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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從深沉的夢中醒來，梁興揚趕到學校已經快八點了，進班的時候班裡學生已經到齊，大家都掏出資料在複習，畢竟再有三個月就高考了，每一秒都格外珍貴。
鐺鐺鐺……，伴隨著上課鈴聲，班主任兼語文老師蕭然走進教室，隻是跟平常不同的是，身後又跟著一名女生。
然後，筆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喉嚨吞嚥的聲音，大家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秋水為眸雪為膚，媚月為神玉為骨。再配上高挑的身姿和淺淡的妝容，班裡的男生像是被高階修行者一掌打在了心巴上。
“揚哥，我不是做夢吧，美女啊，我打90分。”王胖子擰了一把梁興揚的後背，魂不守舍的嘀咕道。
“大家好，我叫劉芊芊，接下來的時間將與大家共同學習，請大家多多關照。”劉芊芊鞠了個躬，微微一笑，然後款款走向梁興揚，帶起香風陣陣。雍城是小城，整個城市的興起又全賴於聯邦軍的駐紮，班裡的純情少男平日裡哪見過這陣勢，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淺坑，彆說心湖漣漪，湖底都給炸穿了。學校的課桌是長條型的，兩人一桌，班級第一有單獨一桌的特權，被梁興揚長期壟斷，這次派上了用場。
劉芊芊拉開凳子，將隨身帶的揹包放進課桌抽屜，講台上，蕭老師已經開始了講課。
“今天咱們複習近古文學中的宮廷文學。近古時期，文學的自覺和文學創作的個性化，引發了一係列變化，這期間宮廷起著核心的作用，以宮廷為中心形成文學集團。集團內部的趨同性，使文學在一段時間內呈現出一種群體性風格……”
梁興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著課，這些死記硬背的文學理論看一遍就好了。窗外，春風輕柳絮，恰好春時節。
兩節課後，梁興揚去衛生間放水。衛生間在走廊的另一頭，走廊上的同學還不少，有紮堆說話的，有打鬨的，有趴在欄杆上休息實則偷看樓下經過的女生的，都洋溢著青春的味道。路過隔壁班的時候，坐在窗邊的陳誠平向梁興揚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埋頭做術算題。
轉校生的事，其實也算不得新鮮。聯邦的高考招錄名額劃成了兩塊，一塊是聯邦按成績統一招錄，另一塊則是參考人口區域等因素分到了各市，這樣一部分成績不算拔尖的權貴子弟就鑽這個空子，高考前將學籍轉到了那些教育資源比較差又有名額的地方，在梁興揚看來，劉芊芊就是這種情況。
……
劉芊芊當然不是這種情況。她要上的大學家族已經定好了，資源從來都是為頂層服務的，劉家雖然不是最上麵那一小撮，但也不需要鑽規則的空子。她來是為了心尖上的一點幻想，小時候有個老瞎子給她算命，說她感情線映在北方，她一直掛在心底，雍城算是聯邦的最北方，在最後屬於自己的時間裡，她想來碰碰。
劉芊芊無聊的轉著筆，漫無目的的打量著教室，不時有男生假裝目光不經意的看向她，在與她視線撞到的時候，又匆匆潰散。那些眼神裡，有好奇，有讚歎，或許還有著他們自己都說不清的一絲愛慕。劉芊芊並不反感，她清楚自己的美麗，而美貌，本就是女人最重要的武器，這道理，母親很早就告訴過她。
當劉芊芊的目光掃到班級門口的時候，梁興揚恰好進來，亂糟糟的頭髮遮住了小半張臉，黑色的方框眼鏡許久冇有擦洗，鏡麵上帶著油跡與灰塵，但好在棱角分明身材勻稱，看起來並不討厭，進班前蕭老師跟她說過這是學校成績最好的學生，劉芊芊謝過班主任的好意，並冇有放在心上。等梁興揚走到跟前的時候，劉芊芊起身讓出過道，柔美的身姿像枝頭上隨風飄搖的柳葉兒，梁興揚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坐回自己座位。
……
與此同時，隔壁班的轉校生裴出岫心裡則隻有煩躁，從燈紅酒綠的台中城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是死活不願意，隻是他天賦不行，得不到家族資源的傾注，就連這高考移民的名額，都是母親撒潑打滾替他爭取來的。他被安排到和班級第一的陳誠平一桌，看著這老舊的課桌、狹窄的間隙，以及過道淩亂放置的掃帚拖把水壺，裴出岫窩了一肚子火，隻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果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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