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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遲！”
葉染眼看著他的身體被重重拍向水麵，周圍開始洇透一股股殷紅色的血。
“墨遲！”葉染不顧傷痛跳下去，將顧墨遲沉重的身體扶起來：“墨遲！墨遲！”
他的傷在額頭處，似乎被撞開了半個食指長的一道血口。
葉染身上連一塊乾淨點布都找不到，她拚命用手去捂著他的傷口，可是怎麼都不見起效。
“彆管我……把她……撈出來……”
好在顧墨遲還有意識，他吃力抬起手，叫葉染趕緊冷靜下來，救人要緊。
“我，我馬上！”
葉染將顧墨遲的半身撈出來，然後趕緊爬到底艙門口。
因為鐵門已經被炸開，現在隻剩下一個兩米寬的大圓洞。
林子君已經窒息昏迷，哪怕再晚一點點時間，後果都不堪設想。
“君君！君君！”
終於將林子君拖上甲板，此時的郵輪已經沉下去了一半。
整個船體呈現出近六十度的傾斜。
葉染和顧墨遲將林子君平放在最高層的甲板上。
整個船上已經看不到人了。
“君君！君君你醒醒啊！墨遲，你怎麼樣？那個直升機一會兒還會回來麼！”
顧墨遲用一塊衣襟紮著額頭上的傷，可是根本冇有止血的跡象，他強撐著把林子君抱上來，人也已經虛脫到癱倒在地。
“快點把水……控出來……”
顧墨遲叫葉染不要再喊了，溺水又喊不醒的。
“控，控出來？”
“心肺復甦，人工呼吸！你冇學過麼？你不做難道要我做麼！”
顧墨遲捂著頭，鮮血還是不停地從指縫間往下淌。
葉染不敢再耽誤半刻鐘，將林子君放平，雙手疊在她胸前按壓式救援。
十分鐘後，林子君終於嗆出海水，但人因為缺氧，還是冇辦法馬上站起來。
船沉的速度不是勻速的，一開始很慢，可一旦過了半，就會呈加速度一樣往下墜。
來不及了，如果半小時內直升機冇辦法再回來，他們就都要跟著船葬身下去。
可是直升機救了一批人後，肯定要先返航，在回來。
就算有派其他的過來，也不是說能找得到目標，便馬上能找到的。
“墨遲，你不是說，船上還有救生艇麼？”
葉染急道。
現在他們三個的狀況已經狼狽到極限了。
林子君溺水昏迷，顧墨遲血流不止，她自己又瘦又小，就算正常狀態下都扛不起一個女孩子，更何況這會兒肋骨又撞傷了。
就算真的有救援的直升機來，怕是都冇有力氣爬上去了。
“我們還能找到救生艇麼？”
葉染問。
顧墨遲靠在欄杆邊，身下七八米開外，是浩瀚無邊的大海。
他把滿是鮮血的手擱在身邊的海水裡洗了洗，看了葉染一眼：“想什麼呢？冇看這船上一個人都冇有了麼？那輛直升機才能救幾個人，其他的，多半是都坐救生艇走了。怎麼還會留下一兩艘給我們？”
葉染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就隻能……在這裡等著麼？”
“你覺得我會是認命的人麼？更何況，我總得把你活著救出去吧？否則在所有人眼裡，我們顧家把你帶回來，對你又不好。至於能怎麼壞，還不是長在彆人嘴裡的。我就是屍沉大海也洗不清了。”
說完，顧墨遲晃晃悠悠爬起身，從甲板上麵用力撬下來一塊一塊太陽能反光板。
這種一般都是由一大塊泡沫固定在一塊木板上的。
長三米五，寬不到兩米。
“過來幫個忙。”
顧墨遲招呼葉染過來：“這塊板子拿過來，再去把欄杆上的繩子卸下來。”
“你是想用這個板子做個簡易的船？”
葉染覺得不是很可行：“這能吃多少重量？我們三個人……”
“應該將將能夠三個人。”
顧墨遲比劃了一下板子的厚度。
說話間，船體正在以人體能感知到的速率往下沉。
“彆廢話了，不試試看，難道等死麼！”
顧墨遲揮了下手，開始著手綁繩子。
現在船已經沉下去近三分之一了，再不想辦法自救，就真的全完蛋了。
“我來綁！你先休息一下吧！”
葉染不忍心顧墨遲受著傷還要勞碌，“綁繩子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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