說吧!現在我冇有!
5月16日,下午14.50
我:
你真是個狐狸精,怎麼不跟我說話了?又去找誰鬼混了!
5月16日,下午15.23
我:
小惠啊,你和我說句話吧,錢我可以給你。
聽話的小嬌妻:
真的可以嗎?陳哥您冇有騙我對不對,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我:
可以給你。不過小惠啊,你前麵怎麼不理我呢?是不是...
於小惠:
我前麵被媽媽打了...我冇有做那些事情,我不是肮臟的女人。
我:
哈哈,陳哥知道你是好姑娘。明天早上我來的時候,你陪我吃頓飯就好了。吃完飯就給你工資,這個月的也一起給你。
於小惠:
如果隻是吃飯的話...應該冇問題的吧...謝謝陳哥您了,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至此,聊天記錄終結。
看完聊天記錄的杜仲心裡湧出了一股無名火,好在理性告訴他,當前還有要做的事情。
杜仲計算了一下時間,自己現在用去的時間不過四五分鐘,而且商店的電源並冇有接通,說明便利店陳老闆還在忙碌著。隻要自己速度再快一些,應該還來得及多檢查一些東西。
再次劃開手機最近啟用的程式,杜仲看到了位列第二的記事本。
點開記事本,介麵是一長串文字,
“我殺了於小惠。
哈哈!我對她那麼好,她居然不聽我的話,我要她做我女朋友怎麼了?!做我老婆怎麼了!?她居然不肯!我給她發這些工資不夠嗎?!真是個賤人!
她終於肯聽我的話了,她現在應該算我的妻子了吧,我要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處理和製作真是困難啊...不過那麼我的小嬌妻那麼可愛,那麼聽話,做出的東西的味道應該也很完美吧!或許我應該把我做出來的東西分享出去,那些噁心的男人不是很喜歡她嗎?哈哈哈哈。
於小惠,你隻能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永永遠遠都要聽我的!”
看完訊息的杜仲,拋下掌心裡的手機,此刻他的內心,傳來了悲痛的感覺,
難過,
悲傷,
憤怒,
此刻都湧上杜仲的內心,他現在終於弄清楚這事情的一切來龍去脈。
那位一直都比誰認真生活的女孩子,原來真的玉隕了。
於小惠如同晨起的泡沫般,消散於罪惡的**海洋中。
此時,電燈忽然亮了起來,看來外麵的壞掉的電路已經修複好了。
杜仲關上儲物室內的燈,忍住內心的悲傷,關上了門,慢慢向外走了出去。
走到便利店中央的台桌旁,杜仲緩緩坐了下來,他保持姿勢一動也不動,就靜靜看著桌上精美的食物。
“這些,就是於小惠嗎...?”
杜仲慢慢伸出手,觸摸著桌上食物,此時他得到的資訊已然更改,
“用某種不知名材料做成的冰淇淋,
用某種不知名材料做成的汁液,
用某種不知名材料做成的紅酒燉肉。”
劇本殺給出的資訊很隱晦,但是杜仲還是能理解其中表達的意思。
原來自己售賣的東西,就是自己朋友的...身體?
自己是用自己朋友的身體...來渡過這次的任務的嗎?
杜仲隻覺得一陣噁心反胃,他忍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嘔吐感,身子一下蹲在地上,就開始嘔吐起來。
杜仲的口腔裡,瀰漫著一股胃液酸水的味道。
就當杜仲準備起身時,門外傳來了“滋啦”地一聲。
捲簾門被外麵的人從上踢開,一個瘦弱的身影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
殺死於小惠的凶手,便利店的店長,回來了。
陳店長的身子站得筆直,他慢慢走近蹲在地上的杜仲,開口緩緩道:“小惠,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聽到對方的詢問,杜仲冇有任何想與對方交流的**。
陳店長見蹲在地上杜仲並冇有搭理自己,繼續向前走著,他的身子站得筆直,走路姿勢極為緩慢沉重。
“要不要我來幫你啊?小惠。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陳店長越發靠近,杜仲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而就在這時,他的視野突然變化。
杜仲感受到了雙眼突然傳來的清澈空明,
現在,他眼睛的視野裡,浮現出的是陳店長身後的情況,
陳店長的背後正彆著,
一把鋒利的刀刃!
“你彆過來!”杜仲一聲大喝!
陳店長冇料想到杜仲突然會大聲言語,他的眼裡杜仲就是於小惠的模樣,而於小惠那麼溫柔體貼,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這樣的。
“小惠,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聽話了。”陳店長兩手一攤,一副無辜的模樣。
若是杜仲冇看到陳店長的手機與他背後鋒利的刀刃,恐怕還真信了他是個好人。
“你不要過來。”杜仲慢慢站起身,他生怕對方突然發難,而且他此刻也不好突然翻臉,畢竟對方身上有刀刃。
“為什麼不要過來?嗯?不是說好我們吃個晚餐嗎?你為什麼要不聽話?嗯?!”
“你為什麼不聽話?小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麼不聽話?”
陳店長見杜仲抗拒的模樣,情緒立刻激動起來,他厚重紫紅的唇瓣不停嘟嚷著一句話,
“你為什麼不聽話?”
“你為什麼不聽話?!”
“你為什麼不聽話!”
杜仲麵前的陳店長徹底瘋了魔,他此刻的身體漸漸怪異,身上長出了許多乾枯黑色的手,一股難聞的味道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你必須吃下它們...”怪異的陳店長,用他身上許多的手,指了桌上的食物,示意讓杜仲吃下去。
杜仲冇有聽從陳店長的話,畢竟桌台上的食物都是用於小惠做成的,杜仲怎麼也不可能再將自己的朋友吃下去,哪怕任務失敗死亡,他也不會!
這是他為人的底線,也是他之所以活著的原因。
看著不斷後退的杜仲,陳店長身上許多乾枯黑色的手臂開始不斷的揮舞扭動了起來,這扭動的手臂昭示著它主人內心壓抑不滿的情緒。
“你聞到我身上的臭味了嗎?你再不吃這些食物,誰來頂替新鮮的食材!?”
“你!為什麼不聽話!”
陳店長說完最後一句時,他身上扭動的手臂也狂暴到了極致!
隻見此刻他利用身上長著的乾枯黑色手臂,抽出了身後鋒利的尖刀,整個人向杜仲撲來!
麵對迎麵持刀撲來的陳店長,杜仲內心的狂躁飆升到了極點,他感覺到自己的腎上激素正不斷迸發出來,此刻占領他內心的並不是恐懼,
而是極度的興奮!
隻有生死搏殺時,人纔會迸發出來的興奮!
杜仲內心狂湧,麵對直接撲來的陳店長,杜仲本能伸出右手,他用力揮擊手臂,隻一下便奪過了陳店長乾枯手掌中握著的尖刃!
陳店長撲倒了杜仲,但是尖刀並不在他手上,
此刻杜仲已經將尖刀冇入陳店長的肚子裡,一股溫暖的液體順著匕首,淋在了杜仲手上。
杜仲很奇怪,陳老闆這麼變態的人,他血液居然也是溫熱的。
“你...”陳店長不可置信地看著杜仲,他冇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杜仲的手上。
杜仲冇有言語,他知道,就算陳店長死了,於小惠也回不來了。
“你不怕任務失敗嗎...?”陳店長原本黑紫的唇,此刻儘是血色。
“我不怕。”杜仲一字一句,回答了陳店長的問題。
未了,杜仲又道:
“我會將你製作成食物,賣給灰霧裡那些和你一樣噁心的存在,
讓他們也吞噬你。”
聽到杜仲的回答,陳老闆瞳孔失空,相比死亡,杜仲這種做法更讓他覺得不能接受,可是他已經無法再說出任何一句話來了。
抽出刀刃,杜仲的衣服上不知不覺裡沾染了太多紅色。
陳老闆怪異的身體被杜仲丟在便利店的桌台上,便利店裡響起了令人發麻的刀割聲。
“任務2已完成。
玩家杜仲成功通過本次劇本殺所有任務,獲得獎勵*劇本點 500,獲得獎勵*陰冷小刀,
由於玩家杜仲是第一次通關劇本殺,開啟天賦係統,
玩家杜仲獲得天賦,超人五感。”
劇本殺的聲音不斷提示著,杜仲卻蹲坐在便利店外麵,看著灰霧裡翻湧的怪誕們,爭先搶食著這身前的淋漓血肉。
“喂,我是杜仲。
哦,你是陳老闆的親戚麼?有什麼事情嗎?
行,打我賬號上吧,兩千塊。”
掛斷電話,杜仲披上外衣從家裡向外走去。此時外麵天空正下著濛濛細雨,溫度有些濕冷。
杜仲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小店,這家店他之前經常過來這裡吃。
點了一份炒粉,外加一瓶汽水,杜仲坐在餐桌前,有些無聊。
“支寶到賬,二千元。”手機裡甜美的女聲響起,顯然,之前電話裡溝通的賬款已經打到杜仲的賬號裡了。
不過他準備拿這些錢用在彆人身上。
等著炒粉冇事做,杜仲便打開汽水喝了一口,澎湃著二氧化碳的液體在杜仲口腔食道裡翻湧著,好不刺激。
“嗝。”汽水嚥下肚,杜仲也打了個嗝,這樣的行為讓身邊一位也是來此就餐的女子,不由得眉頭一皺。
當然,杜仲覺得這並冇什麼,喝汽水不打嗝還讓自己嚥氣回去嗎?喝汽水打嗝纔是對碳酸飲料的尊重!
很快,炒粉便被店裡的老闆端了上來。這家小吃快餐店是一對夫妻開的,做飯打雜都是夫妻二人,因為手藝好而且勤勞的緣故,北巷周圍的人,大多都吃過這家的飯菜,因此生意也很好。
哪怕生活苦一些,隻要一家人一起努力,生活總是有些奔頭的。
杜仲隨意撥了撥端上來的炒粉,不知為何,他今天胃口並不是很好。
忽然間,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端著炒粉,杜仲便朝熟悉的身影那走過去,他一點也不客氣,直直坐在對方麵前。
“你...?”
“之前便利店的員工。”杜仲自我介紹了一番。
杜仲眼前的男人,正是之前經常來便利店買紙巾藉著機會與於小惠說話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此時有些頹態,頭髮稀少的他,才就四十左右的他,此刻頹廢起來,像極了五十歲的人。
“你不開心嗎?”杜仲見著有人比自己難過,他心情忽然好了些,胃口也起來了,他叉起一筷炒粉,往嘴裡送去。
“嗯...於小惠死了......”中年男人一臉難過,他的眉眼低垂,說出這句話裡,夾著不儘的歎息。
杜仲知道這個訊息,但是這句話從彆人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悲傷感。有種夢幻雲煙的感覺。
就像是自己吹出的一個極美極幻的泡沫,親眼碎裂於眼前。
“我知道。”杜仲試圖將口中的食物吞進食管裡,卻有些梗咽,困難。
見食物始終吞不下去,杜仲又道:“她媽媽還在嗎?”
也許是杜仲的聲音夾雜食物含糊不清,又或許中年男人悲痛於心愛女孩的死訊,良久後,中年男人纔回道:
“也死了。”
“死了?”杜仲心裡一驚,他本想拿自己的錢交給於小惠的母親,讓對方拿去還錢。哪怕她生前對於小惠如何不好,終究於小惠也是為了她,纔會出事的。
這也算一種夙願吧。
“對,死了。”
“你知道便利店的老闆死了嗎?”中年男人又道。
“我知道,前麵他家裡人剛打電話給我,結算了之前的工資。”
“於小惠就是他害死的。”
“那於小惠的媽媽,是怎麼死的呢?”
“也是那個便利店老闆害死的。”
“於小惠的母親知道她女兒是這個老闆殺的,之後去報仇又被殺害了?”
“冇有,她並不知道自己女兒是對方害死的。她隻是去拿錢,讓老闆給她錢去還賭債。老闆不肯,他們就互相打了起來,兩個人都死在了對方手裡。”
“直到死後,警方纔從他家裡找到,於小惠的屍體...聽說還被分屍了...”
中年男人說到這,他的眼角滑落兩行淚珠。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杜仲看著眼前流淚的中年男人,不由得想到這句話。
用儘全力,杜仲將嘴裡的炒粉吞入腹內,他遞給中年男人一張紙巾後,喝了一大口汽水。
“我知道,你很喜歡小惠姐,但是人事已去,照顧好自己吧。”喝完汽水,杜仲安撫了一下中年男人。
他不知道這位男人姓什麼叫什麼,但他知道,這位男人心裡,很喜歡小惠姐。
中年男人用紙巾默默擦著眼眶,他的雙眼,淚雖少,卻已紅透。
“於小惠家裡冇什麼親戚,我打算幫她辦一個葬禮,我手裡還有些錢...”
杜仲聽到中年男人的想法,默默道:“挺好的。”隨後,又道,“我之前打算拿我這筆工資,給小惠的媽媽的。因為小惠姐就是為了要錢幫她媽媽還錢才死的。我這樣也算想了結一下她的夙願吧。”
“不過,她母親既然死了。那這筆錢我就全買上香燭紙錢吧。小惠姐那麼好的人,一定不會再次吃虧了...”
幾日後。
天空依舊是濛濛細雨,郊野的枝柳早在煙雨中垂動,杜仲正立於一座新墳前。
與他一起的,還有一位頭髮稀少,穿著老舊西裝的中年男子。
墓碑上,一位年歲正值最好時節的女子,她眉眼含笑,宛如嫣蘭。
“值得麼?”杜仲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默默問道。
“值得麼?”中年男人也反問道。
杜仲也很想問問於小惠,值得麼?
不過於小惠已經再也不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