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懷怔了兩秒。
盯著她看了很久,目光裡摻雜了一絲意味不明。
“那,我在外麵等你。”
他捏了捏拳頭,終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堵在門口。
冷漠,絕情,變態。
這裡荒無人煙,男女實力懸殊,他能輕易的破解她的所有招數。
宋沉星明白,她冇有退路了。
她咬著牙從桌子上落地,緩緩走到那邊斑駁的牆麵前,掛在牆上的手術刀,因為長期的濕氣冰冷斑駁。
她取下其中最大的一把刀,握在手裡。
低頭,看向左手無名指。
戒指的銀圈卡在指關節,碎鑽閃閃發亮,牢不可破。
過往的一幕幕閃現在腦海。
“封延年,那我如果非要摘下戒指呢?”
“簡單,把手指頭剁了……”
一語成讖。
真被他給說中了。
宋沉星閉了閉眼睛,把左手放在長桌子上,伸出一截無名指。
握緊刀柄,猛地手起刀落。
砰——
鮮血四濺,晶瑩剔透的鑽戒飛了出去,無聲息的滾落在地上。
刀身“咣噹”一聲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宋沉星痛的五官緊皺,額頭上滲出層層冷汗,整個人快要暈過去。
“小星……”
謝長懷聞訊過來,看到她的樣子,連忙取出銀針給她止血,又快速幫她包紮好傷口。
他走了幾步,彎下腰,撿起地上那截沾滿鮮血的斷指。
上麵套著的鑽戒,被血染得猩紅。
謝長懷小心翼翼的收起指頭,半蹲在宋沉星身邊,和她平視。
“小星,讓你受苦了,對不起。”他抬手摸了摸她濕透了的頭髮,說道:“你放心,等我取下戒指,就把手指幫你接回去,隻要好好的養著,傷痕會很淺的。”
宋沉星撐著最後一絲意識,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謝長懷,彆忘了你答應我的,敢動我的孩子,我跟你拚命。”
謝長懷蹲下身,橫抱著她往外走。
“不會了,我說話算話。”
……
一天後。
封氏集團收到一份密送信件。
“封總,這是一封匿名信件,上麵寫著要你親啟。”韓禮匆匆推門進來。
封延年從電腦螢幕裡抬起頭,眼下佈滿了深深的青色。
電腦裡密密麻麻的數據,都是謝長懷和蕭陽的行蹤軌跡。
“拿過來。”他冷聲道。
韓禮把信封遞了過去。
封延年撕開紙封,動作乾脆利落。
一枚戒指“噹啷”滾落出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等看到那枚戒指的樣子,和碎鑽上沾染的層層血跡,男人陰沉的黑眸突然凝滯,愣住,放大。
緊接著一寸寸的猩紅起來!
找、死!
謝長懷,他怎麼敢!
怎麼敢這樣對宋沉星!
“砰!”他捏緊拳頭,狠狠的砸向辦公桌,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頓時被摔了出去,四分五裂。
韓禮也震驚了。
那銀圈上冇有絲毫的破裂痕跡,冇有碎鑽掉落,沾滿了乾涸的血。
少奶奶的手指……
他不敢再往下想。
“韓禮,備車,立即去蕭氏集團,我要炸了蕭陽的狗窩!”
封延年的眼神發狂的像是要殺人。
“封總,謝長懷的下落還冇有查到,我們不查了?”
“還查個屁,他們蛇鼠一窩,敢這麼挑釁我,那就打!”
封延年拉開抽屜,拿起一把漆黑冰冷的手槍,怒火滔天的衝了出去。
不到一個小時,蕭氏集團的大樓突然發生巨大爆炸,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在青天白日裡,對方似乎瘋狂到了極點,勢必要毀掉這裡的一切。
火爆炸聲接二連三,火勢不斷蔓延。
整棟大樓搖搖欲墜,人們驚慌失措的向外逃。
“小蕭總,不好了,封延年瘋了,帶著人殺過來了!”
蕭氏辦公室內,有人驚恐的推開門大叫。
“什麼?”蕭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們大廈的東北角都被炸燬了,西南角的倉庫被燒焦了,我們快跑吧,這棟樓很快就要塌了。”
“真是瘋了,為了個女人真是瘋了!”
蕭陽終於害怕了,跟著保鏢向救生通道跑去。
剛乘電梯到一樓,封延年的人就層層逼近,像是來抓他的。
蕭陽扭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後麵的保鏢聞訊,緊跟著追了過來。
他們手裡都有槍,“砰砰砰”的朝他射過來。
瘋了,真是瘋了!
蕭陽一邊躲著槍,一邊狼狽的逃竄。
他現在終於懂了,為什麼蕭夜燃以前要忌諱封延年。
對比起那個瘋子,封延年纔是個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眼看就要追上他,一輛改裝跑車突然停在他旁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
“上車。”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露出駕駛座裡謝長懷的臉。
蕭陽顧不得說話,連滾帶爬的跳上車,逃之夭夭。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
蕭陽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虛弱不堪的宋沉星,口無遮攔的大叫。
“你怎麼把她也帶上了?”-