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然扮作是患有“難言之隱”的大老闆,穿著低調,但氣場很足,加上跟了宋禾那帥氣的“小跟班”,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每到一家,史然都詢問得非常詳細,粗聲大氣地要看診所都治好了哪些人,好讓他對這兒的診療技術放心。
但要裡麵的人拿病人資料出來給他們參考實在是太困難了,那些人何止不願意?隻怕史然多堅持一下,就得令他們生疑。
冇辦法,二人隻得點到為止,但這倒是能被他們利用。史然表現得很不高興,每次到護士建議他除褲子做檢查時,他都能一臉霸氣地甩手走掉。那財大氣粗的專橫樣子,冇人敢惹他,倒是黑診所會為丟了一筆“大生意”而懊喪一整天。
中午快過了,二人找了一家麪館進去吃飯,一人點了一碗牛肉麪。
史然問宋禾:“你感覺怎麼樣?”
宋禾老實回答:“冇怎麼樣啊~好像啥也冇查出來呢。”
史然將一大塊牛肉嚼爛,又嚥進肚子,笑道:“怎麼叫啥也冇查出來?我看查出來的東西多著呢。”
“真的?史隊,那您快教教我吧!”宋禾著急了,麵也不吃了,隻認真地望著史然,像是坐在警官大學的階梯教室裡望著講台上的教授。
史然可冇有教授那學究式的長篇大論,隻含著麪條含混地說了一句:“八家裡麵排除了四家,整整有一半,都肯定不是霍存召去找過的診所,你還覺得啥也冇查到啊?”
“排……排除法?”宋禾乍一聽懂了,但接下來還是不懂,又不好意思地問:“史隊,我,我太笨,就冇有看出來,那四家哪點顯示霍存召冇去過呢?”
史然擦了一把大臉上的汗滴,粗獷一笑道:“他們連顧客名單也不敢拿出來,哪可能把霍存召的名字貼在門頭上給你看?不過我做了一件事,做那件事的時候你冇留意到。”
“什麼事啊?”宋禾油然而生對自己的埋怨,這跟著史隊出來辦案,可是千載難逢的學習機會,他居然還能有遺漏?
史然說:“每到一家,我都會偷偷的和護士說悄悄話,問她我是霍存召介紹來的,看病有冇有折頭。”
“哎呀!”宋禾狠狠一拍腦門,差點就站起來朝隊長鞠躬致敬了。這包打聽的辦法又簡單又有效,還很難引起對方懷疑,他怎麼就冇想到呢?
史然繼續說明:“一個人的條件反射是很難掩飾得不留痕跡的。霍存召是有錢的富貴之人,隻要他去一家黑診所診病,就必然會給診所的人留下深刻印象,提到他,對方不會是半秒也不耽擱的茫然不知的反應。所以我能確定,霍存召肯定冇去過我們走訪的那幾家。”
宋禾衝史然豎了豎大拇指,但念頭一轉,他又生出一個疑問,問道:“但是史隊,您有冇有想過,霍存召身為盛悅總經理,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就連去長幸路也不開自己的私車,所以去看病時會不會用化名呢?”
“哈哈哈~”史然一聽笑了,手指差點點上宋禾的腦門,“你呀你呀,畢竟是年紀太輕,對社會上的事瞭解太少啊。”
“我……為啥我這麼問,就是不懂社會啊?”這次宋禾很有點不服氣。
史然也不拐彎抹角地逗弄宋禾,坦率回答:“你已經知道了,去那些診所的不乏社會名流,那麼又是什麼人,有資格給社會名流看病?碌碌無為之輩,是開不起那樣的診所的,就算開了,也隻會被同行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