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漆黑的夜,但這次冇有星星
阿棄的雙手被麻繩綁著,像一隻家畜一般被老趙牽著。
老趙把他帶進了一家古董店。
“李總,嘿嘿。您看。”
老趙有些討好的對一個大便腹腹的男人說道,“雖然長的不好看,但白髮異眸還是不常見的。”
男人抬起阿棄的臉,看著那藏青色冷漠的眼。
“還行。”又抓起他乾枯的頭髮,有些不滿意的嘖嘖嘴“這不行啊,頭髮乾枯成這樣。還有,這是個男的呀,你得知道男的在這一行不吃香。”
“嘿嘿,您直說個價。”老趙搓搓手。
男人皺眉思慮一會兒,伸出一個指頭。
“哈哈...”老趙乾笑幾聲“李總,這好歹也是我養了十年的兒子,您看,再加點。”
男人皺眉“唉唉,再加二百,以後來店裡,院子裡的免費。”
院子裡的,是指年老,有疤,長相併不出眾,犯過錯的妓女,給錢就能的那種,運氣不好還可能碰見有病的,是隻有窮人纔會選擇的。
老趙喜笑顏開“老闆大氣,嘿嘿,行,那我先走了。”
待老趙走後,男人臉上露出一個狡詐的笑。抬起阿棄的臉仔細的瞧了瞧。如果除去那些胎記,這狹細纖長的桃花眼,眼旁的粉紅增添了幾分無辜感,哪怕滿眼冷漠,也有一種含情脈脈的既視感。小巧高級的鼻子下,是一張嫣紅的紅唇,讓人忍不住好好品嚐。白色頭髮下藏青色的眼睛又增添了幾分異域風情和妖異感。
賺了呀,至於臉上這些胎記?拿些東西一蓋,或者做點手術不就好了嘛。男的?大不了不接客,賣藝嘛。
這姿色,妥妥的頭牌呀。
男人把阿棄帶上了一輛馬車上。
他冇有掙紮,阿棄很明白,他被拋棄了。
又一次。
他從未被愛過。
坐馬車的滋味著實是不太好受,一路上十分顛簸。阿棄隻是乖乖的跪坐在馬車廂的地上,男人不允許他坐在椅子上。
男人對阿棄說道“喂,小鬼,你被你爹賣了知不知道。”阿棄隻是無聲的低頭。“十五日元哦,我花十五日元買了你一條命。”
日本大正時期彙率百度查不到,同期日本內閣總理大臣西園寺公望的月薪為800日元。
同期紡織女工的月薪為1.7日元,農村雇工為每月3.1日元。
當時日元還是很值錢的,基本上一個月一日元就夠養活自己了。
見阿棄冇有搭理他,男人也就冇再說話。
許久過後,男人把他帶到了一個紅燈酒綠的地方,這是花街,進入一家裝飾豔麗的店裡,交給了一個老女人。
“這可是要養成頭牌的,好好教。”
老女人欠身,表示明白,隨後把阿棄帶到了一個昏暗無光的小房間。
“我是這裡的管事,你可以叫我陳姨。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阿棄。”
“阿棄?這名字不太吉利。既然進了我們宜春樓,就得改個好名字。這樣吧,看你長的這麼像小哭貓,以後,你就叫泣子。”
“來,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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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嗎?”陳姨抬起阿棄的臉“那會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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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會?”陳姨有些急了“你會說話嗎?”
阿棄隻是靜靜的看著陳姨,默不作聲。
“哎呀我的大羅地天呀。”陳姨掐著腰,無奈的支著頭“隻會說自己名字,這可真是個好差事呀。”
“微井丹!”陳姨向屋外喊去。
“來了。”回話的是個有些粗獷的女聲。
丹進來了,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呐,明明是一個女人,卻長的比男人都粗壯,渾圓的腰子,銅鈴大的眼睛,幾乎占了一半臉大的厚嘴唇。手裡拿著一條成年壯漢手臂粗的木棍。
“陳姨,叫我什麼事?”女人問。
陳姨有些嫌棄指著阿棄,“最多三年,教會他說話和基本的功夫。哦對了還要精通一門技藝。”
丹望向阿棄,瘦瘦小小,渾身冇幾兩肉的樣子。“行吧。”
“記住,彆打壞了臉。”
“嗯嗯。”丹敷衍的應付,“我先帶他去微井了。”
微井,是宜春樓的一個茶室。微井的媽媽桑是微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