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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染擺擺手：“不用的，我明白。”
她說，就好比選擇供應商的時候，你看看人家的網站和內部係統做的怎麼樣了，就知道靠不靠譜。
“一直以來，龍王社的存在都被單純定義為一個唯利是圖的跨國犯罪團夥。可是一旦真的交上線索深挖進去，才發現，之所以數十年打壓不倒，反反覆覆地捲土重來，是因為我們所看到的——不，就連蘇爵一他們致多年心血之力圍剿的也不過隻是冰山一角。這背後龐大的利益體係，幾乎牽動了整個宣城，甚至泛亞泛歐，無數財閥集團的經濟命脈……”
葉染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以什麼樣的初心開創的這樣一個神秘組織。
他的幕後操縱者到底是誰，他源源不斷的資訊供給以及經濟供養，又從何而來。
這不是她該牽扯進去的，葉染心裡很清楚。
但是，顧墨遲是個不服輸的人。
這就意味著，他越是致力於成為那個從龍王社掌中全身而退的，就意味著他是在挑戰對方權威的極限。
所以，顧墨遲很危險。
葉染緊緊咬住唇，背脊陣陣發涼。
“心姐……”
回過神，葉染看著楊譽臣的雙眼，充滿了真實的恐懼和忐忑。
“我……你不害怕麼？我害怕……”
楊譽臣摘了眼鏡，用袖口狠狠擦了下眼睛。
暗夜的路燈下，他的眼眶紅紅的。
“我爸被他們害死了，我以前不甘心，所以一直冇有放棄尋找真相。可是現在，就算是真相能夠找到，我們也冇有辦法做點什麼的。”
楊譽臣蹲下身，抱著懷裡的雙肩包，聲音顫抖又哽咽：“心姐，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慫啊。”
葉染陪著他蹲下來，身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會。你是我認識的人裡，最勇敢，最聰明，也最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的。”
葉染並非恭維和安慰，而是發自內心地這樣認為。
試問身邊的人們，每一個拎出來，有誰像楊譽臣這麼真實？
其實每個人都在害怕，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每個人都糾結不前，不敢像楊譽臣一樣說出——
我就慫了怎麼著？我爸被害死了，但我冇有能力報仇？怎麼辦？
那就不報了，好好活著唄！
事件多少意難平，原本就是不可能樣樣遂人心願的，不是麼？
可是，大多數人都是偏要去勉強啊。
為什麼一定要去牟足了勁去證明，顧墨遲你這樣對我，早晚會後悔的呢？
葉染深吸一口氣，將楊譽臣拉起來：“冇事的譽臣，聽姐說，冇事的。這件事，今天起到此為止。你趕快回去，要寫博士論文了吧？”
“那你呢心姐？”
“我等子君回來，我們還要想辦法把工作室的財政危機處理好。”
葉染點點頭：“我們都要好好生活。”
“那，你的孩子還要不要了？”
楊譽臣訕訕道。
葉染笑：“要啊，當然要啊。子君有小希，我給他生個妹妹嘛。我們自己養。”
“那你……要不要趕快去醫院？”
楊譽臣指著葉染的雙腿，鮮紅的血色已經洇透了她的白色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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