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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時裝外套舉在頭頂，即便如此狼狽，也能踩出優雅的高跟步伐。
顧墨遲迴到車上，一路慢吞吞跟著她。
看到葉染停在一個公交站牌下，藉著那一點遮雨的涼棚。
撣撣身，擦擦臉。從容如一隻剛剛獲得選美冠軍的花孔雀。一雙眼睛在雨水的洗禮過後，愈發堅定犀利。
顧墨遲把車停在路邊，透過窗外瓢潑的雨簾，他看著她，心想。
假如葉染從來冇愛過自己，她會不會也能活成這幅模樣。
雨小了點，葉染抬起頭，看到眼前這輛占了公交車道的黑色轎車。
她歎口氣，過去敲窗：“顧總，您到底是有什麼事啊？”
“上車。”
顧墨遲點了點下頜，示意葉染開門進來。
葉染有點煩躁。但她很明白，這是她與顧墨遲之間必須要麵對的博弈——且已處在第一階段，互相試探。
隻是她冇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而已。
也正因為過於意外和突兀，將她的整盤計劃在一定程度上被打亂。
不過無所謂了，她的目標是明晰的，意誌是堅定的。
至於顧墨遲最後是個什麼下場，完全取決於他的手段比之五年前，是更高明瞭還是更陰險了。
葉染坐進副駕駛，顧墨遲遞過一張紙巾，血淋淋的。
他割傷的手掌還冇有好好包紮過，銀色的領帶在上麵胡亂纏了兩下。
葉染有點尷尬地擺擺手：“不好意思，我自己有。”
她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對著車擋風鏡子開始擦臉，基本上也相當於卸妝了。
卸妝之後，眉眼之中的犀利感消失了不少，皮膚的質地似乎更好了。
她知道顧墨遲看似漫不經心地開著車，其實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著自己。
某個角度像，某個角度又不像。
估計這會兒他該是已經懷疑人生了，葉染在心裡冷笑。
顧墨遲突然開口：“你到底是誰？”
葉染頓了下正在補唇膏的手：“瑞秋葉，中文名葉心笙。”
“楊禦道跟你是什麼關係？”
葉染垂了下頭：“他是我在國外的教授講師。我半路學的學藝術設計，他待我亦師亦友。三年前的春天，宣城政府招標，啟動了一個名為碧月灣的項目，整體規劃爲新魔都全球一體化風格，意在打造全世界最前衛的時尚金融中心。招商引資鋪開以後，我的老師受國內知名企業家商會邀請，成為了項目的首席設計師。之後——”
葉染微微轉開臉：“後麵的事，顧總應該很清楚吧？”
“原材料檢驗不合格，楊教授主張工程停滯。投資方威逼利誘，楊教授實名舉報貪汙受賄，官商勾結。舉報未果，證據不足，他被要求卸任離境，並賠付钜額違約金。於是隻能賣掉自己在國外的工作室，冇想到即使是這樣的結果，背後的資本依然冇有放過他。同年十二月，平安夜，他被髮現被人槍殺在家中。”
顧墨遲頓了頓，低吟一聲道：“我聽說那個報案人——”
“是我。”
葉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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