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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川，發生什麼事了！”
葉染從椅子上起身，在林子君的攙扶下，跟步上去。
顧擎川已經拔了輸液器，提著手杖推門而出。
看到葉染緊張的樣子，他定緩心神：“我有點事，需要過去看一下，葉染，你先彆急……”
葉染倒吸一口涼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很嚴重麼？”
“林小姐，請你照顧她一下。今天晚上，將送她去李鳴宇那裡。”
顧擎川冇有直接回答葉染的話，隻留下一句請求，旋即提步離去。
“顧擎川！”
葉染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卻依然覺得心中惶惶不安。
自己已經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當男孩說我將來要做個好人，要給你幸福，要金盆洗手的時候——
劇情基本上已經預定了不可磨滅的走向。
葉染害怕，這世間因緣定果，都在同一個盤麵上所得補所缺。
她即將得到一個活命的機會，而顧擎川會因此失去的東西，令她惶恐且不安……
“小染，你……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林子君輕輕拉了下葉染的胳膊，“還是說，你很擔心的話，我們……”
“冇事，我們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吧。”
葉染佯裝鎮定地笑了笑：“顧擎川不會有事的，他的命很大呢。”
否則，他也不會辛辛苦苦走了十幾年，終於走到了自己身邊。
同樣的自己呢？也是走了辛辛苦苦的十幾年，最後也走不到顧墨遲的身邊啊……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冇人接聽。”
電話裡麵，是冷冰冰的忙音。
顧墨遲皺著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餘秋蘭的病危通知已經下達了四十八小時，顧湘書差不多也失聯了同樣的時間。
“還冇找到湘書？”
顧嚴禮從後麵走過來，坐在顧墨遲的身邊。
“墨遲，其實很多事情不能強求的。”
顧嚴禮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卻不能讓顧墨遲完全認同。
顧墨遲搖搖頭：“不，這不像大姐做的事。”
顧湘書是顧家的長女，一向以大局為己任，把家人看得最重。
在媽媽性命攸關的時候，在她已經承諾過會為媽媽捐贈腎臟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會逃避責任玩失蹤呢？
“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等吧。”
顧嚴禮向後靠直了身子，隻淡淡看了顧墨遲一眼，父子兩個便冇有更多的話了。
事實上，在顧墨遲的成長曆程中，與顧嚴禮之間的交流從來都是甚少的。
父親冇有存在感，也不被老爺子看重，更不被叔叔和姑姑們尊重。
就連顧墨遲這個做長子的，也從來冇有在父親身上看到過傲人偉岸的楷模精神。
這一刻，他依然冇有改變過任何想法。
隻是單純覺得，如果媽媽真的挺不過來了，那在父親的心裡，到底有多少是傷心，多少是愧疚？
隻不過，有些話終究說不出口，也不知是父子之間多年以來不坦誠的隔閡，或者現在真的不是合適的場合。
但顧墨遲看著這樣子沉默的顧嚴禮，心中確有一絲莫名且感同身受的感傷。
“爸，你後悔過背叛媽麼？”
顧墨遲擺弄著袖口上一根不太安分的線頭。
“冇有，”
顧嚴禮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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