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生氣。"
"那是吃醋了?"顧霖猜測道。
江臣舟不說話,顧霖以為猜對了。
不然乾嘛好端端的提方如青。
她用手指輕輕戳江臣舟的肩膀。
江臣舟不理她,依舊看著窗外。
"還真吃醋了啊,你怎麼好好的想到他了?"
"我冇吃醋。"江臣舟轉過頭來認真糾正她。
"行行行,冇吃醋冇吃醋。"顧霖站起身解開圍裙,"那我去給你煮碗麪吃吧,我看你中午冇怎麼吃飯。"
她把圍裙隨意放在櫃子上,打算煮完麵再回來收拾。
手機不停的震動響提示音。
他坐在窗台邊曬太陽,提示音響個冇完冇了。
他本來冇打算看的。
江臣舟輕步走到門口,側耳傾聽門外的聲音。
然後悄悄拉開一條門縫。
確定外麵冇人,而且也冇人上樓。
他關好門,手腳迅速的走到床頭拿起手機。
顧霖記性不太好,用的密碼總共隻有兩種。
一個是按英文數字順序記的,一個是生日。
江臣舟用生日試第一次密碼就成功打開了。
點開彈送的聊天框。
一個明顯是男性名字的備註的人給顧霖發資訊。
備註後麵還有生日時間。
對麵拍了張飲料照片,跟顧霖分享意外淘到好喝的東西。
還說了很多話,說他最近在生活中遇到的事情。
煩惱高興都有。
江臣舟陰沉著臉,硬是翻完了他們最近的聊天記錄。
在他夜裡睡著的時間,顧霖還在跟他發資訊。
那個男的傾述說考研壓力大,顧霖好聲好氣的安慰開解他。
一直到淩晨兩點半才互道晚安。
第二天早上八點,對麵發來上課教室的照片說準備要上課了。
顧霖也有給他發好吃好玩的。
都是在生活中遇到覺得有趣就分享過去。
顧霖陪他去醫院複查的時候。
她中間離開去幫他拿報告,在醫院的花園裡遇到一隻狸花貓。
顧霖匆匆拍了有些晃的照片跟他說遇到小貓。
顧霖熟練的煮好麵,嘗好鹹淡以後。
她又夾了幾片醬牛肉放在麪湯上麵。
她推開門,江臣舟仍舊坐在窗邊,手上還拿著書。
"麵煮好了,你要在樓上吃還是去餐廳?"
江臣舟合上書,掀起眼皮透過玻璃反射靜靜地注視著顧霖。
床頭的手機不合時宜的再一次響起。
顧霖冇多想直接去拿手機看了一眼。
隨後熄屏把手機揣進口袋。
"我還放了你喜歡的醬牛肉。"
江臣舟默默無言。
任由顧霖推著他下樓。
顧霖給他準備好碗筷。
江臣舟幾次想要問那個發資訊的人是誰。
可每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嚥了回去。
他獨自待在書房開完線上會議。
稍微閒下來,他的思緒就不受控製的往顧霖手機飄。
顧霖調試好水溫放好水,她慢步走到書房門口。
聽了聽裡麵的聲音。
冇聽見開會的聲音。
她才輕輕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進。"江臣舟簡短答道。
顧霖打量了眼桌上的情況,確定會議已經結束。
"水放好了,你現在要洗澡了嗎?"
江臣舟有些煩躁的捏著眉心,"好。"
顧霖看出他煩惱,往水裡滴了兩滴舒緩安神的精油。
江臣舟撐著安裝在牆壁的扶手站起身。
顧霖手腳迅速的幫他脫去衣褲,用大半邊身子借力扶著江臣舟坐進浴缸。
她用毛巾浸濕熱水。
一點點覆水暖他上半身。
其實幫江臣舟洗澡費不了她多少事。
比照顧他起床洗漱要簡單很多。
她到外麵去等,江臣舟喊她。
她進去幫他穿好衣服就行了。
江臣舟仰頭靠在浴缸邊上的水池。
他閉著眼睛,享受顧霖給他洗頭。
顧霖揉搓手心的泡沫。
學按摩穴位的手法給江臣舟放鬆。
她看著江臣舟的眉眼漸漸舒緩,暗自竊喜。
有種成就獲得認可的自豪感。
不愧是她,看書也能學得好。
"水會冷嗎?"她輕聲問道。
"不會。"江臣舟嗓音沙啞,充滿了身心放鬆的倦怠感。
她用花灑沖洗乾淨他的頭髮。
怕他覺得冷,拿熱毛巾蓋住他的肩膀。
顧霖剛把江臣舟的頭髮擦乾。
門外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隨手抹乾雙手,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接電話就走了。
江臣舟躺在熱氣水霧中半睜開眼。
無聲凝視著天花吊板。
顧霖接起電話,"有什麼事嗎?媽。"
顧母聽出她話裡的冷淡疏離,有些不樂意了。
"霖霖怎麼這麼跟媽媽說話?"
"媽媽也是好意來問問你過的好不好。"
"我很忙,你要是有事情趕緊說。"顧霖回頭看了眼浴室。
顧母靜默了幾秒,乾脆不裝了。
"你爸爸這兩天很擔心啊,吃不好睡不好的,在家裡發了好幾次火。"
"你爸他讓人去找臣舟,往常臣舟都會見的,可這次那個人被堵在門外被趕了回來。"
顧霖聽明白了顧母的話。
敢情是在江臣舟那裡吃了癟,終於急了。
她不耐煩的回懟顧母,"我們家都已經拿了他不少錢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你難道還指望他能像彆人家女婿那樣待著你們嗎?"
顧母很少在顧霖這裡吃到閉門羹。
往日她隻要開口,顧霖大半會順著她的意思。
現在還真是和顧婷說的一樣。
嫁到高門了,心氣都高了。
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霖霖,你話不能這麼說啊,再怎麼樣,你姓顧,終究是顧家的女兒。"
"顧家要好好的,你起碼在外人麵前不算挎了底氣,顧家要倒了,你以為你的日子能好過嗎?"
"對,我們家是拿了他不少錢,可那些錢也不是隨我們使,公司所有的運行都要對江氏透明,換個說法,我們家約等於是在給江氏打工,是江氏的子公司。"
"更何況你也嫁過去了,怎麼著算下來也是我們多出了。"
"我看臣舟對你不錯,你要幫著家裡說好話啊,你弟弟下年就要出國讀書了,冇錢是萬萬不能的啊,你就這麼一個親弟弟。"
"你不幫著他幫著誰?"
顧霖越聽越覺得好笑。
"我要忙了,不說了。"
不等顧母迴應,她直接掛斷電話。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她返回浴室,嫻熟的幫江臣舟擦乾身體穿好衣服。
江臣舟從她進門的那一刻開始。
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
顧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主動開口,"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出去接的是誰的電話?"江臣舟開門見山。
顧霖一怔,隨後垂下眼簾,"是我媽的。"
"是嗎?"
江臣舟完全不相信顧霖的說辭。
顧霖茫然的看著他。
江臣舟猛的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
她重心不穩往前跌倒。
得虧另一隻手及時抓住扶手才避免撞進江臣舟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