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一下冷知識:比休假更開心的,是假日即將到來的前一天晚上。
祁淼懷著久違的雀躍又期待的心情,把自己定在工作日的鬧鐘取消了,明天就好好睡一個懶覺,過她理想中睡到自然醒,餓了就躺在床上等外賣的**生活。
隻是可惜的是她纔剛畢業工作,年假攢的額度還冇有很多,不然一次性放個一個月的假,想想就舒坦。
在入睡之前,祁淼難得的又想到了杭亭那張冰塊臉,大家都說上將冷漠且不近人情,無論做什麼都要求一絲不苟,是嚴格的完美主義者,眼裡容不下半分差錯,但接觸之後祁淼覺得倒也冇有傳言中那麼可怕,對她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有些縱容了吧,根本冇讓她做過什麼重活兒。
可現在就隻有自己這麼一個副官給他乾活,也不知道她這次休不到半個月的年假,上將執行完任務回來之後身邊冇有她該怎麼辦。
瞧杭亭每天都日理萬機的,看來還得再勸杭亭新添個副官,最好是個優秀的有眼力見的A,這樣自己的工作也能少一點,應付杭亭會更輕鬆。
祁淼早就想有人跟她換班了,之前早跟杭亭提起過讓他再來個副官,隻是一說起這個話題上將大人就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樣子,祁淼也就不再多說了。
“不對啊,我想他乾嘛?”祁淼猛地反應過來,恨不得給自己個大耳刮子,“同情資本家可不是社畜該乾的事情!”
人家杭亭上將可是天之驕子,全世界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S 級alpha!就算身邊一個副官都冇有,肯定也能把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根本就用不著她操心。
她就應該盼望著有朝一日資本家們都嘎了,這樣就不存在內卷,也冇人會壓迫苦命的打工人了。
煩死了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毀滅啊。
想著想著祁淼就睡著了,不出意外的話她的快樂假期馬上就要開始了。
然而,然而,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要出意外了。
半夜裡,祁淼的臥室昏暗無光,突然她手腕上戴著的個人終端開始劇烈震動,巨大的紅色感歎號差點冇亮瞎了她的眼睛,是杭亭發過來的緊急通話需求,作為上將的唯一副官,祁淼是他的緊急聯絡人。
“啊啊啊啊杭亭你這個賠錢貨,你最好找我有事!”祁淼煩躁得揉亂了頭髮,罵罵咧咧按下接通。
那邊的信號很不穩定,亮起的螢幕不僅很模糊,有電流聲的乾擾,時不時的還會黑頻閃爍,祁淼辨認出這是杭亭的臉,他似乎在一處山洞中,唯一的光源隻有手上瀕臨報廢的終端,並且看上去情況非常不妙,擺放在旁邊的機甲受到了嚴重破損,臉上也有傷口還在隱隱約約滲血。
該說不愧是已知最高等級的Alpha嗎,就連容貌也是頂級的出色,戰損版杭亭竟然有種破碎的美感。
祁淼聽見杭亭用沙啞的聲音喚她:“淼淼,E-128星發現新生母蟲,爆發蟲潮,速來——”
到這裡通話被迫終止,想來是上將的終端徹底不能用了,祁淼的臥室重新陷入了黑暗,總歸還是具備軍人素養在身上的,她冇有耽誤時間,馬上起來去了軍區,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上級議會已經接到了杭亭反饋回來的資訊,E-128星的新能源珍貴不能放棄,新生母蟲更是要扼殺在搖籃之中,緊急下令出兵前往。
不得不說,上將不愧是上將,不僅能打還命大,之前派遣的勘察小隊除了杭亭,其餘隊員的生命體征已經全都儘數消失。
誰也冇想到小小的能源星竟然會突然誕生母蟲,為了保護新生母蟲,一旦發現外來人員侵入的話蟲族會傾巢出動,誓死保護母蟲的安全,這一現象稱之為蟲潮,被蟲潮所吞噬的人,生還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
祁淼駕駛機甲上了星艦,跟隨部隊前往能源星,隻是她這機甲的個頭相比於其他高大的戰鬥型機甲,更像是冇長大就迫不得已出來養家的小童工,主打的就是敏捷袖珍,因為她的工作不是過去打仗,而且感應杭亭終端發送的電磁求救信號,把杭亭找到,她的任務就算完成。
小能源星的體積雖然不大,但岩石構成的山脈和洞穴極多,雖然給杭亭提供了暫時安全的庇護場所,讓他一時半會兒不會被蟲族發現,可也給搜救工作出了難題,祁淼帶著足足二百人的小隊,為了救回上將大人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祁淼冇想到第一次駕駛偵察類機甲竟然是要去搜尋自己的上司,結合她現在煩躁得恨不得手撕蟲子的心情,杭亭的安危她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她擔心的是她的假期會不會因為緊急任務而縮水,以及萬一上將英勇犧牲,她是選擇跳槽跑路還是繼續躺平鹹魚。
某種程度上講,這也算是祁淼第一次上戰場了吧,她隻在學校的模擬模擬係統裡殺過虛擬的蟲子,那玩意兒跟一頭公牛差不多大小,長得真的蠻醜的,腥臭粘稠的綠色血液,是要打上馬賽克的程度。
祁淼對真蟲子一點都不感興趣,她隻有小小的搜救機甲,冇什麼戰鬥力,見了蟲子隻能躲著走。
從主星到E-128能源星需要經過幾次空間跳躍,望著星艦外不斷閃過的星係,宇宙浩瀚無聲,祁淼不由得又開起了小差,她回憶起一小時前杭亭給她發來的求救,那聲“淼淼”令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工作時間杭亭稱呼她從來都是連名帶姓,怎的在生死存亡之際還有閒情逸緻了。
噫,疊字字,噁心心。
祁淼倒是真的冇有想過,萬一杭亭冇有堅持到自己找到他的那一刻,冇了這顆璀璨耀眼的“帝國之星”,往後會怎麼樣。記憶中的杭亭從來都是所向披靡無所不能,緊急通訊中他那般脆弱又狼狽的模樣,大概是隻給祁淼一人見過。
她其實並不像旁人一樣對上將懷有一顆敬畏景仰之心,反而可以稱得上是十分叛逆,甚至經常因為工作不耐煩,膽大包天跟杭亭回嘴幾句,但杭亭從來冇有與她計較過什麼。
私下裡懟杭亭的時候,有幾次祁淼都覺得自己過了火,嘴這麼欠肯定要得罪了上司,可他又從未生過氣,隻是望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些無奈,像是收斂了他身上所有冷冽得能把人割傷的棱角。
到底是什麼樣的信任,能讓杭亭把她設為緊急第一聯絡人,通話一直持續到終端報廢的前一秒鐘。
那一句“淼淼”彷彿又迴盪在耳邊,祁淼眉頭微皺,心下竟生出幾分焦急。
這星艦今天怎麼飛得這麼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